“娘——”少魔第一百七十八次扯凰涅的衣袖。
“哼！”凰涅第一百七十八次傲娇地扭过头。
姬菱悦在一边练功、吐纳，默默地看着凰涅母子诡异的相处模式，吐槽无力。
少魔觉察到姬菱悦的眼神，马上转过头凶巴巴地对她吼道：“看什么看！好好练你的功！”嗯，打不过强悍的娘亲，在这个姬菱悦身上找找安慰也是可以的。
但是少魔低估了自家老娘对姬菱悦的维护程度，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被凰涅赏了一个爆栗：“臭小子，怎么对悦儿说话的呢？”
“哎娘，痛啊！”少魔眼泪汪汪地捂着头顶的大包，委屈地对凰涅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还是说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啊！”
“这个嘛，谁也说不准！”凰涅没有否认，反而笑眯眯地拎起少魔后颈的衣服，运起轻功向远处掠去，同时不忘对姬菱悦嘱咐道：“悦儿啊，照着凰姨留给你的方法好好练，我去调教这小子，别太想念我们啊！”
姬菱悦呆愣愣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放心，一定不会……”
凰涅把少魔带到一处隐蔽的山崖，用力踩下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旁边的巨石自动挪移，露出一个黑魆魆的山洞。
山风灌入，里面的磷粉火把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母子俩一同进入。约莫百米之后是一个岔口，凰涅抬手扭开石壁上的一个机关，岔口中间出现一条缝隙。缝隙越裂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四人宽三人高的大门。
谁能想到，这并不起眼的山洞里另有玄机。
少魔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紧紧绷着身子，垂落前额的发丝微微抖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若不是凰涅死死摁住他的肩，恐怕少魔早就调头逃离了。
“母后，我……”
“临儿，别再逃避了，试着去面对。”凰涅慈爱地抚摸少魔的头，却仍旧不容拒绝地把他推进石门。“临儿，许久不见小黑了，你难道不想看看它吗？”
“想。可是，母后明明可以把它带出来再让我……”
“临儿，”凰涅再次打断少魔，语气里少见的严肃，“要是你连这一点都克服不了，以后如何在这大陆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母后和你父皇不可能一世护着你，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还有你四妹，当初你们姐弟几个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保护她的吗？”
凰涅见少魔的表情有些松动，再接再厉道：“母后知道那件事对你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这么多年过去，多少风雨咱们都挺过来了，还差这小小的一步？临儿，你是惊才艳艳的皇子，也是寐魔宫的少主子，勇敢点，正视自己的过去，母后，娘，现在就在你身边。”
“我明白了。”少魔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母后，陪儿臣一起走吧。”
“好。”凰涅温和地应道，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儿子的爱护与心疼。
少魔看着挺轻松，但身为母亲的凰涅深知，他的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带着锥心的血的回忆。幼时那些非人的折磨和待遇，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虽然那些丑恶的嘴脸早已被他的父皇与母后覆灭，心中却总有一道深深的坎儿，也造就了他的洁癖。
一刻钟后。
少魔苍白着脸，颤抖着对凰涅叫道：“母后，我，我走过来了！当年这个血腥可怖的地方……”满地的鲜血、残肢、白骨……
“是呢。”凰涅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一把搂过虚汗淋漓的儿子，“临儿，小黑就在前面了，它一直等着你亲自带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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