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心淡眸斜睨她,轻声道:“在皇上面前你都敢那么放肆,真不知太子的眼睛是往哪里看的,寻了你那么嚣张女人,你可看清楚了,那可是当今圣上,太子是他儿子,关系就那么简单,你是傻了还是胆儿比天大?”
薜幽兰眸光狠厉,咬牙低声道:“三哥不会一辈子都只是太子。”
“啪啪啪”,靳无心轻轻拍起掌,嘲讽道:“你牛。”瞬的转脸向侍卫淡声道:“将她放一半在水里,水至腰身,我看她下半辈子如何生育。”
“是。”侍卫听令。
薜幽兰大骇。
“靳无心,你敢动她试试?”
身后一声大喝传遍湖面。
“三哥~”薜幽兰“哇”的哭出了声。
她熬住了,没有出卖洛妃,三哥会更疼惜她了吧?
靳无心微挑素眉,终于熬不住出来了,孤问凌,你真心疼你的女人。
转脸眸光无波,神情极静的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裘如雪的孤问凌,那人的脸似这未融的冰雪,寒冷孤绝。
靳无心不知是仗着武帝撑腰,还是为报复他,刹那邪恶胆中生,薄唇冷冷的迸出一个字,“放!”
那侍卫亦是仗着有皇上在,听了令,猛的放手。
“啊~”薜幽兰惨叫一声,人儿一半身稳稳的泡在湖水中,“三哥~”
孤问凌肃杀的目光森冷阴煞,望了靳无心片刻,转身向亭中走去,跪落武帝眼前,轻声道:“求父皇放了幽兰。”
武帝淡冷半垂眸帘,冷锐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请父皇恕罪。”孤问凌低垂眸,沉声道。
“你有何罪啊?吾的好儿子。”武帝的声音清冷得如同那树上冰棱,寒而凌厉。
孤问凌平静道:“父皇,母妃心已死,如今留得性命在,恳请父皇让凌儿今后还能有母妃叫,其他的,凌儿一并愿意承担。”
昨夜当齐心把靳无心落下的玉佩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就知是靳无心,那玉佩他识得,是狩猎那日五弟送给他之物。
靳无心,你的心真够狠的,你真当得起这个名字,无心!
母妃之事,他认也难,不认也难,进退两难当真是这般的难,他的父皇,从来不是心软之人,自己终是斗不过父皇是吗?
只因有靳无心,他输了。
他在赌靳无心会站在他这一边,结果他赌错了,终还是输了,输在靳无心手上,不如说是败在自己那颗该死的心身上。
就刚才靳无心那般对薜幽兰,自己竟然只想着,闹吧闹吧,让他闹个够,由着他。
自己活该输。
武帝眼眸轻扫一眼那湖中浸泡着之人,不疾不徐道:“救她,还是你自己,太子之位,用你母妃交换,给你一刻钟考虑,吾可以等。”
“父皇……”
“一刻钟。”武帝起身,转身几步走到亭子边,背对他负手而立。
孤问凌半垂眼眸,心思澎湃,似狂浪卷肆般,迫得他顿觉窒息,袖下的大手紧紧握起了拳。
这就是他的父皇,用的手段永远是逼迫。
靳无心悠然靠在柳树上,微眯了眼看那晴朗天空,难得的湛蓝,如水洗过般,透明澄净,那抹明净映入她眼眸,如水如墨,清清冽冽。
没有武帝的指令,她任由那薜幽兰在水中挣扎。
“靳无心,三哥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