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霍澄莹想要出风头和晴语没有任何关系,倘若她就自管自的,这风头必然也就出了,大小不说,总归不会丢了人现了眼。但前面说过,十分可惜霍澄莹没有选择这条比较轻松的道路,那么,后果怎样就不是谁能说的准的了。
当她看到晴语端坐于台中,双手灵活的上下拨动,众人一副沉醉的样子时,不可置否的,她后悔了。
翠竹葱葱,沙沙地响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桃花瓣从哪里飘来的檀木香,听者只觉身在仙境,不知身处何地。晴语弹得不很连贯,却一声接一声,上一声的余音还未散去,下一声就跟了上来,声音清脆又嘹亮。
幽竹之所以为幽竹,是因为它的整体由整块绿檀木雕刻而成,颜色呈现出生生幽绿。檀木发出的檀香细品之下竟有一丝竹子的清香。有传说说幽竹的弦是由它的制造者顾怜仙子的发丝和千年桃花妖的精魂制成,不腐不朽,所以在演奏者弹奏之时会有桃花飘动的幻觉。
眼看事情已经发生到如此地步,霍澄莹慌了起来。突然她单手结印,一道红光向晴语怀中的琵琶冲去。自然,她没有得逞,晴语猛地飞身而上,站在了方才自己端坐的凳子上,怀中抱着幽竹眯起眼睛俯视着这位大小姐。
众人也突然惊醒,却发现两人此时却是一副一触即发的状态。众人摸不清头脑,只能那样看着二人。一瞬间很静很静,良久,晴语突然开口:“霍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自己突然站了起来,关我什么事。”霍澄莹打着没有人注意到的心思,咬着牙反驳道。
“哦?你做了什么还要我来告诉你吗?”
“哼,我什么也没做,你休想污蔑我。”
“呵,那,这个怎么解释?”晴语轻跃而下,走到了边上一根石柱旁。石柱上雕满浮雕,晴语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石柱的一处,那里赫然是一个一指深一指宽的小黑洞,周围外沿还有烧灼的痕迹。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哪个宫女一不小心把蜡烛碰倒烧的呢。”
众人一见有热闹看,纷纷伸长了脖子朝那里看去,洞是看到了,却依旧不明白怎么回事。
“蜡烛?要知道这可是石柱,蜡烛怎么可能烧成这样。除了魔法,不可能做出这么规则的洞。”
“就算是魔法又怎样,又不是我做的,又关你何事?”霍澄莹依旧硬着脖子狡辩着。
晴语不再理会她,转身向着月皇右侧坐着的诚谦王,点头致意。诚谦王和月皇岁数差不多,和月皇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下巴上长着胡渣,据说年轻时是个儒雅的翩翩公子,后来受了情伤,整日闭门不出独自喝酒。
诚谦王见晴语看向他,突然大笑一声,说道:“你这丫头,倒也机灵,还知道找帮手。”
“有劳诚谦王了,还请诚谦王为小女做个证人。”
“你倒是有趣,我看你顺眼,今儿个就帮你一把。”诚谦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面对众人:“各位,本王眼拙,但刚刚的所见确为事实,霍大小姐想要出手伤人,幸亏阮家丫头躲得及时,才保全了自己。”
众人这才明白了事情原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一旁看热闹的月皇终于发话,对着亲弟弟问道:“诚谦王,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
“皇上,民女是被诬陷的,我真的没有做!”霍澄莹一时慌了神,急忙说道。
“据我所知,霍小姐修炼的是火系魔法,这洞口周围有烧灼的痕迹,不是你是谁?”晴语跟着说道。
“你休要血口喷人!”
“要知道损坏皇家藏品的罪可是可大可小,若不是我躲的及时,此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着,又把眼光放在了月皇身上。
霍澄莹见事情败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捏着裙摆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月皇脸上一副明了的神情,打算做个好人:“罢了罢了,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自是难免,霍家小女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晴语抿唇不语,霍澄莹向着自己的父亲投去了求救的目光。霍华宗见月皇给了个台阶下,急忙起身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莹儿快道个歉。”
霍澄莹心有不甘,但别无他法,死咬着嘴唇,好半响才用蚊子大的声音说了道歉。晴语挑起眉头,也不过多纠缠,就当做是小孩子不懂事,没必要计较。
“此事如此便好,多谢诚谦王出言帮忙,小女大病初愈,有些疲惫,恳请皇上恩准提前退席。”
“准了准了,身体最重要,阮爱卿,你这一双儿女可是不了得啊,朕准你们一家提前退席,带这丫头下去休息吧。”月皇打着哈哈,对着阮清天说道。
“谢主隆恩,臣等告退。”
霍澄莹红着眼睛看着一行人离去,满眼的怨毒。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然而在某些人心里只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