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一听,毛炸了炸,非常没有骨气地低下了头,一直将脑袋差不多全埋进羽毛里头,才一动不动地原地装死。
“靠,人一贱一鸟也贱!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连城看得眼角直抽,虽然这只鹦鹉看起来没有半点杀伤力,跟平常的鸟没什么两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只鸟不但聪明,还挺贼贱的。
鹦鹉脚丫微抽搐了一下,又死一般没有半点动静。
又静听了一会,巡逻兵再一次巡过以后,连城才蹑手蹑脚地向厨房移去。以原身十多年来的记忆,连城了解到楚言每天都有吃宵夜的习惯,一般都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样。
厨房里亮着灯,一个老仆正坐在门口打着瞌睡,里面还有两个人在忙活。
夜色很暗,偶而有微风吹过,风向正是门口。
连城从怀里拿出一包药打开,迎风撒了一把药粉末,微风将药粉末吹向厨房。门口的老仆依旧没有反应,不过似乎睡得更熟了一点。
厨房里忙碌的两人打了个哈欠,都伸了个懒腰,似乎也困得不行。
不一会儿,两人站在那里呼呼睡去,身体直打晃。
连城算计好时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动作十分轻微,不去碰那两个正站着睡觉的人,走到那锅正熬着的靓汤前,小心亦亦地将锅盖拿开,将准备好的一瓶药倒了下去,然后又将锅盖盖上,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回到之位隐秘的位置,迎着风洒了一把药粉末,然后贼兮兮地朝四周瞅了一眼,又回到刚才鹦鹉的位置,将正在想法办法解开绳的鹦鹉给拎了起来。
鹦鹉抬头一看,见是连城,惊得再次炸了毛。
不过很快又老实下来,耸拉着脑袋,一副认命了的样。
连城想过了,一直绑着这只鹦鹉,被人发现以后肯定知道有人下药,可若现在就放了,这只鹦鹉又忒不老实,说不定刚放开就嚷嚷起来。
杀了埋了的话,人家发现鹦鹉不见,也会怀疑。
唯一的办法就是,她先把这只死鸟给绑架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把它放回去。至于它会不会迷什么的,连城则没有想过。
皇府的院墙可比她家里的墙高多了,连城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稍微矮点的地方,眼见着日上中天,不免有些着急。在这里待久一刻就有被发现的危险,她可不想被当成刺客给宰了,虽然她翻墙进来也没干好事。
那死男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兜了一会儿后,连城找到一处阴暗的墙角,将手里拎着的大肥鹦鹉顺着墙头扔了出去,听到‘啪’地一声以后,她才将不知从哪里顺来的一根长棍斜靠在墙头上,然后顺着棍爬了上去。
米多高的墙头,她可是没有能力翻过去,弹跳力最高也只是两米多点的地方。不过她从小就会爬树,拄根棍她能顺着棍爬上去,到时候再翻到墙头上就行。不过想像很美好,现实却有些残酷,待她爬到了棍的顶端,手也能扒到墙头,可她使了老大的劲也没爬上去,原因是这墙滑了。
就在此时,巡逻兵再一次走过,连城立马就碉堡了。
两手抓着墙头,整个人吊在那里一动不动,再加上旁边还有一棵树,看着就像是树的影,只是树的影会随着风动,她的身影却是一动不动。
不过好在这几个巡逻兵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很快就又走了过去。
尽管如此,连城还是吓了一身冷汗。
这吊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连城一咬牙,使劲吃奶的劲,爪往墙头扒拉,两只脚也使劲地蹬着。直到将墙面蹬黑了好大一片,才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墙头上。担心有人来,也不敢久歇,赶紧将那长棍收了起来。
手拿着长棍,打算将它放到外墙上拄好,好顺着棍滑下去。
谁料拿长棍的时候力气使大了一点,身体往后一仰,没坐稳往墙外翻了下去,只听得‘砰’地一声,夹杂着一声痛呼。
在半中空就放开了手的棍,也‘哐’地一声掉了下来,落在离她头皮不到公分的地方,就差那么一点,这将近二十斤重的棍就砸到了她的脑瓜上。
旁边装死的鹦鹉也吓了一跳,毛都炸了起来。
“谁在那里?!”
连城还未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墙里传来一声喝,立马就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拎住鹦鹉的一只脚,一手抓住棍就慌不择地跑了起来。
里面的人听到脚步声,迟疑了一下,然后跳上墙头。
胡同拐角处,一似乎是棍的影一闪而过,便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不对之处。
且见是棍,眼中的疑惑微消,以为是过之人,不小心棍碰到了墙上弄出来的动静,便转身跳下墙。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顿住了脚步。
只见那本洁白的围墙上,参差不齐地落下数个脚印,有滑动的痕迹,将墙面蹬得脏兮兮的,地上还有棍拄过的痕迹。想到在拐角看到的棍影,那人暗道不好,再次跳上墙头,顺着刚才的方向追了过去。
连城跑了一会儿,见没有追上来的,顺手就将棍丢到了一边,然后边走边解开鹦鹉身上的束缚,最后才将它的嘴巴给松开。
“死鸟,嘴巴给老娘收紧点,不然下次炖了你。”
“嘎嘎!”
“闭嘴,老娘的行踪都让你暴露了。”
“……”
连城不放心地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任何动静以后,才将鹦鹉丢掉。不过这鹦鹉似乎打定主意先装死,竟没有扑腾,就这么直接掉到地上,如同一只死鸟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切,贱一人养的贱一鸟!”连城伸脚踢了踢,见过没有反应,也懒得理它,认准了方向然后撒丫赶紧撂了。
这地方离七皇府近,不安全啊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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