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来阵阵凉意,树叶沙沙作响,几片黄叶被风吹上半空又打着旋儿慢慢向下飘落。校园的道路上到处都是保洁工清扫不及的落叶,金子般的黄叶在夕阳的辉映下灿烂夺目。
钟灵毓和梁承宗骑着车行驶在校园这幅美妙的图画中,内心温暖惬意。钟灵毓为刚才的不公正评价有点过意不去,首先开了口:“你也喜欢画画吗?”
“这么说你也喜欢画画?”梁承宗惊奇地问道,两人终于有了共同话题,他显得很兴奋,“哎呀!没想到我们竟然志趣相投啊!”
钟灵毓反驳道:“谁跟你志趣相投了。”稍顿了顿,接着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上学时挺喜欢的,当时还差点要报考美术院校,我妈死活不肯,说只有成绩不好的学生才会上美术院校。”
“我也是,我爸一心想让我将来接他的班,非让我学经贸管理之类的专业。要不然我早成知名画家了,也不会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厚着脸皮来拿什么讨厌的文凭。”
钟灵毓半眯起眼睛瞟了他一眼,开始挖苦起他来:“对你这种人还会有脸皮薄的时候?”梁承宗无法作答,只好以笑掩饰尴尬。
过了会儿,梁承宗又把话题转回来,问:“你喜欢画什么画?”
钟灵毓说:“我只学过素描、水粉画和国画,最喜欢国画了。”扭头问他,“你喜欢什么?”
梁承宗说:“我在国内时也练过几年的素描和水粉,在英国时学过几年的油画,应该说最喜欢油画了。”
“油画?”
“嗯!虽然油画跟国画在画法上不同,不过两者都追求艺术的神韵美,所以绘画精髓应该是一样的。”
钟灵毓不以为然:“西方画重写实,而中国画重意韵美,能从画中读出诗来,尤其是山水画,最能寄托画家隐逸超俗的思想,西方画就不行。”
“怎么一说又回到你的专业上来了,好,我说不过你。不过哪天你来当我的模特我给你画一张怎么样?”
钟灵毓赶快堵住他的话:“不用了吧!别是你居心不良吧!”
“唉!看你想哪了,又不是**模特怕什么呢!再说了即使是**模特又有什么?那才叫做真正的艺术呢!”
钟灵毓没想到自己的言语不当会招来他的非议,不屑一顾地瞟了他一眼,说:“这么说你一定画过**了?”
“当然画过了!学油画哪有不画**的,而且男女都画过。”
从梁承宗的话中钟灵毓听出了他的怡然自得,便偏过脸偷偷打量起他来:以前自己竟然没发现,其实梁承宗身上有一种很明显的艺术气质,从日常的穿衣风格和走路姿势都能体现出来,当然这些都是外在的,最关键是他身上还有一种内在的艺术气息。
梁承宗也偏过脸来看着她,说:“怎么样,现在看我是不是有几分画家范?不过我看你平时衣服的色彩搭配挺协调的,没想到也是受过艺术熏陶的。”
两人正聊得投入时,钟灵毓突然停下车,驻足观望起花坛里的菊花来。现在的菊花开得正旺,校园里除了月季外已经没什么花了。梁承宗知道她是爱花之人,就提议说:“走,看看学校的菊花开的怎么样?”
站在花坛旁,钟灵毓有些失望,叹道:“唉!还是去年的那几个品种。”
梁承宗问:“你喜欢什么样的菊花?”
钟灵毓说:“我喜欢野菊花,虽然花朵瘦小,但很有风韵,那才是它本来的面貌。哪像现在的菊花一个个像顶着个大馒头似的,满眼都是人工的痕迹,而且抗寒能力也远不比那些野菊花。”
梁承宗很佩服她的独到见解,看着她说:“你真的很与众不同。”
钟灵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与众不同啊!菊花本来就是瘦小的嘛!要不李清照怎么会说‘人比黄花瘦’呢?还有,我想陶渊明家的菊花也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果然是个诗意的女孩,梁承宗不仅为她的美貌着迷,更为她的诗意气质而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