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西木一家照样过的平静,忙碌,焦虑。易西木喜欢人烟稀少的地方,她偶尔上街不小心经过江玄阳店门前,发现门都是关着的,她也不太在意,或许她没经过的时候门都是开的。
一个月后的某个星期天,应表姐之约逛街。两人觉得大路人多,所以选了人烟稀少的后街。易西木和表姐边走边聊,说些对方的趣事,眼睛下意识的看向那家店,结果门是开的,而江玄阳就站在门口,倚在门框上,好像跟谁讲电话,十分慵懒的样子。
江玄阳显然也已经看到了她,易西木迎上他的视线,两人对视了几秒,易西木首先移开视线,继续和表姐聊天。
淡然的从他身前经过,谁知他突然开口打招呼,“嗨,易小姐,好久不见。”
易西木转头,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嗨,江先生,不如不见。”
江玄阳不在说什么,易西木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什么,挽着表姐的胳膊离开。
“西木,这个人长得很帅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表姐问。
“偶尔认识的,长得是挺帅,但人品贱,所以不要抱太大期望。”
“你怎么知道?”
“透过现象看本质。”
“他是干什么的。”
“算命的。”
“真的假的。”
“无比认真,就是因为这样才认识他。虽然他有些时候算的挺准,但有些时候就是个神棍。”
“……”
她们没有刻意压低说话声,所以对话很自然被江玄阳一字不漏的听到。他已经挂了电话,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眼镜,一手从裤兜里取出帕巾,倚在门框上,慢悠悠的擦拭镜片,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
两三个路过的女学生花痴的窃窃私语。他好像没听见般,认真的擦拭眼镜。
此事过后,易西木绕道走,再也不经过他门前了。然而,事情总是有不如人意的时候。比如今天,她想上街买几个面包当早餐,出门之前喝了一杯水,平时街上绕个两三圈再回家也不见想上厕所的肚子,今天她刚出面包店就内急,左看右看都是不认识的人和店,方圆几百里内更是没有公共厕所,她想到了江玄阳,呜,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先解决生理问题吧。
她骑上自行车往后街去。面包店离后街不远,骑一段路拐个弯再拐个弯就到了。她随意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飞快的跑进他店里。
江玄阳早已看到她,跑这么急还以为她有什么事,他起身向她走去,易西木跑得急,他又突然挡在她面前,她很精确的扑进他怀里,易西木的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腰身,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她鼻尖。
江玄阳也顺势揽住了她的腰。
易西木扑在他怀里,脸正对着他胸口,她皱起鼻子,像小狗一样使劲的在他胸前嗅了嗅。
江玄阳脸色薄红,本来温柔的拥着她,然后他粗鲁的提着她的领子离开自己胸前,声音里有些异样的情绪。“你干什么?”
易西木被提着领子,双手垂直下来,两脚离地。她这两年减肥成功,从原来的98斤减到现在90斤。对于一个身高180,体重60kg的男人来说,她实在是娇小又瘦弱。
易西木悬在空中,被他提出去的时候还荡了两荡,很不舒服,她弱弱的说:“能不能放开,我要被自己的衣服勒死了。”
江玄阳手一松,易西木重新站到了地上。她想起了她来这里的目的,“洗手间在哪里,借我用一下。”
“后面。”
易西木向后跑,突然又被他从后揽住了她的腰,她的后背贴在他胸前,“干什么?”
江玄阳没回答,带着走到另一边,在雪白的墙上一按,和墙壁一个颜色的门开了,江玄阳伸手在旁边按下开关,整个屋子亮起来。
易西木愣愣的站在门口。真皮沙发,和外面不同风格的水晶吊灯,“你晚上住这?”
“不然我住哪。”江玄阳好整以暇的回答。“你不是内急,洗手间在厨房对面。”他放开她。
易西木急匆匆向洗手间跑去。
一身轻松的从洗衣手间出来,易西木向外走,江玄阳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电脑开着,屏幕上有很多弯弯曲曲的线,像折线图又不像,她猛然想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股市指标。
操,眼前的男人不会边算命边炒股吧。
江玄阳回头看见她,也没立马关掉,而是回身又在电脑上敲了几个键,示意对方接下去如何收尾,他便任由他一会儿涨一会儿跌。
易西木已经走到他身后,看了一会儿,没看懂。她说:“谢谢你的洗手间。”她提起扔在他桌上的包回家,有什么东西随着她拿包掉在地上,她以为是自己掉的,捡起来放进兜里。
江玄阳看清了她捡的东西,淡笑不语。
“拜拜。”
“等一下。”江玄阳突然叫住她。
易西木走到门口,停住步伐,转头不解的看他,心想:这个男人不会是想让她请吃饭吧,借个厕所而已,不会这样吧,看他穿着气质好像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江玄阳略显清冷的嗓音在室内响起。
易西木抱着包包,皱眉,好像在思考,最后说:“听不懂。”跨出门,推过靠在墙上的自行车,骑上车,风尘仆仆的回家去了。
江玄阳失笑,看着那道身影远去,伸手关了水晶灯,打开手边台灯,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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