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与宫城相距不算太远,车队紧赶慢赶终于在落日前抵达了吴宫。
吴宫又称明宫,东西长二十七里,南北宽二十三里,王宫周围有垣墙。东西各设二门,南北各设三门,内朝除宫殿外,亭台楼阁、轩榭厅堂星罗棋布,共有各式建筑一百多处。
卫静忠将若藻引至一所宫苑,上书甘露殿,殿前种着一本玉兰花,开的如雪玉一般,暮色中格外醒目。卫静忠唤来一众宫女,指着其中一个较年长的道:“淑妃娘娘,这位是甘露殿的领头女官秦良玉,娘娘有什么物事吩咐她就是,陛下晚上会来看望娘娘,如今陛下还在御书房等着奴才回话,若无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若藻点头道:“你去吧。”
秦良玉笑吟吟地行礼:“奴婢良玉参见淑妃娘娘,娘娘金安。”秦良玉约莫二十七八岁,举止十分得体,瞧来很是干练的模样,若藻牵过一旁的素素道:“这是我带来的家生丫头,名叫素素,以后要劳烦姑姑多多指教了。”
良玉道:“谢娘娘抬爱,奴婢怎么敢当得起指教二字,不过是尽心尽意服侍好娘娘罢了。”
一行人进了内殿,两边用书画围屏分作三间,一边是书房,一边是寝室。寝室靠里铺着一座红木嵌大理石的葵花床,垂着红纱帐,右首摆着一座极精致的妆台,妆台上的花瓶插着几枝海棠。书房靠窗是一座书案,左角上堆着几套锦匣的书,一架沉香芙蓉琴搁置在琴台上,琴身用沉香木制成,雕着朵朵芙蓉,不说弹奏,单是摆在那里便有阵阵清香散发。
良玉笑道:“陛下可看重娘娘了,这殿里格局摆设,都是陛下亲手操办的,只为博娘娘一笑。”若藻心下感念喜悦,忽地想起一事,“方才卫公公说陛下晚上会过来……”良玉答了句“是”,“陛下晚膳时分应当会过来,娘娘舟车劳顿,奴婢们服侍娘娘沐浴更衣吧,也先准备着。”
哪知左等右等,过了晚膳时分,穆启仍没有来,若藻抱膝坐在矮榻上,眉眼间掩不住淡淡的失望,心中失落反覆不已,短短的两个时辰竟然如许漫长,夜幕笼罩,四周静悄悄的,素素心疼道:“小姐……”猛地想起这是在宫里,连忙改口道:“娘娘,已经二更天了,陛下怕是有事耽搁了,忙碌了一天,不如先睡吧。”
若藻黯然道:“是啊,已经这么晚了。”
躺在床上仍是辗转难眠,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锦被上的合欢花图案,心中喜忧参半,胡思乱想了半晌,正要朦胧睡去,突然一只微凉的手贴在了脸颊上,一个男声低低的道:“睡了么?”
若藻一惊,登时困意全无,坐起身来,红了脸低声道:“陛下。”
穆启一身儒雅翠金王侯袍,眉间略有倦意,歉声道:“御书房有些事耽误了,这么晚了本不想来打扰你,可是又忍不住想过来瞧瞧。”
若藻举眸注视着他,眉目疏朗,俊雅之中带着一股男儿英气,若藻心中温暖,这是她第一个爱慕的男子,是她的丈夫,相伴一生的郎君。
穆启触到若藻含情脉脉的目光,不由心驰情动,解衣上床将她抱在怀里,嘴唇在她脸颊、嘴唇与脖颈之间游走,若藻伏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的心跳,感觉与他如此之近,欢喜之余又有些害羞。
穆启低下头去,那玲珑浮凸的身体毫无遮拦的呈露在月光中,呈露在他的面前。若藻躺在他身下,似悲似喜地凝视着他,穆启口干舌燥,重重吻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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