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怪人就是菊花残剑十二太保。
他们各负奇门怪学,是一群亡命杀手,甘多年前,曾叱咤一时,杀人如麻,及后遭逢巨变,从此绝迹江湖。
——童菊,乃菊花残剑十二太保之首,貌若孩重,但武功深不见底,其绝学“童心真经”,便众人拜服。
妇花;与丈夫心意互通,武功同出一脉,助夭唱阵上杀敌,事半功倍。
夫残,乃妇花丈夭,与妻恩爱多年,不减温馨。武功方面,擅用一双长生拐,诡异莫测。
戏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其内心情感全凭面谱表达,自创“情幻四诀”,令敌人防不胜防。
菊为仙,好勇斗狠,以菊为仙,身负“战天罡气”奇功,能将菊花化为无穷战意,劲道澎湃!
花影,为十二太保中老长者,深得东橱忍术最高造诣——花影**,能于黑暗中杀敌,神出鬼没。
残狗,爱狗如命,与狗有沟通之奇能,其全身赘肉横生,修炼“吼神册”,威力匪夷所思。
剑帚仙,终日与一柄剑帚为伴,以清扫为乐,但其性格刚烈,有遇神夺神的魔心!
菊舞,为花盗之胞兄,两人于十二太保中最为年轻,但其外家邪功“撕骨爪”,亦己浸遥数十载。
花盗,绝技为“残疾腿”,凶残暴戾,一旦配合菊舞的“撕骨爪”使出,更显歹毒!
残纸,外形奇特,身体较常人扁平,但内家修为精湛,能御纸杀敌。“乾坤剑纸”
是其最厉害的杀着。
剑媒,口甜舌滑,阴险毒辣,扇功“大葵扇”拨蛇来征战。其人更擅使毒,毒名—
—暗三浊。
其中童菊、菊为仙、剑帚仙。残狗。花影都与钱柳打过照面。
而戏剑本就是最喜热闹之人,这次他忍不住抢先落地发话,听黄巢这么一说,又拖着唱腔道:
“我们早已心如止水,世情已难令我们雀跃。黄帮主,你又何故毁了我们栖身之地第一楼呢?”
黄巢微仰着脸道:
“老夫毁楼,只因各位再不需要它作为庇荫,大可重见天日,因为……剑圣平贞盛已经归天!这是否是个好消息?”
花影与剑圣平贞盛积怨最深,闻言第一个愤恨道:
“我们因要躲避他而要在此终老,岂料老鬼竟然先行一钱!”
剑帚仙则喜出望外,大叫起来道:
“好哇!可以恢复自由了!这甘多年的的鸟气,终于可以一扫而空哪!”
立时运帚如飞,扫荡起眼前瓦砾,以泄多年冤屈。霎时,瓦砾就被闪电般扫至两旁,露出一条羊肠小路。
黄巢拍手笑赞道:
“哈哈……果然宝刀未老,功力大进啊!”
菊为仙一直盯着黄巢,这时才开日冷冷道:
“黄帮主,听你语气,似乎有事相求吧?”
一语即道破了心事。黄巢笑容一敛,正色道:
“各位真是聪明人!不错!老夭希望你们为我再干一次杀人勾当!”
童菊骑着木马,坐在最高处的断梁上。便得他的声音似乎传自于天际,悠然道:
“你要我们杀钱柳?”
黄巢冷定道:
“不单是他,还有一一一杨行密!”
戏剑又忍不住抢先问道:
“什么?杨柳本是你得力助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黄巢横了他一眼道:
“这是金甲军内政,老夭不想多谈,只望你们能帮上一把!”
剑帚仙突然一口应道:
“好!在这里己屈够了,正好趁此舒缓筋骨,何况歼杀杨柳这两小子真是轻而易举!”
夫残反对:“我们在此生活安逸,不用再在刀锋口上过活,本应安分守己,怎可重操故业?”
菊为仙一脚跳到媒波身旁,道:
“话不是如此说!杀人真是易如反掌。况且,为报黄巢多年照拂之恩,亦属理所当然!剑媒,是不是?”
他最后一句问剑媒,是因为剑媒心思极密,遇事善虑。
剑媒沉忖着,过了半晌,才反问了这么一句:
“黄帮主,以你神功盖世,截杀他们,何须我们这堆老骨头,”
黄巢一怔,这一问他倒没料到,但他心念极快,随即便答:
“各位,杨柳实在知道我的大多秘密,此二人若被除去,金甲军亦需新人援手,何况我此刻更要料理会务……”
话虽如此,内心却实对杨柳有所顾忌,为了稳操胜券;才婉言恳请。
这时,众杀手亦不再争论,随着黄巢的目光凝望着重皇,等待着他的最后决定!
童菊默然沉思,仍自不断的摇幌着木马……
“我们己安享多年,固然有兄弟不愿再行杀人,但黄巢亦有恩于我们……”
犹豫间,脑际中不断浮现出往事……
甘五年前,一个庞大的杀人组织崛起于江湖,以童菊为首,率领的一百零八名杀手,名负特殊本领。
这就是一一一
菊花残剑!
