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南!”推门进去‘雨季’,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安安静静的少女。
以前的安静是潜伏在夏航身边的伪装,如今看来却如此真实,必然是经历了什么变故的,林莫失想。
“嗨,莫失。”夏初南闻声回头冲她笑,举起手里的杯子。
林莫失走过去,点了一杯鸡尾酒也坐下,双手攥着漾满波纹的杯子,看着好友淡然的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这次叫你来,”夏初南倒一杯酒给自己,先开了话头,“是跟你告别的。”
“什么?”林莫失有点吃惊,告别?告什么别?还是她自己听错了?
“对啊!我要离开这里。本来准备无声无息的走,后来又想到了你。”夏初南也学着林莫失的样子把杯子攥在手里,“你是我唯一可以坦诚相待的朋友,我觉得,还是该提前告诉你。”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去哪?”林莫失皱着眉头,一开口就给她一个重磅炸弹,她容易消化不良。
“夏航的公司快被我掏空了,而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爸,却从来不知足。而且他一天比一天变本加厉,吃喝嫖赌也便罢了,竟还丧尽天良的学会了吸毒杀人……”夏初南握着杯子的手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稳着嗓子,尽量使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无所谓一些。
“如果是这样,”林莫失的眼神冷厉又坚定,“我可以帮你处理掉他!”
“处理?”
“放心!不是弄死他,只是暗中设个局,配合警察把他送进监狱一辈子而已。”都快被掌心温热的酒液被林莫失仰头灌进喉咙里,说这些话时,她总是利落的不留余地。
“不,”夏初南轻轻摇头,“不只是这样……”
林莫失偏头看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莫失,你一定要笑我,”夏初南居然低下头,眼神专注的盯着水晶桌面,“我走,是因为夏航太笨了,无论怎样伤害他,他都发现不了。可是我,居然会慢慢心疼……”
“很少有人真的对我好,夏临盛因为公司的事怀疑我,夏航就死命的维护,然后被盛怒的夏临盛打到身上处处都是淤青。每天为公司的事忙的晕头转向,却从来不曾对我露过半分不悦的脸,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肯再夜夜泡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居然偷偷学会了煮我爱吃的面,搂着我安慰‘不会有事’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他疲惫的黑眼圈……”夏初南鼻头发酸,努力控制的声线依然不自觉发颤,“莫失,多可笑,我居然也还会感动,动不动总想内心充满柔情。”
林莫失紧紧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鼓励。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总觉得这样是对的,物质再满足,也敌不过一个情感的归属。
“可是,”内心越来越激荡,夏初南也用尽力气握住林莫失的手,声音终于不受控制的开始哽咽,“我做的这些……我如果不想继续害他,那就非走不可。不然被那男人发现,后果,后果……”
“有我在!”林莫失坚定的表态。
“莫失,从一开始,我就是带着阴谋接近夏航。如今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的劫难。”夏初南唇边硬是溢出一丝微笑,眼神闪烁着难以形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