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喝了五瓶啤酒,二两白酒,她喝这么点酒完全可以自己回家,沈逸飞不准,非要送她,“喝酒开车太危险,我送你。”
花花夺过车钥匙,“我来吧。”
沈逸飞目送余音进了单元门就盯着5层的窗户看,直到灯亮起来,恋恋不舍的说:“她到家了,咱走吧。”
花花看着沈逸飞觉得可笑,“你是不是犯贱呀,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做的再多她都不领情,她才不知道你为了温小九使了多大劲,找了多少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沈逸飞虽然口齿不清,脑袋还算清醒:“道理你都懂,怎么也改不了?”
花花哑口无言,是啊,您这道理怎么就劝不动自己个呢。
她帮余音的弟弟找工作,每次吃完饭要把余音送回家,也像沈逸飞对余音一样在楼下看着沈逸飞进门,等着楼上的灯亮起来再回家,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沈逸飞,爱情就像是魔咒一样,躲不过,又舍不得。
车里的广播很合时宜的放着《我爱你你却爱着她》,花花平静下来问他:“沈,我哪儿不好,哪比不上她,我比她年轻,也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我会做家务,我不……”
“花花,这没有可比性。我比杜慎高,比他帅,比学历高,她不还是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有哪个女人比余音好,竟然让杜慎……呵呵。”沈逸飞苦笑一声,在爱情这场局里大家都身不由己,那颗心不属于自己,无法控制。
凌晨两点,余音在房间里到处找打火机,她要把那本日记烧了。
余音有轻微强迫症,她睡前必须去一趟卫生间防止夜间起床,从卫生间回来再喝一口水,还要确定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才能睡觉。
现在她睡不着,她迫切需要把那本已经用完了的黑乎乎的一本日记烧掉,烧成灰烬,那样就再也没人能将其拼凑起来窥探她的秘密,但是她找不到火机,只能给温小九打电话,“睡了吗?”
温小九迷迷糊糊的说:“姐,三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想找个火机。”
“干嘛用。”
“我抽烟,没火,快点给我说在哪儿呢!”
余音特别讨厌抽烟,只有在十分需要时才抽,温小九不知道她搭错哪根筋了,紧张的问:“怎么了你?这大半夜里抽什么烟,对皮肤不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给我说说……“”余音及时制止住了他的长篇大论,“你别废话,给我说哪儿有打火机!”
“你要干嘛!说实话我就给你,别给我说点蚊香。”
“我,要烧点……纸。”日记本可不就是纸吗。
温小九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家里没有火机,你用燃气灶吧,开小点火,一页一页的……”
没听温小九说完余音就挂断了电话,拍拍脑袋,怎么就忘了用燃气灶呢!
过又发过短信来,“用完别忘了关总阀门。
温小九给余音打电话时手舞足蹈的作对天发誓状:“美女,首先声明啊,不是要钱的,别害怕!”余音被逗乐了,笑道:“行,接着说吧。”“今天是元旦嘛,祝你元旦快乐,还有呀,我晚上要主持我们商学院的元旦晚会,院长选的我哟,等我换上衣服给你发几张照片看看你老弟我帅不帅!”余桂芝听是温小九打来的电话在旁边凑着耳朵听,余音见状打开扩音,“好啊,我在老家呢,你干妈想你了,让她给你说几句。”把手机递给余桂芝。
“小九,你快回来了吧?”
“快了,我考完试就回家,等我回家就去看你去。”
“这几天降温了你多穿点衣服,东西多不多,让你姐去接你吧,你吃什么我给你提前准备,老王家自己留的那头猪过几天要杀了,那肉绝对好吃,好多人排着队要买,我给老王说了给咱多留点,你二姨家养了一年的那个大鹅我赶明儿给抱过来,等晓慧你俩回来咱杀了它……”
余音听着余桂芝在絮叨个没完,抢过手机来,“小九你赶紧准备去吧,等你回来再说。”
挂断电话瞥余桂芝一眼,“妈,你说温小九是你亲儿子还是我是你亲闺女?”
