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晓雅哭哭啼啼的诉说,钟灵毓愕然了,一阵悲凉蓦地向全身席卷而来,泪水跟着夺眶而下。
听到抽泣声,办公室的老师忙围了过来,此时的钟灵毓已经是泣不成声,简单说了事情的原委后,就不顾一切地飞奔到了机场。
她在心里不停地自责着,都是她害的他,要不是她非要跟他分手他也不会去**,更就不会出意外。
她默默地祈求,虔诚地祷告,希望老天保佑她的爱人能够平安无事,只要他能挺过来,这辈子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无论他今后变成什么样子,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离开他。
当钟灵毓跟着晓雅来到重症病房的那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伤心的泪水,任由它在脸上肆意流淌。看着带着氧气罩、手上插满针管的爱人,她肝肠寸断,真希望躺在那里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要是他醒不过来怎么办?”她无助地问着晓雅。
晓雅安慰道:“放心吧!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过一晚就会醒过来的。”
她跪在地上握着他的手,头轻轻埋在了被单上,在心里为他打着气:承宗,我来了,我就在你身旁,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吧!
重症监护室是不让家属随便进入的,晓雅带她进来也是违纪的。看着她抖动的肩膀,晓雅也蹲了下来,催促道:“别难受了,赶快出去吧!待会儿被医生看见就不好了,等他醒来后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钟灵毓犹豫了片刻,缓缓道:“不,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晓雅还要继续上班不能一直陪着她了,看医生和护士们神色匆忙地走动着,钟灵毓说:“晓雅,你别管我了,赶快去上班吧!我待会儿就回去了,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你不回趟家看看?”晓雅疑惑地问道。
钟灵毓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晓雅刚走,钟灵毓缓缓走近楼梯间,但再也控制不住伤心难耐的情绪,扶着墙壁慢慢滑坐在了地上,头埋在双膝上抽泣起来。
等那股伤心情绪释放出来后,钟灵毓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此时的她已经逐渐恢复了理智,她唯恐在这里会碰到会熟人,便匆匆出了医院。
她犹豫不决,到底是该留下还是应该回去,在反复权衡了轻重后,连夜乘上了返回四川的飞机,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身上的使命,一群渴望知识的学生还正等着她。
回去后,同事们都对她关怀备至,除了询问她丈夫的伤情外,还不停地安慰她,鼓励她。校领导还特意减轻了她的工作任务,以便她随时回家探望。
梁承宗终于度过了危险期,一家人都围在病房里焦急地等待着他的苏醒。当他慢慢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眼前漆黑一片,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不见底的幽谷中,伸手不见五指,煞是骇人。
姑妈和承姝都喜极而泣,父亲则慈爱地看着他,问他想吃点什么东西。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问道:“现在是晚上吗?怎么这么黑?”
几个人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不妙,心跟着就紧绷了起来。
苏瀚哲的父亲过来巡视病房,看见大家紧张的神情,忙问:“怎么样?醒了吧?”
梁启华凑近他,不无担心地说:“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苏主任一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不过经验告诉他这应该跟脑部的伤没有任何关联,微微一笑,很笃定地说:“可能是雪山上的雪反光的刺激导致了暂时性的失明,医学上称之为雪盲症。我想问题应该不大,我马上联系眼科主任来给他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