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继承了一些原身的情感,想起这些事情未免有些伤感。
皇后见楚言盯着连城的腿看,以为楚言又心生厌恶,因为以前楚言就没少在她面前抱怨过连城腿残,那时候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本欲放过连城的,毕竟楚国的医者为稀少,一般来说医者只要不犯大错,都会从轻发落。
并且皇上若知道连城的能力,说不定还会怪罪下来。
可见楚言似乎不悦,皇后眉头一皱,便不打算轻放连城,淡淡地开口道:“虽说你的针灸似乎很有效,但就连仇医也不曾听过你所谓的针灸之术,看来不过是邪门歪道,也有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才治好了絮美人。念你年少,不记你大过,只罚重打十大板,日后絮美人若是有何不适,再唯你是问。”
话落,嬷嬷再次重复打十大板的话,立马有人上前,将连城拖出去。
连城本来放下的心,又再吊了起来,这十大板会不会要了她小命?听起来倒是不多,可是这副身体如此虚弱……
仇医似乎不忍,欲开口求情:“皇后,这……”
皇后水云袖一挥:“此处罚已轻,谁亦不许求情!本宫乏了,回宫。”
连城一听,顿时就绝了心,死死地盯着楚言看。刚才她有看出皇后是想要饶了她的,若非他露出那一副古怪的表情,又怎么会有这十大板。
打了这十大板,不知道又要在床上修养多久。
楚言张了张口,本是心有不忍,可一看连城这表情,顿时就没有什么不忍的了!冲着连城就扮了个鬼脸,口型明显是‘活该’二字!然后屁股一扭,屁颠屁颠地跟在皇后身后离去,那样甚为得瑟。
转眼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走在最后的絮美人本欲对连城说些什么,走在后面的一个妃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笑着说了句:“絮妹妹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难不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絮美人一听,顿时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不忍地看了连城一眼,掉头匆匆离开,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连城眨了眨眼,正要猜测其话中所饱含的意思,突然股后被猛击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顿时就僵直了,连呼吸都暂时停止,额间巨汗滴滴滑下。未等她缓过这口气来,又一猛击袭来,终于禁不住惨叫了一声。
啊!!!
原来这就是打大板!好疼!
常年坐着,股上茧厚如她也止不住地冒冷汗,惨叫出声。可见这板打得有多重,十大板下来她已痛得浑身发抖,趴在那里久久不能缓过来。
再看四周,人早已经走得精光,独留她一人原地在呻一吟。
良久才缓过劲来,强撑着想要爬起来,一个不小心从罚板上掉了下来,屁股朝下……再次疼得她惨叫一声,忍不住想要爆粗。
这御花园她不能久待,否则不知又会被安下什么罪名。
忍着痛四下寻找,终于在离自己四十多米远的地方看到自己的轮椅,被推翻在那里,轮朝天,旁边是池塘。毫不怀疑,只要再边上一点点,就会掉进池塘里面,暗骂一声缺德,又朝四周看了看。
倒是有几个宫女在活动,可一见她目光看过来,不是低下头就是匆匆离开,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想要张口求助声音却咔在了喉咙里。
要爬过去么?连城沉默了良久,还是默默地爬了起来。
或许楚言那个王八蛋早就警告过这群宫女监,想要让他们过来帮忙已是不可能。天色已晚,再耽搁下去说不定会被当成刺客什么的,虽然她这个样也不像是刺客,但不妨碍有想找茬的人再给她整十个大板。与其在这里一直等待,不如自己爬过去,至于脸面问题……貌似早就没脸了。
别说双腿本就没什么用,就算有用她也不敢乱动,每动一下股上都痛得她有种想死的冲动,只能依旧双手一点一点地爬动。
四十多米或许不远,对她来说却犹如千里万里,每挪动一分都为艰难。
痛,痛得要命!
她将这一切全都算在了楚言的头上,这仇不报誓不罢休。
哈啾!
楚言打了个喷嚏,边揉着鼻边朝御花园方向瞅了一眼,隔着大老远还隔着房屋他其实什么都瞅不着,但依旧死死地瞅着。
心里头在琢磨着,连小城这混蛋该疼死了吧?
活该!让你跟本殿下斗!
一想到连小城屁股开花,还要坐在轮椅上回去,这一上颠得哭爹喊娘,就觉得自己万分的解气。
可这解气是解气,为毛心里面没有想像中的兴奋呢?
皇后好笑地戳了戳楚言的脑门,一脸宠溺:“如何,这下解气了吧?”
楚言边吃着苹果边含糊道:“解气解气,解气了。”
皇后笑着摇头:“你呀,就是淘气!要是让你父皇知道你乱闯后宫,看你怎么解释,为了一个废物,值得么?”
楚言闻言顿了一下,斟酌道:“母后,这连小城医术看似挺不错的,好像也不是个废物……你说不是?”
皇后笑容收敛:“废物始终是个废物,那针灸不过歪门邪道,不可取。”
楚言‘哦’了一声,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蔫蔫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连小城变成了猪头,他不但没有感觉特别解气,还有点心塞塞的。哪怕联想到连小城坐在轮椅上,一上疼得哭爹喊娘,也没觉得有多好笑,反而更加坐立不安。
皇后不知楚言心中所想,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扭头对贴身嬷嬷道:“嬷嬷,前几天不是有人送来一些大家闺秀画像么?你快快拿出来,正好言儿在,有看中的可……”
一回头,发现刚还懒懒地趴在那桌面上的楚言竟然没了影,顿时愣住:“言儿呢?刚不是……还在这里的么?”
侍女提醒道:“回皇后娘娘,七殿下刚好像有什么急事,走得很快。”
其实侍女没有说清楚,他们家七殿下根本就不是走得很快,而是身后似有洪水猛兽似的,一溜烟儿直接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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