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兹、、、、、”下课铃声猝然响起,寂静的班级立马有了生人气。易秋翻着课堂笔记,因为刚上课那会写着写着,突然觉得把字写得更漂亮一点,好像很有趣,这会儿看着这些笔记,自己都觉得很舒服,再翻翻之前的笔记,有的字就不像人写得,得亏自己还能认出来。走廊传来一阵嘈杂声,一大群人涌过来,天知道原队伍中有几个人,可以确定的是,里面少不了一批凑热闹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站走廊呼吸新鲜空气地人兴致盎然地问道,
“告白,告白。”
“告白!喔喔、、、、”听到的人,不管自己问没问,拖着声音作怪道。也挤进人流中。
正前头的女生,班上同都认识,大概半个多月前开始,她成为到访他们班的常客。
“不是吧,这么猛!”不知谁说。
她没有进教室,大概看到教室的尴尬格局,毕竟还有一大堆人在假装看书。
她说了,很简单,一句话,字字常见,小生也会说。
“我真的好喜欢你,江明。”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拒绝还是接受不定。他只是继续安然地看自己的书,就像此时与他无关。
结果就这样悬而未定,女生便一有空就跑来。江明一直都视若无睹,那女孩便在教楼前大声喊,江明仍然无视。这事闹大了,老师都去找那女生谈了,没用。
十五分钟课间,女生又来了,刚开始觉得有热闹看得人,也觉得她心烦了,总是跑来,明知别人不可能喜欢你,还跑来,制造麻烦。
易秋见那女生站在外面,因为叫他出来不可能。她不像之前那样大声传达自己的心意,而是站在走廊上,犹豫着。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开始移动脚步。
她并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窗外,对江明说:“今天中午我在楼下等你,就这一次,求你。”
喜欢一个人需要勇气,说出自己喜欢一个人更需要勇气。亲口说出喜欢,不单你得做好承受别人白眼,流言蜚语,耻笑等等心理准备,还得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不像其他人一样觉得她没脸皮,觉得她可笑,易秋从心里佩服她,她有自己欠缺的东西,她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喜欢一个人,而为此甘做即使让自己暴露于人群,成为笑柄的事,一直她习惯小心地保护自己。那女生原本算不上是很外向的女生,现在却敢突破自己到这个地步,到底她喜欢他到何种程?以她一贯那种平和的个性,却能忍住那种举动所带来的恶性结果,很难想像她到底是怎样无视各种眼光。几乎整个高都知道这件事了,很自然的绝大都数人都是笑她,紧张的高到并没有扼杀他们的八卦瘾,他们总在议论,他们自己认为能和他走在一起的,起码是欧阳露露、郑诗倩那样的。有那两个人在那儿,她还敢那样大闹,丢尽自己的脸不说,看起来还恶心。特长班的人就做的更甚了,只要见到她就一阵冷嘲热讽,将过的男生往她身上推,等等。这种现象,易秋以为只有在自己以前读初中时小镇上才会有,没想到大地方的人,还是高中生了一样那么傻。从心里,她真希望江明能去。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们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更好的是,能当众阻止那些人的蠢行为。别人只不过单单从心底喜欢一个人,为何连这他们也要插一脚。
他到底去没去,谁都不清楚。
那之后,女生到确实没常来了,所以大家猜想他大概是去了。去了,到底结果怎么样?
“突然冷清起来。”谁说。
“是啊,感觉都不对劲了。”
“这么喜欢看,干脆自己制造一次。”
“是想,没中意的对象。”
“看不出眼光还挺傲的。”、、
“timegolunch,wegotarriveearly。”蒲志祥笑着在她桌上那高高一叠书上拍一下道。
“知道。”易秋回道。
“frightenedyou?sorry。”蒲志祥笑道。
“没有。”
早上的英语练习,只中断一个星期,又继续开始。蒲志祥的本意就是休息一个星期,易秋还以为是就此打住,当然他也没说清楚,所以在那天一个星期后,蒲志祥说练习又继续开始时,易秋既喜又惊。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together?”
