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看着他:“什么事啊?”
米琛东挠了挠头,说道:“这件事,只能对你说。走,先找个地方坐下。”
米琛东拉着我,找了个石阶旁边,我俩面对面坐着。
“怎么了啊,整得这么神秘。”我疑惑的问他。风一吹,酒喝的有点多了,我打了个嗝。同时脑袋晕晕的。
米琛东低头思考着什么,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我问他:“东,你怎么还墨迹上了,这也不是你性格啊?”
米琛东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良,我。。。对不起你。”
“你看你,怎么也矫情上了?咱们是兄弟,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是。。。”
“可是什么啊?是一家兄弟,就别说两家话。”
“可是我喜欢上徐瑶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心里当时咯噔一下,酒也醒了一大半。
“什么时候的事?”我没有抬头说了一句。
米琛东看我一眼,继续说:“前几天吧!住院那几天,她总给我发短信,问我的伤势怎么样了。一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结果她每天都给我发短信,打电话。渐渐的,我也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她了。我也对她表明了感情,开我们就在一起。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明天就回家了,我还是鼓起勇气……”
“米琛东,你他妈混蛋。”我打断了他的话,撕心裂肺的喊到:“你明知道我喜欢她,还对她用情,你他妈配做兄弟吗?”说完,我用力一拳朝米琛东的嘴巴打去,动作很慢,他明明可以躲得,但是他没躲。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一拳,嘴角有点血丝流出。
米琛东擦了擦嘴角:“良,你难道为了个女人跟我翻脸吗?”
我指着他骂道:“你还真好意思说啊?呵呵。”我冷笑着:“米琛东,算我交错了你这个兄弟。从此,我,周云良。和你米琛东,没有一点关系。”
“良。”米琛东跑过来抓着我的肩膀。道:“我知道对不起你。如果我们做不成兄弟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说,我米琛东一定用尽全力帮你。”
“呵呵,那倒不必。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互不相干。对我来说,你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我冷冷的说。
“良。。。”米琛东绝望的喊着。我背对着他,但听他的声音中,我也知道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保。。。重。”米琛东挤出最后两个字。我一步一步的往家走着,最终,消失在了他的目光中。
我一直以为,兄弟才是最重要。女人跟兄弟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况且,徐瑶喜欢的还不是我。一直保守到现在的信念,今天终于亲自感受了一把。原来,我一直在自己骗自己。我喜欢的女人,徐瑶,在我心中,就是不可动摇的存在。米琛东,是你不顾兄弟感情。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从此,我和你,再无瓜葛。
回到家中,爸妈还没睡。跟我说着话,我说我累了,想睡觉啦。我现在心情真是差到了点。回到床上,终于没有忍住,撕心的哭了出来。我怕父母听见,也没敢大声。窝在被里,小声地抽泣着……
一大早醒来,浑身无力,也不知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起床收拾了下,回想昨晚的事情。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一个好兄弟,米琛东。现在想想,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情绪低落的过了一个上午,终于上了开往江城城东的火车。江城城南东区,待了半年的地方,现在就要离开了。虽说一个月后就回来了,但是还是有点恋恋不舍,毕竟这里是我改变自己的地方,还有。。。我喜欢的人。虽然,她不值得我喜欢,但如果你真的到了深爱一个人的地步,是不会在乎是否值得的吧!
一个半小时后,火车停了下来。我们一家口走下火车,出了站口,拦了辆出租车,开往了我家。。。
也就十来分钟,便到了我家的小区。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我来到门口,敲了敲我家的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我爷爷的声音。
“爷爷,是我,云良。”我答道。
开了门,爷爷见到我,仿佛没看见我爸妈一样。高兴的上下打量着:“这不我孙吗?半年没见了,这么精神啦?”
