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程夜琪被唰唰唰的诸多眼光围困,没有人阻拦她,但也没有人给她让路。
有大胆者冲她嚷嚷:“你男朋友这么浪漫的跟你表白,你快接受啊!”
霍绍琛,你好手段!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应该明白我的行事风格。”
嗳?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大脑配置不太高,人笨,要了解也不是很难。”霍绍琛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我脑子比你快,但你嘴比我快……有时候也很诡异……懒得理你罢了。”
即使理工超级棒的他,此时也有些言语混乱,台下一阵哄笑,程夜琪的脸更红了。
霍绍琛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变得温柔:“琪琪,是我不好,没跟你说清楚。但是请相信我,我的女朋友,只能是你。”
周围放着她最喜欢的歌手的歌“光投进爱,把梦刷白,舍不得你会醒过来,不要现在,昨夜走得太快,哦……说不上来,隐隐藏在胸口一块;吻你脸颊,证明此刻真的存在……这是爱,给你的爱,没名字却停不下来,在忐忑里期待,雀跃中想到未来是你我才明白,这就是爱……”
他从高台上缓步走下来,一步步走向她:“琪琪,只要你今天说想嫁,我明天就来娶。”
周围一片唏嘘声。
他已经走到她身后,和她贴的那么近,在她耳边轻诉,像是被风吹过的风铃:“琪琪,我喜欢你的,比你以为的要多。”
程夜琪微微转头,便碰到了他的脸。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微微扬头,用手捂着眼,大片大片的水泽从指缝间流出。
霍绍琛,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许多人背后说我坏话,朋友们也说,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让我离你远点。但我不相信,去找你,结果看见……你是不是觉得骗我很好玩啊!”
程夜琪伸手推他,他不动。她没有办法,撇过头去,似乎努力忍着什么,却没忍住,赶忙抬起头来,用手捂住眼睛,固执的认为,这样他就看不到她在哭泣。
霍绍琛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琪琪,我曾经想,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经中说,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大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他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他捧着她的脸看得认真:“但是我不信命,我要给自己争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即使下地狱。”
“琪琪,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么?”
他眼里有深情,有蛊惑。
程夜琪咬他肩头。
霍绍琛不动,不语,执着的等着她的答案。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喜欢他,在劫难逃了……
“霍绍琛,我喜欢你……”她泣不成声,干脆把鼻涕什么的一股脑儿噌到他整洁的白衬衫上。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他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扶在她脑后,亲吻她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的、预料中的、自愿的与他相吻,双手紧紧攥着,微微颤抖。
歌声在众人的掌声中袅袅而出,飞上了天空:“把你紧紧贴在胸怀,静静的代替表白,在不愿放开;这是爱,给你的爱,没名字却停不下来,在忐忑里期待,雀跃中想到未来是你我才明白,这就是爱……”
那是程夜琪不明白霍绍琛话中的意思,虽然听不甚明白,却能感受到言语间的深情,单纯的一颗心天真的意味那就是全部,颤抖着接受,完全没有想到背后的深意。
事情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局,他们俩却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霍绍琛拉着程夜琪往回走,大手拉小手,霍绍琛扬着嘴角,听她絮絮叨叨。
“霍绍琛,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逼迫我签过一张不平等条约?”程夜琪故意强调了‘逼迫’二字。
“哦?有这回事吗?”不紧不慢的调调,心不在焉。
程夜琪急得跳脚,要跑到他前面与他理论,被他拉回身边。
她侧着头,狠狠看着他:“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
他笑得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用找,就在我房间的枕头底下,想要就来拿吧。”
程夜琪喷火:“你想潜我?!”
她声音太大,引来众人古怪的目光。
程夜琪因为之前哭泣,现在眼眶还是红红的,不由得增加了她刚才话语的可信度。
霍绍琛与她拉开距离,装作不认识,站在群众的队列里,一起用古怪的目光看她。
程夜琪傻了眼,跑去拉他的衣角。
霍绍琛抓住她的手,眼里满是宠溺,却故作惊讶:“哦?!你想让我潜你?”