“你给他比个什么劲,你都三十好几了,他还是个孩子,咱得对人家好点,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孩子也孝顺,你看这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给准备的,对我和你爸也好……”
余音哭笑不得,“这都是花的我的钱,他连个屁都没有!”
“你有钱也想不起来给买,就是个要钱不要娘的玩意,你爸上回得病他回来端屎端尿,你就过来看看就走了,就给不是你爹似的。”余桂芝越说越离谱,又要开启无尽模式,余音赶紧扯开话题“小九发过来照片了,给你看看。”
余音觉得挺无奈的。余音第一次把温小九带回家时余桂芝脸黑的像块碳,那表情恨不得要把他俩吃了,刚把东西放下就把她拉到外面一顿骂,足足半个小时,余音一句都没反驳,温一言的死她有责任,这孩子也是她执意要养的,如果征求家里人的意见余桂芝一定不同意,索性就自己做主,非养不可!等到余桂芝骂完了骂够了,余音嬉皮笑脸的说:“妈,你不是喜欢儿子吗,这又多了一个,认个干儿子吧。”
余音对余桂芝能接受温小九没抱任何希望,谁知只吃了一顿饭余桂芝和刘耀中就喜欢上温小九了,感叹他小小年纪没了父母,聪明伶俐眼里有活,还真认了干儿子,谁让她没温小九会来事呢。
余音在家里的地位本来就不高,温小九“得宠”和她基本没有什么关系,刘晓慧也从心底喜欢这个小哥哥,倒是刘声有些不舒服,并不是因为余桂芝夫妇对温小九太好,而是余音在温小九身上花了太多钱。
温小九拎着夏书灿的大包小包送她去车站,一路上嬉戏打闹完全没有要分别的伤感吗,快要上车了,夏书灿钻在温小九怀里哭作一团,怎么都不舍得走,温小九只得一遍遍地保证:“我们不会分开的!等过了年我姐给我安排好工作我就把你接过去。”“别哭了好不好,又不是不见了,你再哭我怎么安心走呢?”………送走了夏夏温小九独自等着回家的列车。由于给夏书灿买了卧铺,本来两小时的高铁路程此刻却要颠簸六七个小时才能到家,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到站是夜里十一点,余音埋怨:“怎么坐了这么一趟好车!以前不是高铁嘛,六点多就到了。”温小九解释:“现在票不好买,学生都放假呢,能买着就不容易了。”这么牵强的解释余音没说什么,想必是没钱买动车票了。温小九回家如饿狼一般找东西吃却发现冰箱空空如也,仅有一些水果和十一他回家时买的挂面,锅碗瓢盆都是自己走之前放的那个位置,动都没动,“懒死你了,这几个月你绝对没做过饭!”余音又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事情,没搭理他,温小九称此为“每日晚省吾身”过了几分钟才回答:“难道还让我八点多起来做饭吃再接着睡呀。”温小九已经端了一碗清汤面条出来坏笑:“你说的有道理,以后就这么办了!”
余音看着清汤挂面吐吐舌头,她无论如何是吃不下去的,“你吃吧,我去洗澡睡觉了。”
“晚上就别洗头了,吹干了伤头发,吹不干睡觉头疼”
余音已经走到房间又退出来了,笑道:“进步很快嘛,都会关心人了。”心里却有些发酸,这些话是他关心自己的女朋友常说的吧,终于体会到“儿子”被人抢走的滋味了。
第二天温小九买好早点回来余音还没起床,在客厅喊了她两遍还是不起,只得自己先吃了,吃饭时夏书灿打过电话问“猪猪,你起床了没呀。”
“我七点就起来了呀,正吃早饭呢,你呢,起来了吗?”
“还没有呢,今天我妈允许我睡懒觉,外面好冷的,我躲在被窝里偷偷给你打电话呢!”
