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路优璃洗完澡,出浴室门便听到震动声,来不及擦干头发,便急匆匆地跑去接电话。
“小四,有空么?”电话那头,温柔的男声传了过来。“天酬哥!你旅游回来啦?”许久不见孙天酬,路优璃甚是想念。“明天我就要出国了,你现在有空出来么,当给我送行。”“好!”果断地答应,路优璃换完衣服便匆匆出门。
咖啡厅内,孙天酬点了咖啡和蛋糕,拿过一旁的杂志,静静地等着路优璃的到来。等到路优璃到达,看到的是以下的画面:男子右手拿着勺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蛋糕,却丝毫没有享用它的意思。
路优璃并没有急着打扰孙天酬,就在门口,静静地观察。孙天酬舀起一勺面前的蛋糕,视死如归般地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片刻,好看的剑眉狠狠皱起,似是自言自语:“这么甜的东西,她怎么那么爱吃呢。”
忽地抬头,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面带调侃的路优璃。孙天酬有些不好意思,清咳一声,“什么时候来的啊?”路优璃似了然,“我来很久了啊,就是你一直在和蛋糕作斗争,没注意我。”停顿片刻,“话说,天酬哥,我都不知道你爱吃甜食。”
路优璃看着孙天酬的耳朵慢慢变红,也起了调侃之意。“唉,我咋就忘记把刚才那幕拍下来挂网上呢!天上下红雨这种事情,就应该给大家一起分享分享嘛!”孙天酬羞赧,“咳咳,小四,忘记你刚看到的。不说这个了,今天叫你出来有事情要问你。”
见孙天酬的表情有些严肃,路优璃也收起玩意,认真起来。“晓晓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天酬哥,你……”路优璃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顾忌。
四年前,袁晓晓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反对,毅然出国。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就连她的家人,都无法确切地清楚她的位置。隐约间,似乎有人从中做了手脚,不让他们查到袁晓晓的具体位置。
“小四,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孙天酬自嘲,“在她走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存在。”又舀了一勺蛋糕放入口中,孙天酬继续:“这几年,我让自己变得忙碌,想要忘记她,却发现她早已刻入我的骨髓,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着她。”
路优璃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想,这就是爱吧。我,爱她!”孙天酬其实是恨自己的,恨自己为何没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内心。
四年来,孙天酬总会抽空,去全世界各地,去寻找她的身影。十几年的陪伴,孙天酬当然知道袁晓晓的梦想。自从七年前她的挚友离开后,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便是替路仙贝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
“天酬哥,你,现在是认清自己的心了么?”对于多年前的那件事情,路优璃似乎还有些顾虑,疑惑开口。孙天酬回想起多年前的事情,不禁有些赧然,伸手揉乱路优璃的头发,“小丫头,我自然是认清了,在她走之后,我便认清了。”
四年前,孙天酬的生日宴会,路优璃收到邀请参加宴会。彼时,她刚和卓航分手,心情低落,送完礼物和祝福后,路优璃便一人躲到别墅二楼的阳台,吹风。彼时,孙天酬被灌多了酒,躲到了二楼的阳台,吹风冷静。
孙天酬自然是知道路优璃分手的事情,也自然理解路优璃那刻的心情。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孙天酬闷闷开口:“小四,你爱他么?”路优璃似有不解地望向他,“小天,你怎么会这么问。现在谈爱,还太早了吧!”孙天酬呵呵一笑,“那你喜欢他么?”
路优璃低垂下头,没有说话。孙天酬望着她的侧脸,一时酒精上头,“小四,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看着路优璃震惊地看着他,孙天酬觉得很有成就感,“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我就告诉自己,要永远守护你。”孙天酬突然伸手,将路优璃揽入怀中,“是他没这个运气在你身边,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在你身边么?”
“小天……”路优璃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到一道女声,似有些痛苦,“你们……你们在干什么?”袁晓晓只是来找孙天酬的,却不曾想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一个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一个是她挚友的妹妹。她看着迅速分开的两人,心有些发凉。“天酬,我一直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觉得我们彼此还太小,所以我等,一等就是那么多年。”袁晓晓哽咽,“没想到,那都是你的借口!”
路优璃想到四年前的这一件事,有点好笑。“天酬哥,感觉那时候自己在演电视剧一样。现在想来,好恶俗啊!”孙天酬想想,“是挺恶俗的。可就是这恶俗,逼走了晓晓。”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路优璃搅动着咖啡,低声开口:“对不起天酬哥,晓晓姐和我有个约定。”那年,路优璃和袁晓晓解释,意外袁晓晓很快地谅解。路优璃至今还记得当时袁晓晓绝望的语气。“小四,这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无能,在他身边那么久,也不能让他对我动心。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他都不愿迈出一步!我是人,我也会累。现在,我累了,我该为自己而活啦!”袁晓晓同路优璃有个约定,“小四,我想去你姐姐去过的地方看一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为了你的姐姐,答应我可以么?”
袁晓晓的不告而别,让孙天酬措手不及。所幸,这几年的寻找,让他有了些许的头绪。碰到好心人告诉他,袁晓晓的大致所在,他也该放手一搏。“无论她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眼底浮起坚定,孙天酬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多久,他一定会找到她,告诉她,他爱她!
路优璃欣慰,孙天酬终于可以直视自己对袁晓晓的感情。“天酬哥,虽然我和晓晓姐有约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以前我姐姐最爱的地方,便是法国和意大利。”孙天酬笑笑,“我这次去的便是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