“还有点事,你先走。”
“ok,seeyoute。”
“嗯。”
易秋走出教室,老远看见那女生朝这里走过来。往教室看看,他已经走了。
经过特长班时,几个男生在那推搡,一个男生被朝她身上推去。女生被猛撞一下,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男生笑着走了。几个女生在旁边说着些难听的话。
“谢谢。”女孩抿着嘴唇说。
“恰好过,你又摔倒了。”易秋笑说。接近时,就在想该不该拉她一下,该不该,又不想惹麻烦,还没想清楚,就已经成现在这样了。
女生费力站起来。虽然没磕伤,擦伤,还是很疼,一时使不上力。
“你去哪儿,我扶你。”
“不用了,谢谢你了。”
“没事,我也没什么事。”
“已经走了啊。”女生失望说。
“今天,老师要求我们早半个小时来教室,所以大家一下课都吃饭去了。”易秋说。
“这样。”女生说,接着道:“真是谢谢你了,你也是这个班的吧,我来几次看见过你,坐在那里吧,好认真啊,我挺羡慕你的。”女生指着易秋的座位道。
易秋笑笑。
“你叫什名字?”女孩问道。
“易秋。”
“你是易秋啊,我还一直以为是另一个长头发女生。”女生说。
“是我。”易秋笑道。
“你成绩好厉害,总是排在校最前面,就算我们也知道,只是只听得名字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人。都说你读书多认真,人多谦虚和善。”
“那都是他们自己乱说的。”易秋说,听别人把自己说得那么好,真是于心有愧。大概也只有他们会那样想自己,自己周围的人倒似乎从没有人那样想过,他们会那样想,是因为隔得远,所以感觉起来,看起来都如此令人满意。在班上,应该不是个受欢迎的人,就连自己的认真有时也是挺讨厌,惹人心烦的(早起晚睡看书,久而久之,室友也颇具微词,这到可以理解,别人都睡了,你还在借着微光在看书,确实挺烦的。),特别是当他们自己集中不了精神时,她还一如既往的全神贯注在那儿看书,做作业时,更令人看不过眼。为排解这种心浮气躁,就想她其实也没心思看书,只在那做做样,或看着她想,她看起来好傻。然而那样想只能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心情稍微好点,过后便又为自己花时间想那些无聊事...
而心烦,这种情绪,有时会表现出来。诸如,问题目时,“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自己会做,就要你告诉我理由。”易秋刚一开口,那人便质问道。
再经过那儿,因为有人和她走一块,故那小群人只不屑地看着她走过去,说这些刺耳的话。
易秋想:“就算他们说些伤人的话,做些过分的事,他们本身却并不是坏人,恶人。人都有自己的标准,见到不符合标准的事,自然心有不悦,一股热气下,谁都有可能做出过分的事,圣人也怕有看不过眼的事,东西,而那些却不一定就是错的,只是不搭自己的调。”
主要造事的还是那些平时不安分的生,谁也不知道这到底从哪里碍到他们,有些传闻说和欧阳露露有关,像电影里台词一样说:“不让自己心爱的人伤心。”,易秋想不到,这些还是孩的人怎么能那么顺口说出这么老练的话。
说完上面那些基本上能用来说着打破尴尬的话之后,两人开始沉默。
“他没有来。”女生说,之所以自己那些日没去,是因为被爸妈叫回去了。
“没去啊。”易秋心想。
走到老开水供应房处时,迎面走来几个男生,易秋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校出了名的硬汉”,或说一般人惹不起(这只是雅点的措辞),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和街上溜的混混没什么区别,他们觉得那样很帅,很酷,很**(这词有点粗俗了,实际上很难听,但却最形象,所以没办法)。不管是什么校,总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生,他们校当然也不例外。
易秋和她都感觉可能有麻烦,人的第六感有时真的惊人的准确。何况,他们本来就无聊,所以乐于做些无聊的事。以前有好几次,易秋自己一个人走时,遇到他们,他们也说些轻挑话,还试图走上前来拦她搭话,易秋当没看到他们,只顾自己走。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别人根本不理你,你再怎样闹也无意思,而且一个人唱独角戏更无聊,本来就是无聊才找人搭腔,既然无趣,当然放弃。然后见到她,跟没见到一样,半点逗她的意思都没了。
