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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官的宿舍哭了整整一天,旷了一天的课,虽然那天老师都没有点名。
当我盯着肿得不像样的眼睛要离开的时候,卓林安慰我,伤心归伤心,要记得去吃饭。
我的泪再次流下,狠狠地哭了起来,抱着上官的书蹲在地上抽泣着。卓林被我吓了一大跳,完全没有想到哭了一整天的我为什么一下子又哭了,在旁边不停地安慰我。
可是他越安慰我,我哭得越凶。
在我失落难过的时候,每次都是上官在安慰我的,因为他总会在我身边。可是现在安慰我的是其他人,他上官苍桐已经远离我了。
经过上官宿舍的同学都会被我的哭声吸引看过来,无一例外地摇了摇头。
我把上官所有的东西能拿的都拿回了宿舍,可是却从未整理过它们的一丝一毫,连翻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我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讲过话,不管朴文丽跟朴文君怎么逗我,我都没有笑过,也不想说话,连专注电脑游戏的丽丽都来找我逛街聊天,可是我完全没有兴趣。
我感觉我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我天天失眠,入夜闭上眼睛总会想起上官阳光的脸,可是我不想看到他,因为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心好痛,那种抽痛让我整夜无法安睡。
我只好看书学习,做各种习题,习题做完了,思考书本微积分的理论推理,我不停地让自己的大脑运转,直到我累得无法思及其他,更没有力气去想起上官的时候,我才能安眠。
最后我找了一个办法,便是去买了安眠药,微过量地吃,我整天都想入睡,回到宿舍就倒头大睡。
我从上官宿舍回来后就没哭过,其实我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把眼泪都流光了。
但是我知道我心里的泪却一刻未停。
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亲说这件事,母亲或者会很得意地说,“看,我早和你说过了,这种无疾而终的做法就是他们有钱人的做法!”
想到这,我只有逃避的想法。不想打电话回去,更不想让母亲知道这件事。
我的头发掉了很多,脸色也很苍白,肤色暗哑无光,可是我不介意,女为悦己者容,悦者已经不在,我又何必在乎容?
兼职那里,我请了几天假。到最后实在无法再请的时候,我还是回去工作了。我总不能真的为了上官而饿死自己吧。
想到母亲,我知道自己还是不能白白地死去。
当我形容枯槁的样子出现,店里的人不少人惊讶,可还是有一些闲话传到了我的耳里,“就她那样还请了那么多天假!我们这些天都忙死了,她就舒服地待在宿舍。”
我听得很清楚,可是我不说话,任由她们继续发表“见解”。如果她们真这么认为的话,我是无所谓的。
不过我不来的那几天,我很清楚老板绝对没有往我卡里打钱。
端了几杯咖啡出去,我找回了些工作的感觉。心情可能因为工作的分散,没有了那么郁闷。
忽然有些闪光一晃过眼边,我的视线慢慢地转了过去,失恋以后,我连动作都缓慢了许多。
“呦,今天来上班了?”欠抽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应该早知道那种光来自吴浩天独特的耳钉,然后避免相见才对。
我现在见不得跟上官离开有关的任何人物,这个吴浩天应该在暑假的时候已经知道内幕,我不想看到他现在来奚落我。
“怎么不出声?”他走近我,我却低下了头。
他打量我一番,叹了口气,眼神尽是无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他妈的上官苍桐真不是人!”
“我不准你这么说他!”这么多天来,我极少说话,声音沙哑。
“他都跟我姐去美国了。”他抓着我的肩膀,“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知道这件事吗?就是因为我姐也去了,上官苍桐是爱你,可是他哪里抵得住他妈的威胁?说到底他是富家子,如果没有家里的支持,他能支持吗?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你为什么总是简单地看待这个差异?”
吴浩天的声音很激动,好像发自肺腑,从身体深处发出一样。
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我们很成功又吸引了一大片观众。
我的脸色惨白,可是我笑了,苦笑。
“所以,我现在知道了。好吧?我知道了,谢谢关心。”我指着他的心,“不要一直来说这些话伤我的心,因为你自己也是有心的。”
他还立在那里,眼神迷离,看不清他的内心感受。
我自问我刚才还算礼貌,骂人的话一句也没有。声音冷淡得像机器人发出的声音,问了句:“请问,您吃什么?”
他坐了下来,长腿一绕,斯文地翘着二郎腿,那程亮的黑色皮鞋闪着光儿。
“给我来一份海鲜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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