夏书灿家在农村,没有暖气,对此温小九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叮嘱“起来多穿点衣服,生个炉子,用热水洗脸,你们家不通快递,你的那些衣服我是寄的邮政加快的,过几天就到了………”
听着温小九在客厅叨叨个不停,余音睡不着了,起来给家里打个电话。
“妈,家里冷不冷,吃早饭了没?”
余桂芝正搀着余爸爸在院子里晒太阳,“我都准备要做中午饭了,你准是刚醒,温小九放假了吧?”
“他昨天夜里刚回来,正吃饭呢,这两天让他回去看看,刘声这几天也没给我打电话,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沫沫怀孕快七个月了,我说不让他们回来了,刘声不放心你爸非要回来看看,得是年二十八到,还有啊,你要是不忙就送小九回来,下雪了路滑你别让他开车,要是没时间送就别让他来了,等过几天再回来。”
这话听着多不舒服,余音抗议,“你偏心不偏心,我是你亲闺女哎,下雪了路滑你让我送,你放心啊!”
“他开车冒冒失失的,你是老司机,我放心!”
余音是老司机以前也不开车,从来都是杜慎接送她上班。
温小九见余音出来匆匆说了两句挂断电话,拉着余音一起吃早餐。
余音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不好喝,今天要是没事就回家看看吧,你干妈想你了。”
温小九把余音不爱喝的粥拿到自己前面,“我能有什么事,在这没朋友又不上班,我的工作给我找的怎么样了?”
“正要给你说呢,你先把东西收拾收拾。”说罢起身进了书房,拿出来一张a4纸。
1。工作自己找,女朋友自己养。
2。每月生活费为0元。
3。免费提供住宿、交通工具。
4.养车费用自理,保险九月份到期。
温小九瞬间石化,“那你不管我了啊?不能吧,你忍心吗!”
“谁说我不管你了?”
温小九露出一脸贱笑:“就是嘛,你不能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余音捏着他的脸道:“至少我还管你住,没把你撵出去就不错了!”
“那不就是不管了!0元你直接写不给得了!”
“哦,对了,小白的一箱油送你了,不要钱了,这二百是年前的生活费,这个呢是购物卡,去给他们买点东西带过去,提醒你一下,生活费是包括你的早饭、车费、话费,反正就是各种费了,我先走了哦。”说着冲温小九坏坏一笑,拎着包出门了。
温小九很快接受这个现实,赶紧追出去“哎,美女,带我到超市,省我一块钱!”
余音讽刺他:“自己开车多酷,你的小白在地库等你呢。”
一路上温小九总想知道她是哪儿受了刺激,怎么态度突然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余音只是笑笑,“你要是能做的了我的主你就可劲说,要是不能就闭嘴。”
“那好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让夏夏年后过来。”
余音不加思索:“还是那句话,我只提供住宿,别的没意见。”
温小九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幸福来的太突然,小心脏扑腾腾的跳不停,不顾余音在开车,抱着脖子亲她一口“美女,你太靓了,爱死你了!”
温小九下车后余音想给余桂芝打电话通知一声:别听温小九哭穷,别给温小九钱。
转念一想,如此突然的事情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二位老人本就节俭也给不了多少,给多了他也不敢接。
温小九买了两大袋吃的喝的用的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回去,累地着实不轻,余桂芝看着他手上的两道红印子心疼不已,“怎么不让你姐开车送你回来,拿这么多东西连个手套也不带,不冻你冻谁!”
提到余音温小九忙把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添油加醋汇报一番,“我姐这次是来真的,不是吓唬我!”
“她什么脾气我们不知道,哪次都是真的,所以……”余桂芝看看坐在轮椅上的刘耀中,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无能为力!”
“她今天给我二百块钱,说是我年前的生活费,就是所有的费用,现在油条都一块钱一根了,她想让我喝西北风去!”
“这个好说,我补给你点得了。”
这正是温小九想要的效果,第二天走的时候拿了两千块钱回去了,温小九前脚刚走余音的电话就到了,余桂芝只得老实说了,你别对人孩子那么苛刻,总得有个慢慢适应的过程不是,断了奶还得吃饭呢,他又没工作,你想饿死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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