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朝我吼什么啊?若不是她,我们会是这样吗?馨儿的事我们就不说了,那永金呢,永金的腿不是她的人弄残的吗?若不是她,忆念怎么会存在,我们的余记布庄怎么会面临着一家一家的店铺关门?你现在还护着她,可她有想过你是她的爹吗?!”二夫人听了也是发怒了,好象一肚子的火都想发出来一样。
“馨儿的事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永金的也是,你没听管家说吗,他到处请武林人士去捣乱,谁会一次一次的放过他!至于生意上的事,是我余耀天技不如人,该有这样的结局。”余老爷此时也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毕竟他也老了,没有年轻时的那种动力了。
“老爷!照你这么说,我们就该认命了是吗?就该由她这样把我们余府挖空?”二夫人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余老爷。
“夫人啊,你也跟着我享了十多年的福了,现在只能让你与我共苦了,好多店都生意不济,只好关门了,基是继续下去,我们的开支越来越多,往后就更不好办了。现在收手,我们也许还有养老的银两,再晚恐怕喝粥都难了。”余老爷也是老泪纵横。
“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大明王朝的首富吗?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了?”二夫人不敢相信这一切发生的尽是如此的快。
“唉,店里最近为了节省开支,进一批发霉的布料,轻轻一碰就坏掉了,损失了不少钱了,所以,不得不如此啊。”余老爷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一双长满皱纹的手让他更显的沧桑。
“老爷!”二夫人听了痛哭起来,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晚年会过的如此凄惨。
“唉,我已安排管家散了家里的丫头婆子,以后我们的生活就得自己自理了,你慢慢习惯吧。”余老爷说完便慢慢的离开了,只留下没有了力气一下软坐下来的二夫人。
这是余府的后院,这是余老爷第二次来这里,还是当年为了让余忆儿替余馨儿嫁人的时候来过一次,这里好陌生,可又好熟悉。
“灵儿啊,是为夫对不起你们母子,这一切是为夫的报应啊。”余老爷昂天长啸,一张泪脸悲痛不已。
“你还记得她?”一个温和而又有些愤怒的声音从余老爷的身后响起。
余老爷闻声转头望去,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戴着面纱。“忆儿,是你吗?”
“是不是还重要吗?你对我娘的不忠,害得她死于她人之手,你对我这位女儿的不视,害得我走到了今天,也害得你自己走到了今天。”余忆儿缓步上前,看着这 里的一花一草。
“忆儿啊,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母子,爹 只恨自己。”余耀天此时多想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啊。
“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余忆儿抬脚上了台阶,转身坐在了红儿为她准备好的古琴旁。
“是啊,爹知道晚了,可爹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了,这短短的几年时间,你怎么可能打倒我?”余耀天总也不明白这个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余忆儿轻轻拔弄着琴弦:“想知道吗?就是这古琴,我用它在留香阁以牡丹的名义卖艺,我遇到了慕容山庄的舅舅,我们一起创建了雪忆红楼!就在我要替你的宝贝女儿出嫁的前三天开业了。”
“什么?雪忆红楼是你开的?”余老爷听到这些十分的惊讶。
“怎么?你觉得很奇怪是吗?我用一年的时间让雪忆红楼开遍全大明王朝,让它的利润去撑着整个忆念,不然你以为,你哪里有能力,一下子开设二十二家忆念,我哪里来的那么 多的本钱,曾经吃饭都成问题的我,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资本,我用这架古琴,为自己创建了二十多家雪忆红楼,有雪忆红楼的地方就有忆念,他们荣辱与共,共存亡,即便你是大明王朝的首富,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倒下!”余忆儿说着这一切,仿佛自己的痛苦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弹出的琴声都显得那么的愤怒。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我败了,败的心服口服。”余老爷摊坐在前,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争了,雪忆红楼现在才是大明王朝的首富,生意越来越好,他拿什么去争?
“你是败了,还不只这些,明天你的债主们会全部到你的这座院子里跟你要钱,你是等着五马分尸,还是准备露宿街头?”余忆儿 的嘴角微微上扬,此时的她是开心的,因为她胜利了。
“都无所谓了,不会再有人帮我了。”余老爷失望的不再想任何事,现在怎么死都无所谓了。
“现在除了我,确实没有人会帮你!”余忆儿继续着。
“你会帮我?”余老爷不可思议的看着余忆儿,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这总算是自己的一点希望。
“是,至少我可以让你保留这座屋子,让你有栖身之所,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余忆儿没有看他。
“什么条件?”余老爷问着。
“带着你的家人,到我娘的坟前忏悔,让余馨儿为吴大娘守孝三年!”琴声越来越激励。
“如果我不答应呢?”余老爷觉得这太过份了,余馨儿已经像傻子一般没有了思想,为何还要。。。。。。
“那你的事与我无关,你要怎么死都可以,包括你疼爱的夫人,女儿,还有你的儿子!”余忆儿此时字字咬牙,心中的恨本就无法平息,能往开一面已是大恩!
“好!我答应你!”余耀天想了想,是啊,若是不去,恐怕余府上下都没有人能活着吧,只有认了。
看着余耀天离去的身影,余忆儿放下了手中的琴,静静的看着,是的,他老了,才几年的时间,他的白头发多了那么 多,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能留一家性命,已是我的仁慈!
“红儿,我们走吧,以后这里也不必来了,其他的事,你来安排就好。”余忆儿起身准备离开。
“是,谢谢姐姐为娘亲讨了公道。”红儿的泪水早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好妹妹,以后,我们姐妹相依为命,相信两位娘亲在天上也会如你我姐妹一般。”余忆儿搂着红儿安慰着。
次日,余老爷携全家来到京城外的古寺下方,来到忆灵儿和吴大娘的墓前,这里早已搭好了一座草屋,她们在这里向忆儿灵忏悔,向吴大娘道歉,并要在这里守孝三年,以示自己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