大地以金钱挂帅。只要收下酬金,便不惜任何狠辣手段,将任务完成,导致黑自两道人心惶惶,担心会被仇家买凶,成为天他的下一个刺杀目标。
当时,武林中以剑圣平贞盛的威望最隆,受万人敬仰。
众人为存性命,便退请剑圣平贞盛出手,除去魔障。
为泽苍生,剑圣平贞盛遂单枪匹马,直捣菊花残剑。
血战七日七夜,圣灵剑法终于慑服群魔,瓦解了菊花残剑。
只有十一个元老级杀手武功较高,在童菊带领下,逃出生天。
但剑圣平贞盛仍穷追不舍,更联同正邪两道高手一起追杀。
走投无路之下,十二人终于遇上了黄巢。
也恰逢黄巢开宗立派,用人之际,正好招揽他们,待金甲军成立后,安置于天下第一楼内……
其后金甲军声望日隆,十二杀手恐过于张扬,而被剑圣平贞盛查悉,遂与黄巢协议,彻底归隐第一楼,从此各不相干!
这二十五年来,他们不问世事,以练功为乐,武功进度惊人。
但究竟己到何种境界?
没有人知道!
钱柳只知道,指使杨真救自己的人竟是——
尚!
让!
尚让满脸漠然,冷冷道:
“钱师弟,别来无恙吧?”
钱柳盯着他,看了半晌,但无论怎样都看他不透,只有道:
“你……为何要这样做?”
又一块巨石滚落了下来。
尚让的声音疾快了起来:
“秘道即将塌毁,没有时间再解释了……”
他已转过身,走向前去。
“不过你若跟我一起走,就必会知道一切原因!”
钱柳盯着他的背影,忽然一字字的道:
“你应该恨我入骨的!”
尚让继续前行,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语气亦极为冰冷道:
“我当然恨你,但我不仅恨你一人!”
钱柳怔立了片刻,终于大声道: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尚让道:“去见一个人。”
钱柳道:“谁?”
尚让道:“小马。”
钱柳:“小马?”
小马就是杨行密!
自花贱舍命相救后,杨行密感到再难面对两位师兄,故不愿苟留于金甲军,遂潜往此凤溪村,隐名埋姓,过着平淡的新生活……
凤溪村乃穷乡僻壤,民生清苦。杨行密品性随和,就象一阵清密,轻轻拂过村内每一人。
他虽在村内仅以狩猎维生,但因其轻功超卓,故此收获甚丰,非一般猎户能及。
而且自作聪明那乐于助人的纯朴性格,亦令村民对其不禁心生喜爱。
所以他每次狩猎回来,都十分受欢迎。
特别是孩子。
这次他一回来,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就叫起来:
“啊!小马哥回来了!”抢着跑了过去。
杨行密提着一个小罗筐笑道:
“小忠,看!这就是你要的山鸡!”唤作小忠的孩童眼里放着光,一把接过小罗筐,雀跃道:
“小马哥,谢谢你!谢谢你!……”
他本想还多说几个“谢谢”,但另几个孩童己乘机抢过他的小罗筐,跑到一边,围着研究起来。
“嘻嘻这只便是山鸡啊?!”
“很漂亮啊!不和黄鸡有点相像呢!”
小忠连忙跑过去叫道:
“胡说!它的尾巴稍长了一点……”
杨行密只微笑着望着他们,仿禅只有在这时候他才感到欣慰和满足。
他还没到家门口,卿嫂就向她招招手,微笑道:
“小马,今晚我弄了一点汤,一会儿过来一起喝吧!”
杨行密亦笑着应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卿嫂,我先回家打点一下再过来!”
卿嫂道:
“好!”
但这时候,一只麻鹰掠空而过。
杨行密抬首一望,心中不期然的升起一阵怅惆……
自离开金甲军后,与他通信多年的雪,突然在这期间失去联系,令他日夕牵挂……
小忠一步三跳的往家奔去,他打算央求母亲,暂时不要杀了这只山鸡,等它养得更大,更肥。
但他一到墙根的拐角,脚步便突然顿住了。
他突然听到里面有人低声道:
“你们先往四处巡察,别让闲杂人等人村!”
四、五个同时应道:“是!”
说完,纵掠上屋脊。
小忠却呆了,他从没见过有人居然比山鸡飞得还高。
而命令这些人的人岂不更高?
于是小忠忍不住伸出头,想看那人一眼。
结果,连装山鸡的小罗筐都吓得扔了。
只见那人倒吊着三角眼、张着嘴,涎着脸活象条豺狼似的笑道:
“嘿,小家伙!你好吗?”
小忠己扔了罗筐跳起来。
那人又神秘兮兮道:
“不用怕!但绝不可给别人知道我在这里!”
