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丁也四人心里忐忑,但既然都饿了,就没有道理不吃,所以,就把剩下的三只大腿在火上热了热。
烤肉的香气依旧,但原本热闹的烧烤晚会却变成了默默的借酒消愁,郁家爷俩把五罐啤酒都干掉了,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丁也没喝酒,收拾好东西,也去溪水里洗了洗。水真的很凉,不用真气循环便觉得凉入骨髓,这种感觉让她的内心腾起一种快慰,不安而又躁动的心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释放——有些时候,她也有自虐倾向的。
洗完澡,换好衣服,丁也进了袁天罡布置的结界,找了个地儿盘膝坐下了。
郁老爷子喝完酒脸有些红,但绝对没喝多,他在丁也身边坐下,道:“师父,这位道爷在十几年前给我算过命,说我会有一次大灾,如果挺过去,就会因祸得福,这件事其实就应在您身上了,所以他才说是您把我领进门,您看,咱接下来怎么办?”
六十多岁的老狐狸都觉得棘手了,丁也能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就算能进空间躲着,可是进空间就不再出来了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指环有八卦阵可以传送,但跟一个有**力的能掐会算的道士藏猫猫,这样做意义显然不大。
“如果这位前辈靠谱,我倒是同意老爷子拜师,可真要不靠谱怎么办?”
丁也抖了抖还在滴水的假发,她真心觉得这事儿就像这头乱发一样纠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初来乍到一个新地方,连个家都没有,这个时候把年纪最大、经验最多的老爷子送走了,就等于把掌舵的灵魂人物送走了,那将来他们得吃多少亏啊,可话又说回来,要是老爷子真的搭上了袁天罡,那他们三个是不是就有靠山了呢?
“爷爷,你不能丢下我,师父,我们都磕过头了的,你不能丢掉爷爷,”郁清坐得不远,眼里带着两包泪,拉着费腾可怜巴巴的看着郁老爷子。
丁也瞅着他那熊样儿又好气又好笑,“你都多大了,还要不要吃奶?”她埋汰他一句后,又对老爷子说道,“老爷子,要不咱就一起跟他走,他要是不带我们,就别想收徒弟,您看怎么样?”
郁老爷子其实不想离开丁也,他想跟郁清一起,另外丁也既可以炼器又可以炼丹,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好处大大的。但事实是他和郁清丁也都知道,这个自称袁天罡的人其实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权利,他必须拜师。
所以,他跟丁也说这番话只是想跟丁也重申,不是他要叛出师门,而是大家根本没有选择。
拜师是既定的,跟着袁天罡走却是需要商榷的,一切都得看袁天罡的态度。
这就是底层的生活,丁也一向适应良好,但郁家爷俩又一次深切体会了那种无奈。
夜深了,这一方结界之内终于安定下来。
丁也左思右想后,觉得袁天罡既然已经挑明了自己领路人的身份,便也没有避讳袁天罡,也一样打坐修炼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相继收了功。
袁天罡说道:“既然你们商量好了,老道当然没什么意见,徒弟的孙辈儿,自然也是老道的重孙辈儿,等淳风来了,带你们一起回京都。好了,既然到了这儿,老道就先带你们去林子里见见世面,有这小小子在这儿,咱们必不会空手而归,”说完,他笑着抱起费腾,向林子里面走去。
费腾吓得“哇呀”一声,刚要咧嘴大哭,只听丁也说道:“小腾不怕,那是咱的前辈,会比姐姐更好的保护小腾,就像昨天的那只大老虎,估计前辈吹口气就能杀死,不信你问问他?”
费腾收起眼泪,问道:“前辈,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袁天罡挺喜欢这小家伙的,面相好、命好,一生顺遂,财运极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都会事半功倍,简直就是福星临门。
他捏了捏费腾的小脸蛋,然后右手凌空一招,一个红艳艳的小果子就到了他的手里:“来尝尝苍龙星的野果子,师祖吃过,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错。”
费腾立刻就被他这一手折服了,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郁清听袁天罡说费腾运气好,赶紧跟在一旁,说道:“小腾,前辈说你运气好,那你指个方向吧。”
自打丁也给费腾解说过‘运气’二字的含义后,他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在云省他就找到了好东西,还换了很多钱呢,于是他自信的把小手往右前方指了指。
袁天罡果然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七八百米,费腾不好意思地对袁天罡说道:“前辈,我想尿尿。”
这一带的草木还是很旺盛的,满眼的新绿几乎没有太多可以下脚的地方,丁也用脚踩平一小块蒿草,把费腾接了过来。
“姐姐你不要看,”费腾红着脸,一边掏小鸟一边嘱咐着。
小男孩的自尊心是一定要培养的,丁也赶紧背过身子,一扭头就看到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正好有一小丛已经长成了的止血草,大约十几棵的样子。
“嘿嘿,小腾真是福星,”丁也乐颠颠地跑过去,一棵棵挖起来,正要放下书包装起来,便见袁天罡随手丢过来一个东西,她的手一抄,再摊开一看,发现抓在手里的是一只墨绿色的木制戒指。
接着,袁天罡又凭空变出三只灰色的戒指,一一分给郁家爷俩和费腾,笑道:“这四只戒指算是见面礼,三只是储物的,给小丫头的是专门放灵草的,戒指内的湿度可以让灵草在一个月内不死,等回京都买了宅子就能栽上。不过,这样普通的灵草是没有人来这里挖的,同地球一样,很多灵草都实现了现代化的养殖手段,药效没有太大差别,到京都后,我会让人带你去采买的地方。”
四人赶紧道了谢,郁清眉飞色舞地戴上了,费腾则童言童语地询问袁天罡到底怎样使用戒指,郁老爷子虽然比较有城府,但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这毕竟是他们的第一件灵器,十分有意义。
就算是普通的灵草自己也没有哇,丁也把神识输入戒指,让它认了主,然后还是当宝似的把草丢到戒指里。
但她此时更加明了,其实这位道爷很可能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否则不会不闻不问,那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找机会问问他自己亲人的情况呢?是生是死还是藏在哪里,哪怕有个大致的方向也是可以的。
等再熟悉一些就问,丁也在心里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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