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一向不好管闲事,任由底下的众仙魔晾在那儿“呼呼”吹着凉风。
    到了山顶入了府子,管事笑脸迎着几人进去。七栾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管事一脸纠结倒是管事吓得不轻,额头也出了汗。
    按理说菩落上神断然不会认得自己一介小仙,可上神这么看着自己做什么?难不成是脸上开出了花来?接着还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只觉得汗津津。
    七栾此时正在犹豫,最后敲定主意给管事提了个醒,“山底下川流过急上不来,还劳管事去开个水路。”
    管事又抹了一把脸,“小仙何德何能能让上神开得金口说‘劳’一字?倒是坏了规矩了。上神若是有何吩咐直接说,小仙自当竭力。”
    七栾抽了抽嘴角,合着自己也是个有些风头的上神?如此看来倒的确是这样,表情肃然对管事挥了挥手,端正的迈进了里面。
    初胜同新娘子是交好,又从未见过婚嫁,便欢欢喜喜的去凑凑热闹。回过头来想起七栾问了一句,七栾连忙摆头。
    宴席要在午时才开始,难得自己来了兴致起了个清早。此时倒是乏味的很,园子里处处是莲池,傍着白雪绽放朵朵白莲,倒是有的一看。
    许是自己那话起了作用,园子里渐渐多了些女眷,男子大多聚在茶楼谈诗论赋。瞧了瞧四周,自己这些年来鲜少出过九重天,熟识的人无非司命、初胜和上生,这会儿初胜去瞧新娘子去了,司命也不见了踪影,上生也不知晓是否会来,周围人来人往,心里莫名泛起一股心虚。
    强装镇定着找了处僻静的地儿默默念着喜宴,却也实在没什么用处。
    七栾在园子里四处走荡,到哪儿都觉得不安心。走到亭阁里面没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生怕给人家认出来指不定又得说三道四。
    秀眉紧撇,连带着池里开着的白莲也觉得碍眼。昨日光顾着来看热闹,倒忘了免不了要同仙魔打交道,此时有的只是懊悔。
    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来掺和一下,偏偏就还来了几位。
    有说有笑的踏着碎步走进亭阁,七栾深呼几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一要淡定,淡定,再淡定。
    七栾纹丝不动的坐在石椅上,悠闲地喝着清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这都是装的……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合理,毕竟她是上神,就算不是历劫得来的,她还是有这个资格这么做,谁让别人没她这个好运气呢。
    那几位脸上眉飞色舞,估计是近日桃花运正旺。
    七栾瞥了几眼,都是些生面孔,估摸着年岁也就只有几千岁,倒是不用担心她们知道自己自己是个上神。其实七栾有鄙视过自己的,明明是个上神却做的如此偷偷摸摸,比人家采花大盗还辛苦。
    虽说都是些嫩苗子,出身应该是不错,不然也不会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傲气。
    一位红衣女子见七栾蒙着面纱,倒是有些好奇,不过看着一身素衣,发间不过只别了一支白玉簪子,自心底涌起一股优越感,语气很是跋扈:“你是哪家的女眷,怎么胆敢不行礼?”
    七栾险些笑喷了出来,她倒是没在意话里的针对,而是想着“女眷”二字,照自己十几万岁的年岁不知大了她多少轮呢。
    红衣女子身边的侍女遗传了她的性子,一脸傲慢:“我家主子问你话呢,你倒是胆子大,竟然敢无视我家主子。”
    七栾装作没听见,一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想着如何堂堂正正的周游六界,神神气气的做回上神,十几万年来为此自己可是受过不少罪,比如遇着仙魔就想方设法躲起来,喜宴聚会也是一概婉拒,如此也该是个时候了。
    如此想着起了身准备去寻初胜,殊不知自己的行为已经惹怒了那红衣女子。
    交好可都看着呢,这是哪家的女眷敢如此嚣张,传了出去自己以后还哪敢在她们面前摆起架子来?心中一股怒火促使着自己伸手就将七栾脸上的面纱给扯了下去。
    七栾想躲却已来不及,只觉得面纱拂过脸庞伸手向夺回面纱却被丢在了地上,气氛有些僵硬。七栾冷着脸,方才浅浅的笑意已全然消失,一双眸子透着深-色的阴-郁。
    红衣女子依旧是得意的样子,挑衅的看着七栾,打量着七栾的面容心底不禁扬起一丝嫉妒。
    七栾曾一次次的对自己说:自己就算是个没出息的上神,最起码也得有点气度,切记不可与人计较免得给自己本就不好的名声再添上浓重的一笔。为此自己一忍再忍,就连当面遇见了人家议论自己也未曾冷过脸,可这一次却是真的怒了。
    洁白的贝齿紧咬下唇,透着粉嫩的光亮,眉头却是紧皱在一起,干脆的扬手还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这是七栾第一次动手打人的脸,手心隐隐有些烧灼,心底怒火却是越来越旺。
    真是够了,不过区区上神一位,就让自己白白被人议论至今,这些人是有多乏味,不是傲慢嚣张就是冷嘲热讽,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今后要是不给些脸色还真当自己是个面团任由捏圆搓扁呢。
    红衣女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身子微微颤抖,眸子里涌起一串串泪珠。七栾还在好奇这红衣女子怎么如此不禁教训,在看清她背后赶来的众仙魔时,心里顿时了然。
    此时,七栾不曾觉得心慌或是不安,云淡风轻的从衣袖里掏出一面轻纱蒙上脸颊。从前,她蒙上面纱是为了躲人闲言碎语,今后,随她高兴。
    周围几位女眷有些吓着,怔怔的站着一语不发。
    七栾不打算逃开,因为自己真的不能够再逃避了。淡淡的坐在石椅上,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赶在前头的是位老仙者,一脸心疼的看着那红衣女子,“怎么了,我才离开几时你就成了这副模样?”
    七栾日日参加清会,认得那位老仙者。老仙者这一称不是从仙阶来说,而是外貌。纵然七栾大了他……唔……大约有十万岁,谁让他长得显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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