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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连你也看不起我,对不对?”我低着声音,眯着眼看母亲。
母亲的脸向着电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默着。
可是在我看来就是默认,她居然默认了!我真可笑,我有这样一位母亲,真是好笑了。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抓着母亲的肩膀,低着声音缓缓地说:“那我这么多年来的生活,这么潦倒的生活到底拜谁所赐?啊?”我拉长了声音,笑了,一刹那,我的眼神转而狠狠地盯着母亲,仿佛带着彻底的恨意,我咬牙切齿道:“是你!我再怎么配不上上官,都是你造成的!你知道我多么恨你吗?我拥有的不幸都是你带来的,如果你不带我来到世上,……”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我报复般的狠话,我整个人被打得半个身都侧了过来,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巨大的耻辱感在我的身上燃烧着,此刻一触即发。
“你打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恼羞成怒!看不起我,难道就不是看不起你自己吗?我亲爱的妈妈!”
我根本没有看母亲的表情,此刻我一点都不想见到她,拎着原来就打包好的行李,立刻逃离了这个我原本很渴望的家。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打算回去跟母亲好好地吃一顿,为什么竟变成了两败俱伤,各自伤心呢?
我想不通,为什么一向爱我的母亲竟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难道在这个大家都不看好我们的情况下,她不是应该作为我坚实的后盾来支持我吗?
走进一个电话亭,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只有滴滴的响声,最后变成了机械的女音。
我继续打着电话,不停地按着我最熟悉的号码,心里恐慌着——难道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难道我爱的人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我?
在我拨了3次后,终于在第4次,我听到了上官的声音,简简单单的一句“喂”让我一直按压住的委屈,愤怒,不解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通通涌上心头,我的眼泪居然迟到了这么久,却来得汹涌,我握着电话听筒,一下说不出话来。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对我来说,母亲对我的一举一动的评价真的非常重要,它好像就是一条钥匙,能打开装着脆弱情感的盒,不管在外面受尽多大委屈都能扛下来的人在家人面前永远都是显得那么脆弱,因为他一句最简单的伤害话都会击中你那条脆弱的神经线。
眼泪好像把话筒里面都弄湿了,良久,在我自己怀疑话筒是不是被我的眼泪浸坏了的时候,上官终于说话了,“阿青,你怎么了?好点了吗?”
“嗯嗯……”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因为哭而稍微喘气的语调。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上官语气很温柔,平抚着我受伤的心情。
我还是啜泣着,说话还是断断续续,“我妈要拆散我们,说了难听的话,我没有想过我妈竟会这样对待我……”
说着,我心里更加难过,想起刚才的一幕,如同有人在我心上狠狠地踩上几脚,头脑里尽是母亲贬低我的话。什么时候母亲也变得如此的市侩,介意起门第?我不喜欢这样的母亲,更痛恨自己是她的孩!
眼泪要开始汹涌,一行行地滑过脸庞,我感觉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阿青,不要哭了,好吗?不管发生什么,你记住我一定支持你。不要哭了。”上官轻轻地说,磁性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闭着眼睛,尝试让自己不要去想,冷静下来。
“你妈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呢?”
“她说我不配你。”难道我的母亲真的这样看待我吗?我心里还是难过。
“阿青,你记着,你配不配是由我来决定的。你跟她说我们在一起了?”
“我没说。”
“那她怎么知道的?”上官突然间语气就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已经知道上官母亲不喜欢我了,难道现在还要增加她的厌恶吗?
“是我妈?”上官的话让我匪夷所思,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几乎不假思,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说完,才知道自己无意中承认了。
“我就知道是她。她就是喜欢做小动作……”我从没听过上官这样的语气,似乎很憎恨某个人。
“上官,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我紧紧握着电话筒,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分开。我不会丢下你,绝对不会。”上官的声音是那么坚定,我对我的爱情的安全感才慢慢回来,我相信上官说的话。
他说不会就一定不会。
不管其他人怎么阻止,只要他还要我,我就一定会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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