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传来银桃惊恐的叫声，“娘娘，娘娘，奴婢不要走，救救奴婢！”一阵杂乱的声响后，复又安静下来。
流苏猛地探出身子，扯住苏景衡的袖袍，眼泪止不住滚了下来。
“皇上，不要责罚她们，她们并不知情，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苏景衡一把拉回被扯的袖袍，一撩袍子坐在榻边的凳上，“哦？朕倒不知道了，朕的皇后做错了什么，巴巴地帮几个奴才撇开关系？”
流苏身子颤了颤，眼泪吧嗒吧嗒哭得更凶，却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苏景衡见她云鬓散乱，小脸白白的，又哭的可怜，本是有些心软，想起太医刚说的话，娘娘太不爱惜自个了，明明大好的身子，这样一折腾，保不齐日后要落个病症。念及此，他恼意顿生，厉声呵斥，“看来朕的皇后记性不好，是朕不对，这就给皇后长长记性。秦湘，进来！”
话音刚落，走进一名十七八岁的宫女，流苏打眼细瞧，全然陌生的一张脸，她并不认识。
但见秦湘行过礼后，娓娓叙来，“昨晚皇后娘娘要沐浴，叫奴婢等人抬了装了热水的木桶进寝房，并叫人准备了两盆冷水放在一旁。之后，娘娘把伺候的人全赶出了房门，连金桃银桃也一并关在门外。奴婢担心娘娘沐浴有失，就开了门闪了进去，然后就看见娘娘往自己身上浇了两盆冷水，还不用毛巾拭擦，直接躺在了被褥里。”
什么叫“开了门闪了进来”，原来是苏景衡在她身边安排了探子，凤阳殿换了奴才之后，这殿里就全是他的眼线了。流苏哆嗦着嘴唇，心头又苦又涩，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景衡气得痒痒，又一声高喝，“昨晚为何不来报？”
秦湘往阴影里缩了缩，小声道：“昨晚奴婢来过，皇上正在御书房和大臣们商讨，奴婢不好在御书房外待太久，就又回去了。”
苏景衡心情烦躁地挥了挥手，秦湘迅速撤离。他一双阴冷的眸子盯住流苏，不住哼声：“朕的皇后还真是勇敢，冷水浇身，好计谋！就这么不想自己的身体好起来？”
流苏轻咬下唇，微抬小脸，一字一句，“皇上，臣妾这么做，您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她要什么，他自然知道，只是……苏景衡的眸子微微一沉。
“再怎样，都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流苏，是朕太宠你了。”
流苏有些惊讶他会这么说，眼前的男人神色疲惫，眉间的厉色消散了不少。他是在乎她的，只是，在他心里还有更在乎的东西，说到底，他不够爱她。
纵然想的清楚，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皇上，对您而言，臣妾到底是什么？是妻子，枕边人，还是冯氏女？皇上，您心头的纠结何尝不是臣妾的痛楚，只要有冯氏女这个头衔在，您待臣妾再好，总不能让臣妾放心，您的宠爱就如镜花水月，臣妾无时不刻都在担心，害怕终有一天会失去。”
一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滑落，落在苏景衡眼里便有一分痛意，她如此聪慧，怎么就不了解他的迫切，他的梦想。他以为，这一切结束后，站在他身边的人除了她没有之二。她就不能为了他，再忍一忍，再看一看吗？
（抱歉，自动发表出错了，我只好重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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