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
莫晚霜脸上风轻云淡,凤眸微眯着,手中端着茶杯,好像根本看不见旁边坐着的方夫人。
“莫小姐,您已经坐在那儿很久了。这亲事,您应该不会不知道。”方夫人手中还拿着那张婚约,虽然时间过去了七年,但纸看上去好像是多年前的古物,很明显是刚翻出来的。
“方夫人,这亲事我自然是知晓的。但是莫家的大女儿,莫晚霜,已经是朝廷的媳妇,这婚约……”
“大小姐放心,方家世世代代效忠朝廷。但是,婚约上说了,是莫家的小姐,莫家应该不止这以为小姐。”
“对!”放下茶杯,莫晚霜笑了笑,“还有韵之,但是请问夫人知不知道她今年多大?”
“未到金钗之年。”方夫人并不奇怪莫晚霜这么问,“但是女儿家总会嫁人的,韵之这般出众乖巧,恐怕未到及笄,就有大户人家来提亲。到时候,还不欺辱我方家小门小户?”
“莫家不比方家,怎会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晚霜愚钝,似乎家父在世的时候,似乎已经向方家提过此事。”
一提到这儿,方夫人就一肚子气。什么叫提到啊,狡猾得和狐狸一样,三两下就骗得方老爷答应取消婚约。不过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她能怎样?想到这儿,方夫人便有了底气。
“是啊,当时你爹还说要把韵之许配给我的安儿。”方夫人厚着脸皮说,“唉,没想到你爹这么豪爽,你这个做女儿的却推三阻四不让嫁,莫不是,见不得妹妹嫁过去是正室……”
“你说什么?”莫晚霜愤怒地看着她。
“方夫人是一片好心,但是韵之自小与姐姐亲密,姐姐是怎样的人,韵之应该比方夫人清楚,就不劳烦方夫人多管了。”莫韵之笑盈盈地走出去。
一看见韵之,方夫人就上下打量起来。脸蛋虽精致,却还有着几分倦意,浅紫色的衣裳将她的身材很好地衬托出来,头上戴着一支水晶发簪,看起来很是柔弱。
“韵之啊,都长这么大了!你爹当年将你带给我看时,你还未到我的腰部呢。”方夫人立刻堆笑迎上去。
莫韵之身子微微侧过来,躲开了方夫人要伸出来的手:“韵之这些年常常生病,爹爹带着韵之遍布全国寻访名医,而这些大夫父亲怕他们道行不行医不好韵之,都找了早已成家有经验的大夫,不知在何处见到了夫人?是清水镇的刘大夫,还是雾霓谷的马神医家?”
一番话,将方夫人堵得哑口无言。一个出嫁多年的夫人,怎么可以出那么远的门,还和别的男子一起?
“韵之你还小,不要乱说。是你在常年患病前的事了。”
“哦?在这之前韵之从未听说有一门亲事啊。那时韵之才四五岁,方家求娶的,怎是韵之?”
方夫人有些出汗了:“当年要迎娶的确实是你姐姐。”
“妹妹怎么能和姐姐抢夫婿?”莫韵之假装恐慌的样子,“差一点姐姐就是方家的媳妇了,我也差点成为方公子的妹妹,就算姐姐嫁进宫里,妹妹也绝不能觊觎长姐的。”
“韵之,你……”
“方夫人是不想落人口舌,韵之明白。但是韵之现在还未及笄,守孝也未满三年,现在谈论嫁娶之事,是对逝者的不敬。”然后给云霞一个眼神,送客。
带方夫人走后,莫晚霜才又变得软弱的模样。
“韵之,这可如何是好?待你及笄,他们再来提亲我可怎么……”
“长姐莫要担心,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放方家。莫家生意并未受到大的影响,姐姐入了宫,宫里的人定会担心莫家重新崛起,长姐此次前去可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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