小忠哪敢回答,怪叫一声,撒腿便跑。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容貌怪诞之人、正是当日早应被尚让杀掉的——
不客气!
他为可蓦地重现?
更为何离领一班人马前来此村?
杨行密己把剩余的猎物送给了隔壁的何伯。
何伯望着他,激动道:
“小马,你经常把辛苦打回来的猎物送给我,真是感激不尽……”
杨行密道:
“何伯,我猎获有盈余,这只是小小心意,何足挂齿!”
何伯的老泪己纵横在脸上:
“你这样子好心肠,老天爷定会保佑你长命百岁……”
后面的话,杨行密听不到,因为他己走了。
他自小投身金甲军,耳儒目染,尽是为权力打滚争逐,如今总算抛下名利枷锁,渡过他有史以来最宁逸惬意的日子。
只不过这日子很快便会结束!
杨行密到了家门口时,两个村民对他笑道:
“喂!小马,你有两位朋友,正在屋内等你呀!”
杨行密心神微微一紧。
他在此地隐居多时,今日竟会有人探访?
他己感到阵阵不祥。
他推开门,全身己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果然,屋内等候的二人,赫然是他的仇家——
李存孝与李从珂!
但奇怪的是,这两人好象没料到进来的是杨行密,竟一齐大惊而起。
李存孝失声道:
“杨行密?!”
就在这一刹那,杨行密出腿,生风,灭烛,瞬即将对手置于一漆黑环境内,自己却己反占先机,取得主动。
显而易见,这一连串动作,干净俐落,可见杨行密并未因回隐江湖而疏于武艺,相反功力更显精进了不少!
李从珂强自镇定道:
“杨行密!我俩此行只为应约而来,绝无恶竟!”
门“膨”的一声关起,仅靠窗户的一线光亮,看不到杨行密的人影,只听他的声音道:
“应约?应谁的约?”
李从珂大声壮胆道:
“那人快到了,一会你自会知道的!”
李存孝心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以二对一,自己仍有胜算。”所以他仍沉得住气,冷笑道:
“杨行密,你既己现身,却又藏头露尾,究竟是什么意思?”
话刚落音,窗户亦被杨行密以惊人的身法关起,室内顿时漆黑一片,人亦不知所踪。
黑暗中更无故的卷起一股旋密,就象有千百人将他二人围在中央一般,令二人不敢造次。
屋外,有人找着何伯道:
“何伯,今日来了一班手持武器的人,大家诚惶诚恐,你不要出外啊!”
但他的话一说完,何伯偏偏急往外奔去。
那人大叫不迭道:
“喂,你要去哪儿呀?”
何伯去的自然是杨行密家,半路上却又被几个村民截住问道:
“何伯,你不是在生病吗?怎么走出来了?”
何伯停下来,喘一口气道:
“听说有两个人往找小马,我……我想知道小马有没有出事,”
有人道:
“谁知道呢?他进屋后门和窗立即关上,一直未见未来……”
另一个疑道:
“其实小马一直神神秘秘的,大家又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他不会是通缉犯吧?”
大家马上一致反对:
“胡说!小马向来乐于助人,这样好的人又怎会是通缉犯?”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凌空而落道:
“各位,请勿多管闲事了……”
正是不客气。
不客气脚一沾地,即道:
“赶快回家,莫要在此逗留!”
众人立时一惊而散,只剩下何伯大声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否想对小马不利?”
不客气笑道:
“老伯,放心吧!我们此来绝无不轨企图!”
但突然间,“啪、啪”几声几块碎石击了过来。
虽没有击中,却逼得不客气手忙脚乱,不由叱道:
“什么人?”
树林中,几个孩童显身出来,当中的一个正是小忠,一面飞掷石块,一面叫道:
“你们不是本村的人,我们不欢迎你,快点走!”
不客气怒道:
“不知死活!”
身形逼然腾空而起,猛扑了过来。
几个孩童马上一哄而散,大叫道:
“快跑呀!”
但谁也跑不过不客气。
只在这时,忽有一个人喝道:
“不客气,不要欺负小孩!”
不客气形立即顿住,转过身,笑嘻嘻的朝那人望了一眼,才发现来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二个,遂更似欢慧道:
“是!是!”
那人的声音却听不出半分笑意道:
“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不客气道:
“还欠住温一人!”
说完,自动引路直朝杨行密门口走去,一面还笑道:
“杨堂主在此居住,生活真清苦啊!”
到了门外,手指轻敲三下道:
“各位,请开门!”
室内的旋风立时停了下来,李从珂大声道:
“杨行密,约我俩来的人己到了,让我开门!”
漆黑中杨行密没有任何反应。李从珂遂上前启问。
不客气率先一步跨进,扬扬手道:
“迟来一步,不要见怪!”
随即侧身,退后,扬起的手顺势一掀由帘恭声道:
“两位堂主,请!”
因在黑暗中呆得过久;此时阳光摹照,众人只觉双目一眩,但仍清楚的看到,进来的正是:
——尚让!
——钱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