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虽然是大城市，但是没有生产大众服装的厂家，大都是一些设计高档服饰的小型成衣店。于是，享默和子悦商议了一下，决定去一趟s市。那里货源充足，是全国有名的服装批发市场，自然可以以更低的价格拿到心仪的货。
s市临海，景色秀丽，沈子悦用手机记录了沿途的风光，微博上当地有名的菜色吸引了不少吃货博友，玩得有点乐不思蜀。倒是享默一路上心事重重，眉头紧锁，站在子悦的身旁未免显得有点不搭调。
子悦用筷子的顶端敲了一下桌子，“难得来一趟，你不要这么扫兴嘛，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再这样下去，你的“川”字纹就要出来了，人生要懂得及时行乐才是。”
“我也不是个爱自寻烦恼的人，只是来到s市后才发现我们想要成功好难。”享默把刚刚搜索到的页面拿给她看。“s市做电商的人太多了，基本上是家家户户都靠电脑赚钱，她们离货源近，成本自然就比我们来得低，在这方面我们没有优势。”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收摊了吗？”子悦疑惑地看着享默，她生来就没有主意，人生中难得有这份积极性。
“怎么可能？”享默忙回答，“我只是说在成本上我们没有优势，利润的高低成本又不是起决定性作用。”她赶紧给沈子悦吃一颗定心丸，这句话是真的，但她更清楚的是如果连做生意的本钱都没有了，那就绝对得收摊，所以她要稳住沈子悦。
两个人一边谈生意上的事，一边吃本地的小吃。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在餐馆响起：“我是白云超市的外卖配送员，请您出示身份证！”
小男孩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办起事儿来倒是很专业。只不过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小，太瘦弱，他怎么能提起这么重的袋子？他认得路吗？他的老板怎么有勇气录用一个未成年孩子？享默和子悦两人不禁把目光投向了他。
小男孩把买家给的五角钱配送费揣进了口袋，摸摸口袋里满满的零钱，他很满足地笑着走了。
s市的夏夜别有一番景象，地摊业繁荣，街头巷尾到处都可以听见讨价还价的声音。享默和子悦入乡随俗，逛夜市。
途经s市的某街道派出所，一位衣衫褴褛，头发邋遢，泪眼婆娑的女人坐在门口，漫不经心地啃着白面馒头，目光涣散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诶，你看，那不是刚刚餐馆里的小男孩吗？”享默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一下沈子悦。
子悦从漂亮的饰品上移开了眼，瞥了一眼蹲坐在门口的两个人，“是吗？乞丐嘛，不要多管闲事了，我要去买一些衣服挂饰，走！”
享默自言自语：“我看他们不像乞丐，虽然穿得是不体面，但是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的乞丐，要饭都要到派出所门口来了？”她拍拍子悦的肩膀，“你看那女人的样子是多么绝望？真是可怜的小孩！”
沈子悦不耐烦了，“你的感情也未免太细腻了吧！”她一边说，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瞟了他们几眼，“很绝望吗？很可怜吗？天下的乞丐都是一个样，我们是……”
沈子悦惊呆了，她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田地？乞丐？疯婆子？这到底是谁毁了谁？
子悦鬼使神差地走到她面前，曾经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如今已是……她想起了“人老珠黄”这个词，可是，她才二十八岁……
沈子悦想举起手拨开她眼前的头发，但是，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手背上。
“不要打我妈妈！”小男孩用他“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女人的脸。
沈子悦细细地端详着小男孩的脸。忽然，她坐在了地上。
享默茫然不知所措，飞速跑到子悦跟前。子悦抱住享默的小腿，失声痛哭。
享默看着眼前心无旁骛的“疯”女人，惊恐万分的小男孩，脚下嚎啕大哭的豪门小姐，她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大大咧咧的豪门小姐内心脆弱的那根弦，但她想起了“豪门深似海”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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