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头发散落下来,若隐若现的遮着红彤彤的脸颊。脖颈粉嫩,弧线优美,漂亮的锁骨,而她与他那么近,他几乎能感受到她湿热的呼吸。
慵懒,迷离,醉酒后的听话与可爱……
所有一切,无一不在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口干舌燥,难耐。
“琪琪,坐好。”他低声命令,出口的声音带着压抑,车开得更快。
冷风让程夜琪清醒了一点,她听见他的声音,眼神里带着些审视,看向他。
程夜琪伸手,指尖轻轻触了触他的脸。
她一身酒气,偏偏一脸懵懂的看着他,圣洁和罪恶的混合,简直诱一惑的他抓狂。
霍绍琛一把将程夜琪的手抓在手里,他掌心温度炙热:“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说话间,他已经加踩了油门,连超好几辆车,快得就像是夺命飞车,引来身后一片咒骂,而他的车离弦的箭般扬长而去。
刚一进家门,霍绍琛就将程夜琪狠狠按在了墙上,急切的撬开她的贝齿,如狂风暴雨般掠夺,手不安分的将她的衣领往下拉,露出圆润的肩头。
程夜琪觉得脑壳要一片一片的碎了,头疼欲裂,可是偏偏不能呼吸,快要疯掉了,用力的推胸前的人。
可是她那点小力气在他看来简直是欲拒还迎,更加撩拨他的神经。
他稍稍里开她的唇,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而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时不时轻啄她的嘴角,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性一感:“琪琪,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他知道她醉了,这未免有些趁人之危,但是,琪琪,琪琪……
程夜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她本来就已经醉了,此刻更是被吻的大脑缺氧,所有的行为几乎全都是靠本能支配。
“水……”她声音沙哑。
看着被自己吻得娇艳欲滴的唇瓣,他重新覆上,诱哄:“等一下,等一下就给你喝好不好?”
他的大手在她光洁莹润的肌肤上四处点火。
程夜琪仰着头,脖颈白皙,断断续续的呻一吟:“水……”
“霍绍琛……我要喝水……”程夜琪脸色更红,鼻头上一层薄汗。
“嗯,叫我的名字。”
“霍绍琛。”
她乖乖听话,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而他却变本加厉,情难自禁的抱起她大步走向卧室。
程夜琪扒拉住门框低声呜咽着。
“琪琪,里面有水,松手。”
程夜琪松了手。
霍绍琛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然后覆上她的唇。
就像是干涸的土地得到了滋润,或者干瘪的细胞吸满了水嘭的胀开,温热的液体流进她火一辣辣的嗓子,滋润了她的肺腑,她要更多、更多……
熟悉的感觉,这种强烈渴望水,然后得到滋润的感觉……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她急切的想要更多……更多……
程夜琪将柔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不放,主动寻找他的唇。
霍绍琛诱哄:“琪琪,记不记得上次教你的法语?来,再给我说一遍。”
程夜琪不肯。
“说一遍就给水喝。”
程夜琪口齿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霍绍琛像是被触动了机关,迅速将她的衣服拉下……
“琪琪,叫我的名字。”
大床很舒服,柔柔软软的,灯光也很柔和。书桌上有本《世界货币》,翻开到了某一页,上面还有蓝色的标记。霍绍琛的房间干净整洁,有种利落潇洒的硬气,一如主人的性格。
霍绍琛的手已经覆上她的丰盈,异样的触感让程夜琪眼神多了一丝清明,带着恐惧和抗拒,抓住他四处点火的手,呼吸急促。
“琪琪。”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
“我是谁?”他问。
“霍、霍绍琛。”
“喜欢我吗?”
程夜琪眼里含着水汽,咬着唇不答。
“琪琪,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他的眼里像燃了一把火,熊熊大火将她一起燃尽。
她脑袋疼得厉害。
她没办法思考,底层的记忆不断浮现,像是被冲起的沉淀,浑浊不堪,走马观花。
关铁门的声音、冰凉的触感、监狱中的灰色、母亲微笑的脸、模糊的不知是谁的背影、铺天盖地的白……
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是谁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阳光从车窗外打进来,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阳光耀眼。
看不清书的名字,她却知道那本书是一本侦探小说。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没有原因。
脑袋像要炸开。
“你就是我的劫,无论如何,我这次算是过不去了……”“我堪不破、放不下、不自在,除了送死,别无他法……”是谁的声音如低沉的大提琴在脑袋里环绕?似是一声叹息……是谁?是谁?
