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贱人王想要开除我，那事情还算简单，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更狠的角色，年纪组长贱人黄也加入了要开除我的队伍。
小萌老师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脾气刚烈的小萌老师了。
看见年级组长也这么说以后。她眼里憋着眼泪，犹豫了一下终于，软声软气对贱人黄说：“黄老师，陆飞只是暂时成绩下滑，多给她机会，这才第一个学期，距离高考还有半年时间，陆飞一定能重新学好的。”
“重新学好？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头发这么邋遢，衣服也穿得跟混混一样，我对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赶紧填了这张退学申请表吧！不要拉低我们学校的升学率！”贱人黄一看小萌老师语气软，反而得寸进尺，对小萌老师凶起来。
我看见他凶小萌老师就十分生气，我当然不服软，我跟小萌老师说：“小萌老师，我们不用求他。反正我是不会写这张表的。”
“陆飞！”
小萌老师看着我，快哭了的样子。
这两年多来虽然和小萌老师很少说话，可是我知道，小萌老师很关心我。
她绝对不希望我退学。
“小萌老师…”我喃喃着，气势弱下去了。
现在的我，就好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人。
大家都讨厌我。
“陆飞，你就跟王老师和黄老师认错，说你以后会好好学习！你以前英语成绩可一直是顶尖的。你告诉他们啊。”小萌老师着急地拉着我，让我求贱人王和贱人黄。
我盯着那两个老师，眼睛就湿润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
其实初三毕业那一次和秦虎的大战之后，我整个人就不再状态，高一的时候，我的重心是实习做经纪人。每天放学都要往电视台、杂志社、网站总部、公司等等地方跑来跑去。
放学的时候经常会有其他学校的混混组团来欺负我。
那次和秦虎打架之后，我还和顾夕有一次单独的交流。
我让顾夕别为难陈小洁，顾夕说：“可以啊，以后谁打你，只要你都不还手，那我跟陈小洁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顾夕还算守信用。
只要有小混混打我之后。我没有还手，他就会不会为难陈小洁。
班上的刘盈是他在学校的时候就培养的小弟，监督着我，不能还手。
我成绩向来不算好，项姨死后，成绩就更糟了。
越来越讨人厌。
“你快告诉他们，你行的。你有进去年纪前十的潜力！快说啊。”小萌老师用求我的语气让我说。
我就又振作了一下，跟贱人王说：“王老师，我保证下次模拟测试会考好，你就绕过我这次把。”
“不行！哈哈哈，秦老师。你可真能说笑话，年级前十？他能考到年级前十？我已经对他是忍无可忍了，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就填了这张表，今天就滚蛋！”贱人王态度很坚决，因为我又一次害得他少了五百块钱的奖金，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又可能少得奖金，所以他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只要没有我，我们班的平均成绩就能进前三。
“哎呀。秦老师，你就不要执着了，我知道这个学生初中就是你的手下，但你也不想想你为什么能调到一中来学习啊？呵呵，只让他退学，还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年级组长贱人黄，突然尖酸刻薄地顺带讽刺小萌老师。
小萌老师愣了下，听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后，眼泪就流出来了。
那家伙话外有话，言下之意是小萌老师之所以能来一中教书是靠关系。
我不知道小萌老师为什么来到一中，可是看见小萌老师哭泣，我就不爽了，把退学申请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我指着贱人黄，说：“你也是个老师，嘴巴放干净点，再乱说小萌老师坏话，我对你不会客气的！”
贱人黄完全不怕我的威胁，当时就呵呵了，说：“哎哟哎哟，你这个学生真厉害啊，秦小萌，你看看。你这个学生……”
我忍不住了，冲过去要打架的时候。
小萌老师却竟然给那两个老师跪下了。
“黄老师，王老师，求你们别说了，也别开除陆飞，再给他一次机会。”
“秦老师，你这是做什么啊……”
……
中午我买了两份盖饭，和秦老师找到位置。
食堂里乱哄哄的，和三中一个样子。
“秦老师你不用那样子的。”
“不许再说那件事了！”小萌老师等等我。
头发从她脸庞边分开的时候，她恍然还想一个中学生。
“你到底行不行啊？”她说。
“不行。”我看着小萌老师却完全没有自信，小萌老师说，我能考年级前十！这也是她对我的要求。
看着我成绩下滑，她也一直没有对我提过任何要求，但是第一次开口提要求却让让我从年级五百多名冲到年级前十。
我也是醉了。
“陆飞！”小萌老师却很正经，不吃饭了。
放下筷子盯着我。
我最怕她这个正经的神情了。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无心学习，你之前一面打工一面上学，后来你项姨突然又出了那种事情。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距离下一次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知道你可以的，你现在辞职了，也该走出死亡的阴影重新生活。所以，请你答应我，下一次考试一定能进年级前十。以后小萌老师养你！”
我发怔了。
小萌老师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如果我真的像是没钱时候那样子努力学习，倒是有信心能考出不错的成绩，可是年级前十，也太假了。
“小萌老师，我…很难额。”
“你如果做不到，不只是你会被开除，老师也会继续被那两个人嘲笑。你项姨出了事，以后让我来代替她的角色不行吗？我…我比不上你项姨？”她怯生生地发问，和项姨比较的时候，她竟然是有些自卑。
“当然不是！”我立刻打断她。
“加油！我相信你！”小萌老师握握拳头，自信满满地对我说。
我拍额头。
……
食堂里各种八卦的声音。
“听说了吗？那个陆飞竟然想要考年级前十，笑死个了人！”共阵广才。
“他这次倒数第三名吧。哈哈哈，年级前十也是醉了。”
“听说他以前就是个小混混，没指望的。”
办公室里的事情很快也在学生间流传开。
于是我在拥有邋遢、颓废、猥琐、下流的称号之后，又多了一个形容词，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放学，回家。
快进屋的时候，我会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振作起来。
房子两年间进行了四次翻新，现在已经变成郊区的一栋别墅级别房子，可是房间里很多东西都是项姨送给我的，电脑、茶几、电视机、衣柜、床……
现在看见那些东西，心里都像是一根一根的针在刺痛着。
“哥哥，你回来啦？”妹妹坐在餐桌前等着我。
她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
十七岁的妹妹袅袅婷婷是二中的好学生，虽然她也很想上一中和哥哥在同一所学校，可是最后她的成绩没有达到，这是最大的遗憾。
“你们又模拟考试，哥哥。这次考了多少分啊？”
“哈哈，还是老样子啊？”我看着妹妹，满脸的笑容。
“难道又是学校第一吗？”妹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奖励。
我不置可否，似乎这样的事情不需要说明。
而妹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哥哥是个天才。
告别初中时代飞骑军以后，妹妹的消息简直闭塞成为春秋战国时代的古人了。
陪妹妹吃了晚餐。
我回到房间。
关上门，以后，我坐在软椅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床、电脑、书架，全部都是项姨的影子。
项姨死了……
我只是看见讣告而已，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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