我嘿嘿笑着,说爷爷我们进屋里聊。爷爷连说好几个好字,然后拉着我进了屋。我爸妈也只好无奈的走了进来。
一家人在一起,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我和爷爷聊着天,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可是打过土匪的。到了现在这个年级,体格还是那么硬实。
聊着聊着,我问爷爷。咱城东黑道老大还是娄和顺那老头吗?爷爷说你问这个干什么?那都是社会渣滓。咱以后可别跟黑道扯上关系。我爸说那可不一定,你孙现在出息了,在校跟人家打架。。。
“国康。”我妈叫了我爸一声,我爸便不说话了。不想让我爷知道我被砍了一刀的事,免得他担心。当然,我爸也不是有意说的,只是他说话比较直,不小心走嘴了而已。
我爷问我怎么啦?我说没什么事。又问我爷黑道老大换没。于是,几句话间,便把打架这个事给盖过去了。
我爷告诉我,老大换人了。现在的老大是陈虎,陈虎我知道,四十多岁的一个黑胖。以前是娄和顺手下第一能人,打手。两个月前,娄和顺岁数大了,身骨也快不行了,便把位传给了陈虎。陈虎到是不负娄和顺重望,把城东黄赌毒样发扬的那叫一个昏天地暗。城东所有娱乐场所加赌场,全部是陈虎的人罩着。
爷爷给我讲这些,边讲边骂陈虎,说现在的社会,都被这种渣滓给糟蹋了。还一直叮嘱我,以后可别跟他们。可谁知,以后我还真做了黑道老大。
我和爷爷一直聊了很晚才睡去。这晚上可下睡了个好觉,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多才起来。还是被我妈叫醒的:“儿,起来吧!看看谁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面前坐着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少年,皮肤稍微有点黑,但长得很英俊。正对我笑着。我顿时睡意全无:“武云飞?是你吗?”面前这个人叫武云飞,我的发小。年前和打架,把人打成了重伤,进了少管所。小时候我挨欺负,他没少帮我打架。他虽然只比我大一岁,但是在我心中,就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存在。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他说出来两个多月啦,一直在家待着。我问他有什么打算,武云飞告诉我,打算在城东混出点名气来。他的父母已经管不了他了。
我俩一见面,那话真是唠不完。我起了床,洗漱,吃饭。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我妈还说我,昨晚在城南那么不高兴,今天是回老家高兴啦?还是见着武云飞高兴啦。我说都有,都有。我妈这么一提,我又想起了城南的人。一丝情感马上带过。跟着武云飞,出去溜达啦。武云飞虽然很叛逆,但是对待长辈很有礼貌,所以我的父母也愿意让我和他交往。
...
我俩在街上走着,我说你现在混得怎么样啦。武云飞跟我说着他的事。他刚出来两个多月,但现在在城东,也是陈虎手下一个小头目了。虽然现在还不能和陈虎直接对面,但得到陈虎赏识,也就在不久的将来。
我问他,你真要走这条吗?这可是刀口上添血的生活。
武云飞满不在乎的说:“对啊!谁让我骨就淌着这样的热血呢?混社会,也许只是我唯一的出。”
我俩虽然小时候是发小,但我并不是他的兄弟。小时候武云飞就是个爱打架的人,我那时候也是很懦弱,胆小。他总帮我,但仅仅是帮我而已,并不是像对他兄弟那样。武云飞可以在他兄弟面前嘻嘻哈哈的笑着,在我面前确显得没有那么多话。而且,这也情有可原。当时我也不善言谈,他跟我说着话,我也嗯嗯的答着。
现在年多过去了,我在城南也变得爱说话了。跟武云飞在一起也有说不完的话题了。他说我变化大了,爱说话,人也多了几分霸气。
这段日里,武云飞偶尔就会找我说说话,喝喝酒。但也不是每天都来,毕竟他现在也是个小头目了,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这几天我和武云飞关系越来越好,不是小时候他像我哥哥一样照顾我的那种好了。而是像好兄弟一样。我跟他说了,过年那天,请他来我家吃年夜饭。
新的一年终于到了,我们一家四口,围着桌。因为我没把武云飞要来的事情告诉爸妈,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到了中午十二点准时吃饭,还差五分钟,武云飞不会不来了吧?不可能,他一定会来的。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开饭,呵呵!”爷爷笑着,动起了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武云飞终究还是没来。
晚上,我待在家门口。我想,武云飞可能晚上会来的吧!心里默默祈祷着,好兄弟,你别说话不算数啊?唉!小时候我就一直没有朋友,好不容易有个米琛东那样的朋友,还闹掰了。现在武云飞是我唯一的兄弟,我怎么能不珍惜。
晚上十二点过了,武云飞终于没来。算了,我说了一声,便转身往家走。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了咳嗽声。我回过头去,武云飞腿一弯,跪在了地上。捂着还在流血的肚。。。
“良,我。。。被人捅了。”武云飞微弱的说出几个字。之后吐出一口鲜血,便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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