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位看起来很严厉的族长有些吃惊,他杀了司马家的三个直系精英子弟,竟然就那么容易的死了?以光头强的脾气,这件事一定会给他带来阴影,解决不好的话会影响到他日后的生活。
丁也点点头,“嗯,死了,我亲手杀的。如果他不死,就会继续找人来杀我们。第一天晚上,在寒潭附近,他曾找来一个姓汪的合体期前辈来杀我们,如果不是当时有人救了我们,我们不会坐在这里。前辈,晚辈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怕前辈觉得晚辈越俎代庖。当然了,如果前辈觉得晚辈做了错事,那么晚辈会立刻告辞,绝对不会连累司马家。”
虽说这位前辈或许希望由司马家的人亲自动手解决谭林,但只要放过他,就有可能会发生其他的变故,所以于她来说,就是要把机会和事情的主动权抓在手里面,那才是让人安心的做法。
姓汪的合体期前辈?汪江河!那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也不知道谭林的爷爷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奴役他那么多年,现如今谭林都可以使唤他了,这一点倒真是让人称奇,如果谭林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谭林出头,看来司马家要谨慎一阵子了。
族长想到这里,苦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们是我司马家的恩人,虽然我的确是想让我们司马家的人亲手杀死谭林,但你的选择也是正确的。指望未来总会有许多的不确定,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帮凶我司马家会料理,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哥,你叫我?”一个跟族长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匆匆赶来,见到地上躺着的七八个人顿时吃了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应该在蟒山吗?”
族长道:“你派人去一趟蟒山,那三个苦命的孩子的遗体带回来,另外,你的医术不错。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昏迷。还有,那是滕慕青,你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救。”
滕慕青!竟然真的是那个人!她的心疼了一下——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她的亲人,她都为她的不幸遭遇感到难过。
“怎么。小友认识滕慕青?”族长见丁也的脸色微变。就连两个男孩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复杂不免有些奇怪。
丁也赶忙摆了摆双手。“前辈,不认识的,之前在滕家住过。所以感到惊讶。另外,救人的时候有些急,所以救我们的前辈把他们都震晕了,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似乎中了什么阴招。”丁也的双手搓了搓,她有点儿小紧张,不知道麒麟吼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或者被认出来。
“哦,合体期的音攻可以造成这样的后果,你们先坐,我先帮他们梳理一下经络,”族长起身,亲自去帮他们梳理。
三老爷挨着个儿的给躺在地上的八个人诊了脉,道:“大哥,咱们家的孩子中的散神香,等下熬上一锅醒神汤就可以了,但滕慕青不太好办,她是中了沉醉,这么多年,身体损伤很大,如果两年内拿不到入梦丹唤醒她,只怕生命难以为继。”
“嗯,”族长点点头,“那就只能交给滕家去头疼了,你去安排人把醒神汤熬了吧。”
那位三老爷叫来几个丫鬟,将滕慕青抬到书房旁边的静室里。
司马组长见丁也脸色不太好,知道他们很累,便道:“在山里忙了几天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他们醒了,我再派人去请小友。”
天黑的时候,光头强和司马亦风几人才相继醒过来,丁也几人被重新请到司马族长的客厅里。
“这是在哪里,难道我还活着?”光头强是筑基期修为,他的症状最为严重,没有完全醒过来,是被担架抬进来的。
族长道:“当然是在家里,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亦风,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是,曾爷爷,”司马亦风赶紧上前一步,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曾爷爷,明年秋猎,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其实谭林的谋划也说不上多高端,但有些时候小把戏比大阵仗要管用得多。他事先打听到司马家小队的活动范围,然后将无色无味的散神香点起来,只要是真气运行的状态,如果不闭息,大多修士都会中招,之后丹田被锁,真气不畅,就只有等着掉脑袋的份。所以这种东西早就被正道所禁,市面上也绝了,不知道谭林是从哪里搞来的。
司马族长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汪江河或者有这个东西,因为那个卑鄙小人曾经用过。
“祖爷爷,谭家联合两个佣兵小队杀了六弟、十堂兄还有八堂叔,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一定要报!”光头强听完司马亦风的讲述彻底清醒了,忽然站起身来,向外面冲了出去。
族长吩咐道:“来人,给我拦住他!”
