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美丽,应该说贾缤纷和失散多年的父母贾林苏红抱头痛哭,三人的泪水和呜咽声洗刷着岁月跟他们一家开得这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带来的伤痛。贾缤纷肩膀耸动,泪如泉涌。她终于在二十多年后重回父母的怀抱,这中间隔了多少疏离,多少思念,多少心碎,她并不知道。从前,她被蒙在鼓里,如今,她看到父母亲眼中的狂喜和浓密的爱,她一下子如同醍醐灌顶,至亲的骨肉相连,血脉相承让她懂得了亲情,她感觉自己其实是幸运的,失忆让她忘却了伤痛,同时她还似落叶寻回了根。
最后是赵全率先擦干眼泪,劝说并扶着三人坐到了沙发上,贾林苏红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红粗糙的劳动人民的手紧紧抓着贾缤纷的手,紧紧地,缤纷感觉手都流汗了,但她也和妈妈一样不愿意松开手,这来之不易的一握,已经相隔了二十多年;这一握,胜过万语千言。贾缤纷目不转睛的看看妈妈,看看爸爸,她觉得自己仿佛突然间变回了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贾林和苏红瞬间白发转黑,他们三人手拉手,在秋日火红的枫叶林中转圈圈,转啊转啊,笑声撒了满地。
好久好久,苏红开口问缤纷:“江,你江妈妈她好吗?”缤纷点点头,苏红告诉缤纷,原先她对江月菊,心中是有怪罪,怨恨的,江月菊受人所托不能忠人之事,趁火打劫,把别人的孩子据为己有,让她过了这么多年苦不堪言的日子,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但是,看到贾缤纷的一瞬间,她原谅了江月菊,缤纷成长得这么好,有了自己幸福的小家,这一切都是江月菊的功劳,如果缤纷当年跟她一起回了青岛,她也不敢保证缤纷能像现在一样。所以,她感恩江月菊,照顾善待自己的孩子,她请求跟江月菊通话。赵全和贾缤纷互相看看,赵全掏出手机,拨了江月菊家的座机号。不一会儿,手机中传出江月菊不流畅且苍老的声音:“喂,你……你找谁?”赵全把手机递给苏红。苏红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泪光闪动:“江大姐,我是苏红啊!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在进步村下乡插队啊!”江月菊一下子惊呆了,半张开的嘴巴半天闭不上,时间过去了半分钟,江月菊终于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苏红妹子,你……你……见到美丽了吗?”苏红忘记了是电话,猛点头,赵全赶紧用手势示意她说话,苏红反应过来,高兴的说:“见到了,我想感谢你,缤纷长得这么好,多亏你。”江月菊羞愧难当,捂住嘴还是哭出了声,哭声像大风吹过听筒,江月菊边哭边哽咽:“苏红妹子,我……我……对不住你啊!”苏红摇摇头:“不说这些了啊,你和齐大哥好好保重,过一阵子咱们聚聚。”江月菊用力点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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