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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沈从良半阖着眸，看着对面的人。
沐雅馨的头垂着，精致的脸上泛着隐隐的愤怒，沉着声音应了一声。
她想了很久，却越想越发气愤，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他。
她是正妻，当她知道他和别的人在一起，不仅因为她心里有没承认的喜欢，还有尊严，这是没办法容忍的。
的确，她怎么能容忍呢？
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真的很强大，那是每个女人都有的本性，沐雅馨是人，她不例外。
嫉妒本心是因为爱，沐雅馨不知道罢了。
“是他不肯见你，你才冲动地来找我的话，我宁愿不接受你违心的回答。”沈从良挑眉，“我是看诚意的。”
他从不稀罕没有价值的胜利，也并不希望沐雅馨在冲动过后而后悔，那样对她不公平，对顾倾云亦是如此。
沐雅馨笑笑，“我不会后悔的。”
这次，她很相信她自己的直觉，但是她这一次确确实实是错了。
凭着感觉走，而不跟着理智，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甚至觉得那么久以来顾倾云对她的照顾，只不过是为了弥补那个孩子罢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凶手是谁了么。”沐雅馨垂着眼皮，抬也不抬一下，而此时握着茶杯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她从不知道她的态度竟能如此冷淡。
沈从良勾唇，挑了挑眉梢，“可以，只不过……我觉得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当然不会说出真相，而且他跟顾倾云素不来往，无需惧怕。
“我很好，你说吧。”
一次重大打击过后，其他的打击也就不足以畏惧了。
沈从良注视着沐雅馨，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是顾倾云。”
他面不改色，对说出的话没有半点虚心的表现。
话一落，沐雅馨的心霎地漏跳了一拍，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从良。
“顾倾云做的很隐蔽，他手下人始终不肯说，我托了他手下人朋友的关系套出来的话，顾倾云的确调查过你父亲的身份，而这个身份，恰好就是你父亲的死因。”沈从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给沐雅馨，“文件里，是你父亲以前的身份及接触过的人，至于顾倾云为什么对你父亲下手，不用我说了吧。”
沐雅馨看着沈从良手里的文件，嘴唇张开着，双手颤抖地接过文件。
“好好看看吧，你该知道你的身份，否则对你不公平。”沈从良将文件递给沐雅馨，道，“我一直不想伤害你，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我想你有知道的权力。”
沐雅馨看着手中文件，紧蹙起了眉，越往后翻，她的眼神愈发复杂。
她抬起头看着沈从良，道：“我父亲是黑道的人？”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沐城卿是当年的穆老头，在黑界自称老头，真名穆成，在当年是黑界的老手，叱咤风云，结交过不少人，因此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仇怨，为避追杀，隐姓埋名，做了茶庄的老板隐居起来，为人所不知。
——穆顾世交，因穆夫人离开顾家决裂，空有名无实，随时间矛盾淡化，鲜少往来。
——顾家儿子顾倾云，或与穆家不和，暗地陷害。”
她摇着头，拿着文件的动作颤抖起来。
那张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锥子一样敲打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