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怔，又是这迫人的气势。他垂下视线：“属下……冒失。”
“秦川，遇事你不必一个人扛。虽然本宫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商量一下也还是可以的。你要是把自己累垮了，这公主府还能依仗谁来打理？”
秦川眉脚一抽，公主她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已经开始说事了。
“不知公主有何看法？”
“本宫认为下人的工钱就不用减半了，本来工钱就不高他们也要养家糊口。你看其他的开支能否减少？”
书璃提起狼毫，在空白的纸张上方悬空。
秦川抿唇看她，却见她一脸认真，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欣慰。
府中的大半下人都是小巷里的百姓，他们什么都没有，就只巴望着每月五百文铜钱或是一两银子的工钱了。
忽地，他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公主，府中增加了新的兽类。公主府的开支和其他公主比起来已经是很一般的了，不能够再减。除了下人工钱减半，府中省不下什么钱。”
额！书璃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了白纸上。
兽要吃肉，自己从恶龙谷收的豺狗、白虎和棕熊还要吃好肉……汗！还有府中平白增加的师父和师兄，还有那只傲娇狼王……
“还有，再过一个月便是公主的十四岁生辰……两个月之后是春节……现在也是时候开始备年货和敬献给凰帝陛下的礼物……”
秦川揉着太阳穴，一个劲数着要用钱的地方。
书璃的头也开始疼了起来，她抬手打断秦川的话：“秦川，你刚才算账的时候这些用度算过没有？”
“属下算过，只是，剩下的银钱只够普通开支。这些就……”秦川面色为难。
啪！书璃手中的狼毫重重落在白纸上：“秦川，本宫……到底有多穷？”
“咳咳！”秦川捂住口鼻咳嗽起来，片刻之后他才回道：“公主府是所有凰子凰女中最拮据的，恐怕还不及一般大臣丰裕……”
呃……书璃真相了！她居然是苍冥最穷的公主！
墨汁在白纸上晕开，书璃提起已经变了形状的狼毫突然眼神晶亮地看向秦川：“秦川，四哥的手里宽裕不？”
秦川惊然看她：“公主，不可以！”
额！她还没说要干什么呢。
秦川重新垂下视线：“公主难道忘了苍冥的凰子凰女之间是不能有大笔钱财来往的吗？特别是身在帝都的公主，若是从大臣或是有封地的凰子凰女那里的到大笔财物，将会视为——寓意谋反……”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盆冷水一样浇灭了她的念想。
书璃本以为可以先从四哥那里借点钱过来填补急用的缺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否定了。
母凰的刑法有多严酷，她是知道的，不只如此，还亲身经历过。
“公主府可以有自己赚取钱财的门路，但绝不能和朝中大臣以及其他的凰子凰女有所牵连。公主，你切不可以害了自己和四凰子！”
秦川语重心长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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