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儿”奕詝一看良慎晕了过去,赶紧上前一把护在怀里。
“皇后娘娘”众人都吓得不轻,死了一个云嫔,又晕了一个皇后,好好的寂静午后,竟然出了这么多事。
“太医”奕詝已经暴躁的失了控制,脖颈上的青筋暴突出来。
太医哆哆嗦嗦的过来抓起良慎的手腕,稍微静静心去摸她的脉搏,片刻,太医眼神复杂,似乎欢喜又似乎害怕,放下良慎的手腕,朝皇上磕了个头。
“皇上,皇后娘娘是喜脉”
“什么你再说一遍”奕詝惊的瞪大了眼睛,唯恐自己听错了。
“皇后娘娘是喜脉,依脉象看,恐有两个月有余”
奕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想笑,这是他第一次有孩子,可就在前一刻,孩子的母亲被怀疑杀了人,有云嫔的尸体摆在那里,他想笑也笑不出来。
“皇后的月信如何”奕詝扭头看着常青。
“回皇上,娘娘上个月有月信,只是较平时少。”常青涨红着脸说道。
“姑娘有所不知,有些女子有孕后确有一个月月信,这是个人体质问题,只是这种人较少,大多数人不知道而已。”太医说道。
“皇后有孕,抬回钟粹宫休息云嫔之事等皇后苏醒后再查,切勿伤了龙裔”奕詝心情沉重的不能再沉重,一件丧事连着一件喜事,真真让他挠头。
“嗻”曹德寿心里也悬着一把剑,他最盼着皇上有孩子,却没想到赶上这么个事儿。
“云嫔追封为云妃,以妃位之礼治丧”奕詝痛心的看着云嫔,心中悲伤的哀叹,云舒,是朕误了你
奕詝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咸福宫,望着钟粹宫的方向,心中痛楚万分。
慎儿,这一次朕到底该如何护你周全,护咱们的孩子周全
常青、金铃子、茯苓跟着回了钟粹宫,安顿好昏迷的良慎,便各自愁的团团转。
“一定是有人在鞋子上动了手脚”常青笃定的说道。
“鞋子是我亲手拿回来的,直到送到咸福宫,谁也没碰过”金铃子急的都快哭出来。
“那就只有在到你手里之前,被人动过手脚”茯苓说道。
“你们别急,咱们慢慢想,总能拎出来头绪,娘娘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无论如何,有这个孩子,娘娘不会有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常青说道。
“你找谁做的鞋子”连翘问金铃子。
“我”金铃子越发感觉事情是她惹出来的,“我看阚德明是个靠得住的人,托他找了一个老嬷嬷,他说此人是他同乡,靠得住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金铃子吓的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看来,得去问阚德明了”常青打定主意。
“我去问我倒要问问他怎么跟我交代”金铃子作势便要跑出去。
“你回来你这样子哭哭啼啼的,能说明白什么我去吧,我知道那毒到底是怎么中的,比你中用些”茯苓按下了金铃子,自己出门去。
可没等多久,又哭丧着脸折返回来。
“常青姐姐,宫外都是侍卫把守,咱们出不去了”
“啊皇上怎么这样口口声声说宠皇后,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金铃子气的跺着脚。
“你别胡说了,他是皇上宫里毕竟出了人命,死的是一宫主位,这是多大的事情皇上不能不管”连翘拉着金铃子,捂了她的嘴。
“是啊,咱们钟粹宫是最大的嫌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怨不得皇上”常青不停的踱着步子,她想到去求助恭亲王或者黑牡丹,可人出不去,一切都是妄谈,此刻,她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鸟,哪怕一只苍蝇也好
奕詝在养心殿总归坐立不安,盘桓了一阵子,依旧来了钟粹宫,走到宫门口,对把守的侍卫说道。
“别让人出去即可,不必作出凶恶的样子,吓着她们”
等到进到内殿的时候,良慎还没醒过来,但看那几个宫女脸上的表情,便知道此刻的钟粹宫是怎样草木皆兵的状态。
奕詝叹了口气,做到良慎床榻边上,看着那四个噤若寒蝉的宫女,说道。
“谁来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个宫女面面相觑,还是常青站了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不敢添油加醋。
“曹德寿,去审审阚德明,和那个老嬷嬷”奕詝无力的说道。
“嗻”曹德寿急匆匆赶了出去。
