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夜景灏大闹凌宵殿,只为求天帝尽快处死毂苏,并将青稚打入蛮荒之境,气的天帝差点将他打入天牢,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气的芊落咬碎一口银牙,却是毫无办法。
听闻此消息,一向对大皇颇有微词的众仙,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而魔界众人,却没想到,青稚会为了救毂苏去爬那相传有九万九千九九十九级的阶梯,但更多的却是认为应该,毕竟她的命是毂苏救的。
天帝隔空凝望空中飘浮的一抹浮光,浮光中正是青稚在天阶一步叩往上爬,她双膝上的裤衫己磨破,双膝暴露在外,青肿渗血,看起来甚是可怖,头上发髻早己散开,一头青丝零乱的披散在身后,额头上原本的伤还未好,裹着的伤口的棉布己经被血水浸透,和着汗水,看起来触目惊心,可青稚仿若未觉,只目光坚定的一步步往上攀爬。
崇凛站在天帝身旁,将这一幕幕看的清清楚楚,心痛之感愈浓,他早该料到的,可就算料到他又能如何,他没办法阻止她,也没有理由阻止,当日放她离开,他就己经后悔,他应该把她关起来的,关在君庭山,哪怕她怨他,恨他,他都应该把她关起来,从魔君身边拉开。
一旁近侍看着二人变换不停的脸色,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得试探性的开口道:“天帝可要将应瑶仙君拿回来治罪。”
天帝目光掠过崇凛,摆了摆手:“不用,先看着吧。”
“可是,佛主一向慈悲为怀,万一真被应瑶仙君感动,一时心软饶了魔君,那天帝您的颜面何存?”
天帝瞅了近侍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很快又被隐去,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言,只是心中纷杂:“如果她真的能救下魔君,那也算他命不该绝吧。”
阶梯上青稚还是缓缓前行,她不知道这是多少个台阶了,也不知道上面还有多少个台阶正在等着她,身体早己麻木,连抬脚跪拜,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像是机械一般,衣衫己经破损的不像样,她也没有心思去理,只一心想要到达最上面。
她一定要救毂苏,就是这样的一个信念支持着她到如今,她没有机会输,也不能输。
抬头看了看仍旧看不到尽头的阶梯,青稚定了定神,再次抬脚向上迈去,却不想脚下一滑:“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天帝才一个转眼崇凛己不见了踪迹,透过那抹浮光,天帝看到,原先己经爬的很高的青稚正从台阶上滚下来,天帝嘴角扯出一抹弧。
青稚瞬间面如死灰,有种想死的冲动,就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可以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凄厉的质问声,回荡在空中,久久不能停歇。
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着身体向下滚,任由着冷硬的阶梯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道血印,不反抗,也不想去反抗,身上的伤痛永远比不上心中的伤痛,差一点她就可以救他了,泪水顺着脸颊划落,混着血水和汗水:“佛主,您不是慈悲为怀吗?为什么不救救他?为什么?”
飒歌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看着那一身伤,心疼不己,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呢?是抓到她偷窥时还是在天界比试时,或者是他闯入虚宫时,飒歌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只知道她要救魔君,要一步叩的爬上这九万多的台阶,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震惊,有多心疼,他想要阻止她,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收到消息的候,己是一日之后。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他就一直守在这阶梯下看着。
青稚抬眸,对上飒歌关心的眼神,却只是发魔怔了一般,不停的道:“我救不了他,飒歌,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他。”
这样无助,这样让人心疼的青稚飒歌从未见过,可是却不是为他,或许他能做的就是在一旁看着她,默默的守护着她,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
青稚的慌乱他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拉过青稚,强迫青稚与他对视:“青儿,你听着,你己经尽力了,救不了他是天意。”
此时的青稚又哪能听的进去他的话,挣脱飒歌,顺着阶梯又开始往上爬:“我要求佛主,我只要爬上去,就可以见到佛主了,佛主一定能救他的。”
飒歌上前将她从台阶上拉下来:“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不要你管,我要救他。”青稚对着飒歌怒道。
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飒歌温言道:“你现在就算爬上去又有什么用,不等你爬上去,他就己经没命了。”
飒歌的话如当头棒喝,让青稚瞬间冷静了下来:“那我该怎么办?”
“去见他最后一面。”
“不,我要救他,我要救他,飒歌你帮我。”青稚声音很轻,听在耳中像呢喃,又像是自语。
飒歌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天意如此,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崇凛站在他们身后的梧桐树后,静静的看着,他想上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或许此刻不见会更好一些,看着如此的她,他心里又怎会好受,如果当初给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不会选择天下呢?
可是真的有如果吗?如果真的有,他希望,不要让她再遇到魔君,那是她的劫,也是他的劫,唯有不见方能安然。
崇凛见她无恙,一颗心便也落地,转身在青稚看不见的地方,如来时一般消失。
血水混杂着泪水和汗水,在拥她入怀的那一刻的时候全都擦在了飒歌身上,可素来有洁癖的他,却丝毫没有嫌弃,任由她伏在他怀中哭泣,轻轻的帮她抚着抽泣身体,那样轻柔。
绝望的闭上眼,任由飒歌抱着,只是泪水却止也止不住,心如同被刀割一般,一刀一刀,鲜血直流,却没有治愈的方法:“既然救不了他,那么我便与他一同灰飞烟灭。”
生石,忘川河,既己注定,那便倾余生,成全这一世誓言。
毂苏,从爱上你的那一刻便是万劫不复,今生不能相守,来世,你可愿许我嫁衣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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