外面有护卫将光头强押了回来。
族长一拍桌子,恨声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冲动就能解决问题吗?如果能,你告诉我,你冲动这么多年,都解决好什么问题了?”
光头强的脑子又清醒了些,垂着脑袋,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全身都在颤抖着。
族长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祖爷爷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是觉得是你害了他们,不要那么想,你的妹妹也是他们的亲人,给你妹妹报仇,没什么错,错的是谭林和谭家参与杀害我们司马家子弟的人,这个仇,祖爷爷更加支持你报。虽然谭林已经死了,不过凡是参与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
“什么?谭林死了?”光头强瞪大了眼睛,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不可能,我还没杀他,他怎么会死,怎么敢死!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他!一定要!”他双目赤红,喊得声嘶力竭。
丁也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跟小时候借了小伙伴的玩具后弄坏了赔不起一般,她歉疚地说道:“光头强,不好意思,谭林是我杀的,我怕他日后再来杀我,就在救你们的时候先下手为强了,给他,给他那个什么,斩首了,很抱歉,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虽然她当时跟砍瓜切菜一样的砍死了谭林,但说出来还是有些为难。
丁也心道,如果自己能轻描淡写地说出‘斩首’的话来,是不是自己就真的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了呢,虽然杀了不少人,可她仍不希望自己是那样的人。
“死了?马道友杀的,真死了!”光头强失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在心中发过誓,如果他能活下去,就一定努力修炼,争取亲手杀死谭林的,现在一句轻飘飘的‘他死了’,他要怎么办?这滔天的恨意怎么办?
司马亦风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怎么想的,很担心他会产生心魔,赶紧扶起他,劝解道:“二弟,谭家的其他兄弟不是还没死吗?这一年咱们好好修炼,明年就是他们的死期。”
光头强的眼里有了几分神采,道:“对,大哥,明年狩猎时,我们就可以报仇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司马族长指了指丁也几人,“你们都记住了,你们之所以还有命,是因为马小友三人救了你们,怎么谢,不需要我教你们。”
虽然一直没人明说是丁也救了他们,但他们都明白是谁救的,族长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齐齐地跪在丁也三人面前。
丁也三人吓了一跳,立刻跳开了,“使不得使不得,前辈,快让他们起来。”
司马亦风说道:“马道友,大恩不言谢,我司马亦风欠你一条命。”
丁也赶忙摆了摆手,“这些算不得什么的,诸位道友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如果觉得心里不舒服,可以招呼我们吃顿好的,那也就够了。”
司马亦风站起身来,笑道:“这是自然,不过该记住的,我们也不会忘记。”
郁清已经把其他几个司马家的子弟都拉起来了,“大家都是好兄弟,有时间一起喝酒。光头强,不要太难过了,修真也是修心,如果让这件事影响了你的道心,那报仇之事也会遥遥无期,所以,兄弟,坚强些。”
司马族长和司马亦风感激地看了郁清一眼,这句话说得太给力了,果然,光头强抬起头,道:“嗯,兄弟你说得对,我会调整自己的,谢了。”
司马亦风他们刚刚走,滕志英、滕云峰以及滕君山就来了。
滕君山两眼含着泪,连礼仪都顾不上了,进门就问:“前辈,人在哪里,我可怜的女儿在哪里?”
滕云峰斥道:“没规矩!”
司马族长道:“此乃人之常情,滕前辈不必如此,几位请随我来。”他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对丁也说道,“几位小友稍坐,我们去去就回。”
不多时,隔壁的静室里面传来一阵压抑地哭声。
丁也的心像被钝刀子慢慢地割着一样,丝丝拉拉地疼,眼里的泪水完全不受控制,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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