“不是我不是我”良慎突然闭着眼睛喊了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两手死死的抓着被边,似乎梦到云嫔来向她索命一般。
奕詝见状,抓起她的手紧紧握住,片刻,良慎便安静下来,缓缓的睁开眼睛,奕詝的脸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
她刚想扑倒他怀里寻求一点安慰,却猛然记起他曾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问了她一句,“皇后,是你吗”
良慎阻止了自己的冲动,冷冷的看着他。
“慎儿,朕不过问了一句,你就动这样大的气,若是伤着咱们的孩子,叫朕怎得安宁”奕詝心疼的看着她。
“孩子什么孩子”良慎迷惑的看着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慎儿,你有了咱们的孩子”
“怎么可能”良慎着实吓得不轻。
“怎么就不可能”奕詝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良慎不说话了,没想到,奕的提醒还是晚了,她已经有了身孕。可是,历史上的慈安太后不是没有孩子吗不管怎样,这个孩子来的太意外了,她不能要这个孩子,如果有了这个孩子,她就更加回不去了
“这个孩子是朕的嫡长子,朕视他若珍宝”奕詝轻声说着,眼睛一直瞟着良慎的腹部,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是他新觉罗氏的后代。
“皇上忘了你刚刚在怀疑他的母亲是杀人凶手”良慎冷冷的说,刚刚他的一句疑心,几乎打消了她此刻所有初为人母的喜悦。
良慎起身,透过窗子望了望外面,宫门紧闭,不禁冷笑一声。
“呵,外面一定派了不少侍卫吧很好,皇上,这是你第三次软禁我,在你眼里,别人的自由是不是如同脚下的泥土一般下贱,不值一提”
“皇后”奕詝的声音也全然没了往日柔情,“朕刚刚失去一个嫔妃,不要再伤害朕”
提及云嫔,良慎心里也很难过,她曾经还那样活生生的跟她说话,却又那样突然的在他面前死去
“此事朕会调查,不会冤屈了你,也不会让云嫔枉死”
“好,皇上大可以去调查反正所有的嫌疑都指向我反正你已经选择怀疑我,随你吧”良慎摊摊双手,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皇后,你这是什么态度”奕詝彻底被激怒。
“夫妻之道,贵在相知不相疑,皇上忘了吧”良慎苦笑,“我与皇上真心相待,皇上却怀疑我是这样罔顾人命的小人”
“朕何曾怀疑过你朕不过问了一句”
“如果不怀疑,怎会问这一句”良慎一句不落后的和皇上呛声,常青和金铃子早就吓的捏了一把冷汗。
“出了这样的人命,朕连问都不能问一句了你怎么就不懂朕的心”奕詝气的暴跳如雷。
此事确实是良慎先反应过激了,可她就是这样别扭着,她为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感到别扭,为那么多人算计自己感到别扭,甚至为肚子里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感到别扭,仿佛所有的倒霉和不顺都找上她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这一切都算在奕詝的头上,如果不是奕詝,她才不会留在这里,与那些人周旋,也不会有这个麻烦的孩子
“皇上请回吧”良慎虚脱的坐在床上,不知为何,她感觉腹部有些牵引着的痛感,看看,连这个孩子都不安分。
“皇后,当日煞星一事,朕并不是一无所知,朕问过你一句没有现在,你为何这样指责朕”奕詝痛心疾首的看着良慎。
良慎心里一动,煞星一事原来他早有察觉,也是,他是个多么聪明的人所以他把这件事情也算到我头上我成了一个机关算尽的人他可曾知道是玉嫔和丽贵人先算计我,我不过是自保而已
“皇上请回吧”良慎心里更加难过,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奕詝愤愤的看着她,最终夺门而去。
“格格,您这是怎么了好容易皇上来了,咱们应当好好解释,怎么又把他气走了”常青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良慎躺倒在床上,不想说话,她只是觉得肚子疼。
“不是咱们做的,咱们可不得解释清楚吗”
“解释有什么用你有证据吗有了证据,公道自在人心,若没有证据,”良慎冷笑一声,“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娘娘,皇上是向着咱们的这事儿若搁别人,早进了宗人府了”茯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