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琴煊阁迁回了轩国,杉蒙与永祭便也一直留在轩国国都蒲阳,而因为阁主的回来,原本在轩国很是猖狂的风影、幻雷两个门派却安分了起来。
“飞尘,自你接任风影门以来,你认为可算做的有起色?”
昏暗的地下室内,几抹烛光孤独的摇曳着,微弱的橙光照在杉蒙用面具遮盖住的脸上,显得异常的诡异。
地下室虽说昏暗,却宽敞得很,这实在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也是一个让人消失的好地方。
杉蒙坐在主座上,手扶着石座两旁的桌台,右手的食指微微敲着桌子,似是很有耐心地再等待飞尘的回答。
飞尘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至了主座的台阶下。
“我风影门一直潜心研究毒药,所配置的毒药也独一无二,只有我风影门能解。”
“哦?”杉蒙满不在乎地打断道,“你们的毒药这么厉害,可杀了谁?”
飞尘心中一紧,不再说话。死在他风影门毒药下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可是,绝对不是阁主所希望的人,飞尘甚至都无法捉摸出阁主到底想要谁死。
和她说那些与她漠不相关的人,她又岂会在乎?
杉蒙冷冷嗤笑,转而看向浩歌,“那么你幻雷门么?别给我说这些你们门里的兵器多么厉害的废话!”
浩歌低下了头,不过是想极力隐藏脸上愤怒的表情罢了,他紧紧握着拳。无论自己怎么做,只怕也抵不上永祭的一句话吧。
“可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想用你的兵器亲手结束了他?”杉蒙笑着走向他。
这浩歌狼子野心,杉蒙又怎会不知道。生与死在琴煊阁是最没有分量的两个字眼,眼下这四个门派虽说都臣服于自己,但他们也时刻盯着自己位子,因为只有把杉蒙杀了,他们才有可能坐上阁主的宝座。
但杉蒙便就这么明明白白地问着浩歌,他们心里都清楚,即便浩歌有这个心,他也绝对杀不了杉蒙,在杉蒙的眼里,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喽啰。
杉蒙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三人,淡淡说道:“玄音,望舒,风影,幻雷虽说都属于琴煊阁的门下,但想必你们几人私下都不曾有过交集吧。”
飞尘细细想来,确实也是。平日走动多的便是秋水珊了,那日只记得她说要去天阳国,可是一去便再也没回来,可今天阁主并未因为她的缺席而有半点疑虑,想必,秋水珊至今何处,阁主是最清楚的吧。
看着眼前这女子,飞尘又怎能不恨,可他最恨的,是恨自己不及她半分的心狠手辣。
”轩国与天阳国这场仗,必须赢。而沙场上的主力不应该是轩兵,而应该是我们琴煊阁。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杉蒙狠狠说道。
永祭在一旁默默听着,始终不吐一字。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杉蒙想要玉玺,不帮着天阳国攻打轩国,这样,轩国失败了,玉玺不久轻而易举拿到了吗?可是方才听闻杉蒙那般说,永祭确确实实地想明白了,杉蒙果然是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操纵者,而以杉蒙的性格,当然不会在天阳国那般如同废国的身上花心思,杉蒙这是想拿下轩国的兵权,到时她得到的,便不仅仅是玉玺了,轩国和天阳国都是这场谋划中的牺牲品。
永祭不知觉中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他发觉自己已找不到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可是杉蒙的一句话,他却依旧无法抗拒的赴汤蹈火。
”你们几个回去好好准备吧,如今天阳国汴阳,肖家港已拿下,我们不日便出发了。“
杉蒙一袭黑衣,深隐在这昏暗的地下室中,永祭,飞尘,浩歌应声退下,不料杉蒙又说道:”永祭留下来。“
浩歌看着永祭,目光嗜血极了。浩歌步步倒退,离永祭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待他们走后,杉蒙走近了来,摘下了面具。
由于前段时间的劫数,杉蒙元气大伤,在加之恢复之心急切,练功加急,竟被内火灼烧伤了皮肤。脸上一块烧伤狰狞的可怕。为了不让飞尘,浩歌发觉自己此刻虚弱不堪,杉蒙硬是撑到了现在。
永祭扶着杉蒙到一旁的椅子上。
杉蒙理了理气,面无表情道:”那慕容景焕真的可用?“
永祭点点头,”那日宴会上,我一眼便挑中他了,当时便觉得,若好好加以栽培,必将能为我所用。如今,慕容景焕已是轩国的大将军,兵权重握。而他杀敌的功夫也更加了得。“
”好!“杉蒙大笑道。
可是永祭的面容却始终紧绷着,仿佛心中有千千结。
”怎么了?“杉蒙问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自己当阁主?“
杉蒙满不在乎地笑道:”你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