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心底里感谢你的好婆婆呢！我看看你婆婆给你买的衣服。”站在穿衣镜面前沉思的方可可被从门外闯进来的司诺哲吓了一跳。
“司诺哲，你进来之前怎么不敲门？”明知道忘了关门是自己的失误，方可可还是无理地指责其司诺哲。
司诺哲也不理会她的无理指责，偏这头佯装仔细欣赏的样子说：“和小仙女儿还是差远了，不过还行，勉强看得过去。”
“什么叫勉强看得过去，哼哼，司诺哲，你就不能对我说点好听的嘛。”鉴于司诺哲不断的打击，方可可早已经习惯了，但有时候也不免不满。
“那也不是不行啊，想听我说好话，我们交换条件呗。”司诺哲这是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还有条件？什么条件？”方可可悻悻然地嘟着嘴。
“条件很简单，就是你过来，让我亲一下。”司诺哲说着已经不把头朝方可可凑了过去。
“司诺哲，你耍流、氓！”从镜子里看见司诺哲凑过来的头颅，方可可伸出一只手挡住。
“这你就不懂了吧，和自己老婆耍流、氓，那叫调、情。”对于方可可“赠与”他的恶名，司诺哲并不以为然，反而更加放肆地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司诺哲，你真是个大流、氓！”方可可挣脱了跑到洗澡间里换衣服。
“阿哲，可可，吃早饭啦！”方可可刚换好衣服出来，王玉珍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你热心、周到的好婆婆又来了。”司诺哲真的快受不了王玉珍这段时间的热情劲儿了，朝门外喊道：“妈，今天周六，我们休息会儿。”
“哦，日子过得真快，今天都周末了。那你们多休息会儿吧，年轻人工作生活都累人。”接着，方可可又听见婆婆噔噔噔下楼去的脚步声。
“上次给让你看的那本《西方建筑史》看到哪里了？”可可刚端起饭碗，司诺哲这个老师就开始提问了。当了那么久老师的方可可现在又体会到当学生的痛苦。
“刚看完上部，下部还没开始看。”方可可的早餐开动了。
“你没有充分利用时间，看闲书了吧。”司诺哲哪里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他一语就道破了方可可迟迟未完成任务的原因。
“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司诺哲，我上班时间是你下属，归你管，可是下班时间我有我的自由。”本以为自己回答看完上半部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哪里知道他不但没有觉得她很听话，反而指责起自己来了，方可可当然不依。
“下班时间你也是我老婆，还是得听我的，归我管。”司诺哲亲昵地在方可可鼻子上捏了一下，看的刚从厨房里出来的王玉珍先心花怒放了起来，也不作声，悄悄地把两个热腾腾的水煮蛋放在餐桌上。
“你要管我也行，那我们做个交易吧。”方可可饶有兴致地看着司诺哲。
“方可可，你越来越精明了啊，都学会跟我耍花招了。”司诺哲早就发现方可可其实并不好对付。
“什么耍花招，这个交易你到底要不要做？”凭什么他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都显得有正当理由，而只要方可可一提要求就是耍花招？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那也得先听听你的交易条件吧。”司诺哲这样说就让方可可看到了交易成功的可能性，更加有了信心。
“好吧，司大少爷，司副总，我说你听好了。我呢，也不是不喜欢看你给我布置的建筑学课程，可是我也有自己喜欢看的书。你、、、、、、”方可可本来还准备长篇大论一通的。
“那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司诺哲早就知道方可可是因为太沉迷于自己的喜好才耽误了他给她布置的任务，既然她主动提起，他须得问清楚。
“什么类型的都会看一点，这段时间在看杜威。”方可可如实回答。
“美国实用主义创始人杜威？”
“嗯，你看过？”还以为司诺哲只知道看建筑类的书呢，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看自己喜欢的书，这多少让方可可有点意外，当然也是惊喜。
“早八百年就看过了。”即使埋头吃饭不去看司诺哲的脸，方可可也能知道他的脸上此时正挂着不屑。
“那你有什么见解？”方可可追问。
“关于杜威？”
“嗯，关于杜威，你有什么见解？”
“一个实用主义理论家，在中国也就骗了胡适之这么一个忠实信徒。”
“胡适之怎么了？你好好的干嘛诋毁胡适之？”无缘无故居然攻击到胡适之，方可可岂能忍让？
“胡适之，又不是你亲戚朋友，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再说他是杜威的学生是事实，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个既定事实，怎么就叫诋毁他？”虽然司诺哲觉得自己已经基本掌握了方可可的脾气性格，也习惯了她的那些不按常理，可是怎么也没料到连讨论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文人也能引起她的强烈不满。
“他是我偶像！”
“胡适之是你偶像？”
“就是！怎么了？”
“不要告诉我你看杜威的书就是因为你喜欢胡适之。”
“好吧，算你猜对了，就是这个原因。”
“没看出来啊，方可可，你这么痴情，还是对一个一辈子都不敢反抗自己小脚老婆的男人。”
“你诋毁我偶像！”
“方可可，你能不能理智点看问题。别张口闭口就偶像、偶像！就算胡适之是你偶像，那你也不得不承认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吧。”
“好吧，我承认，胡适之确实是杜威的学生，他也确实终其一生守着家里给定的小脚老婆江冬秀，可那也是他的长处啊，总比什么郭沫若之类的强多了。”
“你啊，看问题太片面，今天早晨的碗罚你洗了。”
“我洗就我洗，要不然呢，你还会洗碗啊？”方可可觉得司诺哲的话说的貌似有点儿艺术，好像他们俩一直都是个民主家庭一样，平时洗碗都带商量的那种。
“我也不是只会强迫你看建筑学的书，不过你以后看什么书，都和我分享一下，好吧，算是我答应你的交易条件了。我吃饱了，快去洗碗！我先到书房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