程夜琪欲哭无泪:“咱们快走吧,这样会妨碍构建和谐社会的。”然后快步走在前面,拉着笑得不怀好意的霍绍琛。
不久前,霍绍琛将自己的法拉利停在了路口——这条路是步行街,车辆禁止入内——而此时,路口空空。
转角处竖着个牌子,上面一个画着个p,然后一个斜斜的、红色的斜杠:禁止停车。
冷风吹过,程夜琪觉得天气真冷。再看看霍绍琛,他只穿着衬衫,肩膀上还湿了一大块,真是……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穿着一蓝一粉同样款式的拖鞋,真是说不出的有爱。
和落魄。
“琪琪,还有钱吗?”
程夜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翻了翻,小心翼翼的看着霍绍琛,像是办了错事的孩子,掩饰着心虚:“没、没有了。”
汗!她刚才全给那个司机了!慌乱间她到底给了那司机多少钱啊!
“不过有许多卡,嗯,有银行卡,我们要不要去银行取点?”
霍绍琛斜睨着她:这妞儿,掏他的钱掏的顺溜不说,用他的银行卡也用得理所当然了……
不过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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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绍琛紧了紧握着程夜琪的手:“回去将那张卖身契上多加一条:欠法拉利一辆。”
程夜琪急:“别啊,肯定是被拖走了,你、你打个电话,像你们这号人,不是打个电话就解决了吗?”鼻孔朝天横行霸道,各个部门都有自己人什么的……
霍绍琛摸着下巴,似乎很为难:“我们这号人啊……我是守法公民啊……”
“胡说!”她本来想说第一次见他是还杀人来着,但是这个似乎……不该说,不能说。她生生停下,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明明有标志禁止停车,你还停,哪里守法了?”
看着她义正言辞,他忍不住调戏:“琪琪,小声点,否则我会以为你要谋杀亲夫。”
然后拉着她进了街对面burberry专卖大厦。
他的女人,不能被别人这样看的,尤其是下摆那条长长的裂缝,真是刺眼。
他们在夏末的时候认识,那是炎热渐渐退去,秋天显得安闲明澈。林城郊外,野草深深,宁静悠远。红叶、征雁、秋虫,一样一样地把宇宙染上含蓄淡雅的秋色。
芦花飞白,枫林染赤,小室中枕簟生凉。秋风徐徐,三日五日潇潇秋雨。木叶由绿而黄,继而萧萧飘落,流转过起承转合,终于执子之手,走向严冬的白雪皑皑。
八月天,依旧酷暑难耐。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凉快了些,也有了风。
小区内的花圃,万紫千红,青青草地上,总能看见呀呀学步的小孩,或者你追我跑的少年儿童。高空是各种形状的风筝,再远处是穿着轮滑鞋刺啦刺啦各种耍帅的半大青年。
程夜琪和宝宝在草地上玩,小黑也在旁边。
宝宝已经一岁半了,简直是个混世魔王,从睁开眼到闭上眼,整个过程没有一会儿闲。爬高,跑跳,把他的小凳子翻到,再踩上去,将他爸他妈衣橱里的衣服抱得哪儿都是,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抱得哪儿都是,将书房里的笔墨纸砚书抱得哪儿都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将大米罐和小米罐搬到客厅,然后抓一把小米,扔进大米袋子里,乐此不疲~
程夜琪好不容易将他哄着玩别的了,进屋去给他冲奶粉,一转身的功夫,宝宝已经不见了人影。
程夜琪一下子就急了,赶忙找。
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他。
宝宝拿着霍绍琛的墨水,倒进了鱼缸……
一片乌黑啊一片乌黑……
出来玩还好点,宝宝会追着小黑满草坪跑,抓小黑尾巴。
真是个、小祖宗!
手机铃响,是霍绍琛的。
“在干什么?”霍绍琛优雅性一感的声音,一如往常。
“跟宝宝玩,你在干什么?”
“刚开完会,待会儿再去一趟f市,就可以回家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大概七点回去,不用等我,你们先吃吧。”
程夜琪:“哦。”
“也可能,能提前回去。”
唉,这到底是说了个什么啊。
这在拔草的宝宝悄无声息的给了他们一个白眼:都老夫老妻了,还整天亲亲我我,真是受不了!
“宝宝,你爸爸的电话,叫爸爸。”程夜琪拉住宝宝。
宝宝拿着手机玩,小手按、按,按掉了电话。
不过一秒,电话又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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