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张石头鲁莽嚣张,但是对人特别仗义,所以注定了他这种人放在古代顶多做个将军,是绝对做不了皇帝的,我总是贼笑着对我哥说:哥,你脑子有时候真不太好使唤。然后他就喜欢骂我小兔崽子,我哥对我特别照顾,甚至都没对我发过脾气,你很难想象一个嚣张到极致同时没什么心眼儿的家伙,会对我这么好。但是我姐张笑笑就没这么幸运,他俩是双胞胎,我哥比我姐早出生了一会儿,从出生开始,俩人就争先恐后斗争不断,小时候抢奶吃,长大后抢钱花,反正,只要是有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俩也能吵到地动山摇。不过,这俩人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对我特别好,一个是特别怕我爷爷和父亲。
我爷爷是军队出身,当过将军,算是有身份背景的人,我爸爸小时候饱受摧残,什么走路时懒散,吃饭时不专心都是我爷爷整治的对象,这种整治一直持续到我姐和我哥身上,对于我姐和我哥来说更悲惨的是,他们受到我爷爷我爸爸的双重整治。不过真是运气极佳,到了我出生时,这种现象消失了,阿弥陀佛,每念如此,心生感激,最开始似乎我父亲依旧不想放过我,可是奈何我会撒娇卖萌,博得了我母亲和我爷爷的一致同情宠爱。可能,还有一点,就是从小我身体就不是特别的好。
我家的房子是一共五层,是个小别墅,爷爷住一层,父母住第二层,张笑笑第三层,石头哥第四层,我和刘姨住顶层,然后刘姨尴尬的看了看我哥,我哥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姐姐倒是笑的和花一样,可是总不好让一个刚来的青春期男子和一个早已不知道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的疯野女子住到一起,我还真是担心,担心我姐的魔手。
“住顶层吧,不介意吧?”我这才正式的看着眼前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丝毫没有突然要和陌生人住在一起的拘谨,眼神黯淡,像是一种不屑。他没有搭理我,直接往楼上走去,刘姨赶紧上楼去收拾房间。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我姐嘟囔着说,“张小三,要我说,你别给他住顶楼,看他住哪里。”
“姐,赶快去你的聚会吧,不去炫耀一下你的新跑车,都对不起你死皮赖脸要钱的两个月。”我一溜烟儿跑上楼,身后传来我姐的咆哮。
“刘姨,要不你去忙,我来给帮下手,反正什么都是新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刘姨应了声,赶着去做饭,我赶紧笑嘻嘻的喊了句,“刘姨,我今天想吃可乐鸡翅。”
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家伙看,我喜欢他柔顺的头发,我不止一次对我父母遗传给我的发质提出抗议,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收拾着本来就很干净的房间,一言不发。
“你多大了?”我总要找个话题来解决这尴尬的气氛。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可是最后还是说了句,“19。”
“你知道,你将要和我去读同一所高中,甚至是同一个班级。”他望了望我,终还是没搭我的话。我尴尬的笑笑,他似乎对每个人都充满敌意,或是不信任,或是打从心底的冷漠。
我想,我们对他只是对于突然出现的一种本能排斥,而他对我们,则是冷漠或是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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