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进家属院,钟灵毓透过车窗看见了几个正聚在一起聊天的妇女。一看见她从保时捷上下来,便开始咬耳朵、挤眼睛、点头、戳手。
梁承宗明显看出了她脸色的难堪,揽上她的肩,安慰道:“别理她们,我们上去吧!”
到了家门口,钟灵毓的手颤颤巍巍的,钥匙插了几次都没插进去,最后还是在梁承宗的帮助下才顺利把门打开。
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父亲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便顺着门的方向望去。看见他们进来,眸中瞬间覆上一层复杂的情绪,继而缓缓起了身,招呼道:“回来了?累了吧!”
钟灵毓怯懦地喊了声:“爸。”
郑云舒闻声出来,本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登时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举起手就向钟灵毓劈头打来,厉声喊着:“还知道回来呀!你简直把爸爸妈妈的脸都丢尽了。”
梁承宗慌忙护住钟灵毓,郑云舒那一巴掌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他的后背。
虽然他身体结实硬朗,可这一掌也着实让他一阵吃疼,本能地蹙紧眉心,闷哼了一声。
从小到大,即使父亲再严厉也只是言语上的数落,还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母亲就更不用说了,连说话都是轻声慢语,温婉有加。没想到今天却实实在在挨了未来岳母的打,想想还真是有种被戏谑的感觉。
挨了一巴掌后,梁承宗不仅不敢表现出不满,还连连道起了歉:“对不起!阿姨,您别打灵毓了,这都是我的错,您打我吧!”
郑云舒并不理会他,避开他,继续扬起巴掌向钟灵毓打去。
钟明山疾步上前,拦住了郑云舒,劝道:“孩子刚回来你这是干什么呀!”赶快把妻子拉到了一边,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眼明手快的梁承宗连忙求饶:“阿姨,真的对不起!您就再打我几下出出气吧!只要您能原谅我们。”
郑云舒对他的道歉根本不屑一顾,甚至懒得看他一眼,气哼哼地说:“我打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儿子,出了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孩,你们男孩又不怕什么!”
这一句话说得梁承宗哑口无言,在他带钟灵毓出去那一刻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想到自己要争取幸福,没料到却给她造成了这样的伤害。
他大着胆子来到郑云舒跟前,诚挚的眼睛看向她:“我要跟灵毓结婚,请您答应我们的婚事吧!”
郑云舒一看木已成舟,她再一百个不愿意也无济于事了,沉默了片刻,退了一步说:“婚姻不是儿戏,是要经过双方父母都同意的。你家人同意吗?”
“同意。我父亲早就想见您二老了,只是之前……您一直不同意我跟灵毓交往。”他说这些话时一直对她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唯恐又触怒了她。
郑云舒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钟灵毓说:“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梁承宗担心她又要打她,也跟了过去。
郑云舒转头,犀利的目光对上他,似乎要拒他于千里之外:“没让你过来!”
“砰”的一声,将他关在了门外。
梁承宗站在门口焦躁起来,想进又不敢进,不进又不放心,真正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钟明山从身后拍拍他的肩,淡然出声:“没事,你过来坐吧!我正好也有话问你。”
梁承宗转过身去,乖乖跟着他来到了沙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