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安顿下来的两个人躺在被褥里准备睡去,这老人特意把两人的床铺分别放在了屋子两边,晴语还记得方才婆婆回里屋时对着皇铭汐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皇铭汐一脸黑线默默走向屋子另一边的样子,让她差点儿没笑出来。
很快这方天地只剩下了生命的呼吸声,院中飘过一抹黑影,径直到达了一颗大榕树下,天上挂着一轮弯月,星星不是很多,但这光亮足以使人看清院中事物。依还能听到不远处的喧闹声,那里彻夜长明,血气和犯罪都在那里燃烧升腾。
“你受伤了。”
晴语心里一惊,回头就看到皇铭汐皱着眉头站在自己身后,此时自己衣衫半解,露出了里边雪白的细布(中国古代是没有绷带的,前面犯了错误但是改不过来了,虽然是架空也要注意一下,这里做一下纠正),腹部正中的地方有血渍渗了出来,把白布染成了红色。
“没什么,小伤而已。”
“为什么不告诉我?嗯?”
“我只是感觉没必要罢了。”
晴语不打算做过多解释,低头准备给自己处理伤口。而身后的皇铭汐,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女,脸上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少女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细腻光滑,晴语将亵衣下摆挽起,从皇铭汐的角度看可以隐约看到隆起的胸脯,然而更令他在意的是那解下的带有血迹的白布。
晴语见他不说话,想着这大概和他没什么关系,就催促道:“你回去吧,我换药你在这里不太合适。”
“……我帮你弄。”说着他就绕到晴语面前要接过解下的细布。晴语力量不及他大,还是被抢了去。
“我自己可以的,不需要你帮忙。”晴语颇有些无奈。
“拿来。”
“嗯?”
“细布拿来。”
“我说了我自己可以的!”晴语抬头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背着月光一脸认真的表情,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一手拿着染血的白布,一手伸向自己,满满的固执。
突然他的手抚上了晴语的腹部,慢慢在伤口周围抚摸着。
“你干什么!”晴语说着就要推开他。然而他却像一头牛动也没动一下。
“别动。”皇铭汐凑近了晴语,扔下另一只手中的布条然后搂住了晴语的腰。说实话晴语被吓到了,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谨慎了起来。他把下巴抵在晴语的颈窝处,轻声说道:“别动,我给你疗伤。”
“啊……哦。”
于是,晴语就在如此暧昧的气氛下被治愈着,她感到自己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疼痛也渐渐消失。要知道,治愈法术在单纯的器物伤害的效果是远远不及魔法伤害的,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法师都死在武者手上了。这一认知使晴语心中暗自诧异,如此大的伤口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就修复了,他的实力是有多么惊人呐。
“好了。”
“啊,多谢。”晴语猛的回神,却见他还不松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诶?我说了没必要啊……”
“明明伤的这么重,我要是早些知道你就可以少痛一些了。”这话里似乎有些责怪的意思,还有一些自责的意味。
“其实没那么痛的,况且我们昨天才又见到啊……”
“是不是觉得我不可信任……”
“没,没有啊。”
“别骗我了,我看得出来,抱歉。”
抱歉?为了什么?晴语想不通。
“啊,我们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晴语有些慌乱,却无法逃脱他的禁锢。
……“好吧,只是我希望,以后你能更信任我一些,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然而这次轮到晴语沉默了,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如仙如神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就闯入自己的生活并以伙伴自居。
“……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们回去吧。”晴语注意到他有些苦闷的神色,抿唇不语,任由他帮自己整理好衣衫,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这种气氛太过微妙,像晴语这种人,在某些方面格外的迟钝,所以就经常会造成不必要的痛苦。然而,某些人某些事,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