“美女,你好啊。”明明还是吃穿靠着大人,还在伸手向大人要钱的小孩,硬要说出这些话,让人听起来怪怪的。
他们慢慢靠在一起,笑着,口里说着些自认为很酷的话。
“让一下。”易秋平静地说,从心里,她从来就没有害怕过哪些人,而且她一直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犯人”,典型的好好先生的信念,与其说害怕,倒不如说觉得他们幼稚。
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觉得,“麻烦不会找自己。”,从来不会担心任何人会找自己的麻烦,为什么,直觉吧。
那几个人,真的让开了。他们对那类人不知怎么办,根本犯不着与她那种人作对,多没意思。
弄到最后,易秋来不及吃饭,只能急匆匆跑回教室。
跑到楼时,就已经六点半了。
“真希望,老师这次也像往常一样不守时就好。”易秋想,边加快脚步。
这回她真在众人面前,很隆重的迟到了,老师已经在讲台上讲事了。
“快点做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师道。
易秋红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
下自习后,蒲志祥轻松笑道:“终于在老师后面来,高中生活这才算完整了。”
“什么逻辑?”易秋想到,这种情况,蒲志祥会笑着轻描淡写地说,而江明会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绝口不提。
第二日,女生跑来,但却是来找易秋的。这到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话说,她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易秋竟然会在这风口认识了这女生,还说上了话,也不奇怪,她倒是好像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更有可能的是她八成连最近的传得沸沸扬扬的事都不知道。这么一说,她最近习更卖力,简直可以说恐怖了。
“真想不到,你会来找我,挺惊喜的。”易秋说。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觉得麻烦,不过我也想好了,就算你真的觉得麻烦,我还是要请你帮个忙。”女生说。
“我不知道帮不帮得上。”
“你一定可以的”女生见易秋答应的意思笑道。
易秋看着窗户,山上已经开始绿起来了,连操场上枯死的草,也不再之间败落,团团绿意在败落中生长,壮大。
“你帮我约一下江明,你是他同,他会答应的。”女生说,接着又道:“你看起来是别人不好拒绝的类型,我只需要一个机会。”
“我帮不了。”易秋说。
“不会的,只要你答应,一点可以的。”
易秋看看她,道:“我试试。”
“你朋友?”蒲志祥等易秋坐下说道。
“说过话。”易秋回道。
“朋友?自己这辈都不知道会不会有。”她心想。
“什么时候说?总归要说,晚说不如早说。自己尽然答应她了,就必须做到,不要让别人满心希望落空。”易秋想。何时说,怎么开口,怎样去和他说?眼睛盯着书本,心里却一直在考虑着这些事。手还是象征性的翻动着书页,就算你在走神,也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打算中午和他提这件事,磨磨蹭蹭终于没说。自然下午,下晚自习都没说成。
“说了吗?”第二天一早,她就等在那儿,见到易秋一来,急切地问道。
“抱歉,还没有。”易秋歉疚道,“我,”
“没关系,没找到机会是吗?我知道你没时间,不急。”她勉强笑道,却难掩心中的失望。
“今天,一定转告他。”易秋道。给别人以希望,最终却让别人的失望落空,自己一向最怕那种感觉,所以对很多事宁愿不抱希望,以免以后失望更大。而自己刚刚就让别人经历了那样的事。
“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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