“好难受……”程夜琪头疼欲裂。
霍绍琛轻啄她的唇:“告诉我,哪里难受?”
他的吻让她意乱情迷,但是脑袋里的画面是那样的繁杂、混乱,而清晰。
就像她亲身经历过。只是一些画面,她就能感到浓重的悲伤。
她躲避他的吻,窝进他胸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枫叶林似着了一把火,火红火红,燃透半边天空。
霍绍琛黑发黑眸,眼里的认真执着紧紧锁住了她,让她逃脱不得。
程夜琪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即使醉酒也依然努力忍着悲伤和脆弱,伸出柔细白嫩的胳膊抱住霍绍琛,低声呜咽:“不要放开我,好不好?”
“好。”他不带犹豫的回答,一边将她的衣衫一一退下。
她翻身黏住他的身体:“你知道么?我其实很恨他们的。”
霍绍琛的手一顿,问的小心翼翼:“他们,是谁?”
“他们都走了……我好害怕的……”程夜琪答非所问。
霍绍琛将程夜琪捞进怀里:“你害怕什么?”
“我一个人,不属于任何人,也没有谁属于我……好空洞……”程夜琪的声音似是从胸腔内挤出来的,字字句句带着细密的伤。
“我恨我爸还有我妈……”她将头埋进他怀里。
“但是我好想他们……”
霍绍琛身子僵直,之前火热的情/欲像是被浇了盆水,扑哧一声,完全熄灭,只剩一片死灰,张狂的嘲笑着他。
“还有……”
霍绍琛僵直了身子,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还有什么?”声音低沉,有些不稳。
“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断断续续的模糊的画面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却清楚的出现在她脑海里,霸占着她的脑袋。
程夜琪压抑的小声哭着,断断续续的说着心头挥之不去的点点滴滴。
霍绍琛抱着程夜琪,身体像是燃尽的干柴,一点点断裂。
她的悲伤,都是他造成的,他应该滚出她的人生,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但人是贪婪的,而他既贪婪又自私狠辣,他为了得到怀里的这个人,早已背弃了上帝,选择与恶魔为伍。
霍绍琛拉上棉被,盖住了程夜琪,然后紧紧抱着她:“琪琪,睡吧。”
别人叫她琪琪,他也叫她琪琪,只是他的话语里包含了宠溺爱恋。
程夜琪像是得了鼓励,在他怀里越发哭的放肆。泪水湿了他的胸膛,灼伤着他的心。
琪琪,琪琪……
程夜琪身心疲惫,又醉了酒,不久便睡去了。霍绍琛却彻夜失眠。看着东方渐白,他眼眸里翻滚的波涛也渐渐平息下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程夜琪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一片陌生,陌生里带着些熟悉。这个情况有些诡异。
她安静的、重新闭上眼睛。
深呼吸。
但是这样并没有帮她回忆起来发生了什么。
程夜琪忽然精光一闪:自己不会是被……
她猛的掀开被子,轰隆一声,脑袋里像是惊雷炸响,一片空白。
她……穿着男士棉t恤,堪堪遮住了大腿根……真是欲抱琵琶半遮面,勾人鼻血呀!
而几乎是同时,房门被打开,霍绍琛白衣黑裤棉拖鞋,一副居家打扮,神情似有些漫不经心,却在瞬间红了脸,盯着她掀开的被子,直了眼。
程夜琪惊讶万分,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根,头顶冒烟,噌地扯起被子,像是将要被强暴的良家妇女,紧紧遮好自己,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霍绍琛尴尬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程夜琪的声音颤抖:“我、怎么穿上的?”
霍绍琛摸了摸鼻子,斟酌着怎么回答能让她平静些。最终还是觉得实话实说好些。
“我、帮你穿上的。那是我的t恤。”
但是他还想在解释一下。
“你知道,我已经二十七,各种认知都比较……”他打着手势妄图说得含蓄一些。但归根结底不就是想表达曾经阅女无数么,程夜琪的目光已经越来越冷淡。
“我……其实可以不看就给你换好衣服。”
程夜琪瞪着眼睛看他,就像是审讯。
霍绍琛耸了耸肩:“当然也不是没看。”
事实上他不但没看,还摸了个遍,差点将她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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