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澈用尽力气把匕首丢了出去,匕首狠狠地插进了格雷尔的肩膀,疼的格雷尔哭爹喊娘(?)。
果然,自己变得十分柔弱,连匕首都拿不起来了……(本来是想丢他的心脏的说)……
“疼疼疼!痛死我了!!”格雷尔愤怒的目光落在眸澈身上,吼道,“小鬼,你今天死定了!!”
“我们可是两个人。”眸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塞巴斯蒂安先生,现在就交给你了。”
眸澈向场外走去,依旧漫不经心的玩弄着发丝,“必要时,那把匕首可以派上用场。”
“啊,是的,格雷尔先生,”塞巴斯蒂安干脆利落的把电锯弄坏,一脸坏笑的看着格雷尔,“现在是不是该我反击了?”
……
“诶,听说了吗?红夫人的葬礼上,她的侄子竟然直接把红色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呢!”
“知道知道,听说了,据说红夫人生前十分喜爱红色还有她的侄子呢。”
几个孩子从眸澈身边经过,嬉笑着玩耍。刚才的话,好像一阵风,不经意似的吹散,直至隐去。
是吗?她……真的是
“琳琅。”眸澈停下脚步,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去花店买几束红色的康乃馨。”
“是,小姐。”
……
“……”眸澈静静地站在红夫人的墓地里,无语地看着这座毫无温度的墓碑。过了许久,她轻叹一口气,将花束轻轻地放在刚刚挖掘还带着潮湿的泥土上。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应该是那年吧……你对着我笑,说我的…美,我妒忌你,你的开朗,你的无虑,刺眼的衬托了我,衬托了我的冰冷,我的哀伤,就像是一个苟且存活于这个世上的可怜虫啊,是啊,如果我这种人没有生出来就好了……”
紫眸里暗淡到只剩下焦距,无法看到其他的神情。眸澈闭上眼,微微仰头,苦涩地笑了起来。
“我没有活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人死掉,也没有家族灭门,更不用为王位上的女人去效劳,去卖命。所以,我只能笑,只能笑,淡笑看着这虚拟的一切,所有人都说我效忠于女王,10岁便与文森特·凡多姆海威齐名,善于心机,权利滔天,外人传言,任嘉尔多姆女侯爵一颦一笑即可得之人命,呵,可笑。除了几个经常与我会议的大臣,谁又知道任嘉尔多姆女侯爵才仅仅十岁?”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花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好像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雨天,所以注定人们总会在阴雨天感到失落;我不喜欢阴天,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孤独、失落,好像一场热闹的聚会刚刚散场,阴天,我总是会想很多以前的往事,但越想越觉得伤感,
只有等到大雨来临,走出门去,让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让冰凉的感觉告诉自己,没有什么纯洁的天使,有的,只是被现实吃得连渣都不剩的我!”一滴水,代替泪水从眸澈的眼角边滑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还是红夫人逝去的相思泪。
“对于一个幸福的人来说,他们根本不懂得另一人的不幸,他们可以很轻松地说‘人生还长,路还长,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们不会懂得我们的心痛,他们站在很高,很刺眼的位子,高声赞美生命的美好。可是对于一个我们来说,这一切的赞美,又是多么令人的讽刺。是啊,我笑,我嘲笑,嘲笑他们的无知,嘲笑他们的赞美……那个坐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上的位子上的女人也在笑,她吞噬了我,吞噬了我的一切的一切,我仿佛现在就能听见她在说‘真美味!’,我只能苦笑,无法再做其他的表情。而那个女人却要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照顾我,呵护我,我却倏然不知,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被她一个个剔除掉,就连我,也,不放过……”
她大笑了两声,睁开了充满怜悯的紫眸,无所谓地笑道,“还有那个连死都不知道的凡多姆海威,也蒙在鼓里啊……”
“我应该怎么做?失去了他,我什么也不会啊,真没用呢……”她慢慢地用力的握紧了双拳,尖锐的指甲透破了白皙的皮肤,温热的血,从指缝间悄悄流逝,而她却浑然不知……
这是一场死亡的祭奠,祭奠过后,身体就如死亡一般被埋在土壤之中,对着夫人做一场祭奠,然后,转身离开。或许剩下的,也只有精神中残留的无数怀念,它附着在新的身体上,陪着自己,走过每一场下过的雨。
“或许,红色的曼珠沙华会更加适合您……”眸澈淡淡然的笑着,声音愈来愈远,只留下了一串凄凉的歌声,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远方的大树下,一个懒散的男子正静静地漠视这一切。
他嗅了嗅空气中淡淡地血腥味,嘴角微微地向上勾起了一丝完美的弧度。
“算起来,好久没吃东西了呢……”他顿了顿,咧起了尖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过,这样复杂的灵魂还是头一次见啊……”
第二天,一个离奇鬼怪的事件传的沸沸扬扬:“开膛手杰克”最后一位客人——红夫人,以她的墓地为中心,方圆五十步以内,种满了稀有的红色的曼珠沙华,花开整整一年,最后不知所踪……至今,依旧有人知道这个离奇的传说,而各种版本的故事皆为不同……
有人说,这是红夫人的灵魂。
也有人说,这是开膛杰克手做的。
还有人说,这是一些人的恶作剧,目的是为了把开膛杰克手描绘的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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