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钟灵毓便躲进卧室再也不肯出来。
她陷入茫然的痛苦中,内心不停的挣扎,是她误解了他,她就要永远失去他,从此与她爱的人失之交臂了。
想想过去两人的美好时光,再想想后天自己就要嫁于他人,她更是心如刀割。
明明是相爱的人命运却偏偏让他们产生隔阂,将他们无情的分开。
人生啊人生,你怎么那么会捉弄人呢?
躺在黑暗中,她再次失眠,清醒、无助地陪伴着自己的心魔,她开始在心底默默地呼唤:谁能帮我扭转乾坤,谁来帮帮我呢?
苏瀚哲何尝不是,他也会经常在不经意间想到梁承姝,有时看着钟灵毓眼前竟然会出现梁承姝那可爱的笑脸。
他在痛苦和纠结中抗争着,但怎样才能跨越心灵的藩篱,寻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呢?他茫然不知所措。
就让那段美好的感情长眠在心底吧!人生中有太多的无奈,没有谁能拯救得了谁,一切要发生的,该发生的,都会发生,留给我们的只能是默默的承受!
冯鸣把晓雅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承宗。当他得知钟灵毓的婚期就在后天时颓然瘫坐在椅子上。
一阵悲哀如同窗外的黑夜,漫过全身,他直觉得喉咙忽地被攫住,再没有了任何说话的力气。
冯鸣拍着他的肩膀,试图给他打气:“承宗,我跟晓雅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你要还不振作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决定往往就在一瞬间,经过一整夜的辗转反侧,运筹帷幄,梁承宗终于想通了,他顾不了什么道德谴责,也顾不了那样做可能会造成的严重后果,他要争取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为了她豁出性命他都在所不惜。
早上七点,一阵手机铃声把钟灵毓从睡梦中惊醒,她以为是苏瀚哲的催促电话,看都没看就接通了,电话里的声音仍然是睡意朦胧的。
耳畔传来梁承宗严厉而庄重的声音:“钟灵毓,你下楼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钟灵毓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意识马上清醒了,心跟着砰砰直跳。难道昨晚的祈祷感动了上苍,他要来解救自己了吗?她真想现在就插上翅膀飞下楼去,飞入他温暖的怀抱。
可是她很快恢复了理智,倔强地说:“不,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梁承宗又还原了他死缠烂打的作风:“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记住,穿好衣服,带好你的身份证和护照!”
钟灵毓已经多次领教过他这种顽劣性格给自己带来的种种困扰,无奈地说:“嗯!你等我一会儿。”
心里直纳闷,他要我带身份证干什么?不过身份证本来就在钱包里放着,况且她上午是要去领结婚证的,身份证、户口本在妈妈的提醒下早已装进了包里。可他让我带护照干什么?要带我出国吗?私奔吗?时间短暂她也来不及多想,匆忙找到护照便放进了包里。
走出卧室,发现父母还没有起床,便松了口气,开始快速洗漱、穿衣,一切都是轻手轻脚的完成。
刚要出门,父母卧室的门开了,看她这么早要出门,妈妈边打哈欠边问:“这么早你上哪呀?”
钟灵毓忐忑不安,唯恐超时了梁承宗会不计后果地上楼来,只急切地说了句:“有点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看见气喘吁吁的钟灵毓,梁承宗心底一阵温暖,可是面上却是冷峻严肃的。
事不宜迟,他没有时间跟她做解释,更没有时间发挥他的柔情,一把拉住她就往车里拽。
他的手臂强大而有力,动作粗鲁霸道,跟往日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钟灵毓像是个被绑架的孩子似的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乖乖就范。
到了车上,梁承宗依然神情严肃,眸光冰冷。
钟灵毓心里怯怯的,眸中闪着恐惧:“干什么呀?你疯了吗?”
梁承宗根本不回答她的话,就像警察审问犯人一般,盯着她质问道:“身份证和护照带了吗?”
“当然带了,我待会儿要去领结婚证的。”钟灵毓像是要故意气他似的,刻意抬高了声音。
梁承宗也不理会她的话,夺过她的包就开始翻找。
钟灵毓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那几个证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即启动了汽车。
钟灵毓烦躁起来,伸手就要从他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你要我证件干什么?快还我!”
“别动!系上安全带!”梁承宗甩开她的手,一句掷地有声的命令。
“你要带我去哪?”她依然焦躁不安。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为了我们的安全你最好不要乱动!”又是一句强势的警告。
钟灵毓很少见过他如此盛气凌人的神情,怯怯地盯着他,仿佛稍不留意就会让他的火山爆发,一时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把脸别过去看向窗外。
汽车很快驶进高速公路,钟灵毓紧张起来,诧异地问:“你上高速干什么?”
“去机场。”梁承宗的回答冷静而沉稳,目光笃定地望着前方,因为他知道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钟灵毓焦急地喊道。
“你要在高速上下车吗?”手指欢快而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语气和神情都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钟灵毓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和原野,眼前汇成苍茫的一片枯黄,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她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预测能力,只好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有时等待也会让人有种期待和憧憬,所以,会静心等待的人未尝不是幸福的。
他就坐在自己身旁,连他均匀的呼吸声她都能听到,甚至连他身上诱人的气息她也能闻到。
她将车窗打开一个缝隙,一丝凉风灌进来,焦躁的心慢慢变得从容了,舒展了。
梁承宗斜眼瞟了她一眼,嘴角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