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再回到舞会,早已不见了林骞泽的身影。看周遭的人聊天喝酒跳舞,甚是热络,她这个主角立在角落,倒是显得有些孤寂落寞了。
本就对这样的场合不甚感兴趣,正要转身进屋,迎面却撞见端着酒盘出来的苏乐瑶。
“卿言姐,你刚才去哪儿了?骞泽哥哥突然临时有事出去了,让我留下招呼呢。”
听乐瑶声音愉而又透着骄傲,卿言微微一笑道:
“他请来的这些朋友好些我都不熟,有你帮忙当然再好不过。”
乐瑶听了这话,笑的更是得意:
“这有什么,不过都是些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多聊两句就认识了。。。你要累了就进屋先歇着?我在这边帮你招呼。”
卿言见她如此热情,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进了屋。
在厨房泡了一壶花茶,卿言坐在餐厅一口一口喝着。
窗外,苏乐瑶在人群里穿梭,与众人谈笑,俨然女主人一般的姿态,那笑意盈盈得样子,让她心中忍不住无声叹息。
就算她如此痴情执着,林骞泽却未必会领她的情,而林宇韩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果然再好的身世,再讨喜的性格,爱了不该爱的人,也是一样辛苦……
她正出神,刘姐匆匆拿着电话走了过来:
“林先生刚才找了您好几次您都不在,他说看见您的话,就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她想不出这个时候他为何会突然出去,更不知道他为何会找她,诧异的接过电话按下他的号码,就听那边他声音冷然响起:
“到名都会所来,见个朋友。”
不等她细问是怎样的朋友会想要见她,他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虽然对他这种独断专行的做法嗤之以鼻,可卖身契都签了,她也只好依言行事。
上楼换上一身简单的荷领包身连衣裙,又简单收拾了妆容,对刘姐嘱咐另据,宋卿言便出门了。
大门口,于敬尧的车子早已候在那里,见她出来,忙下来帮她打开车门。
“他到底约了什么朋友?大喜的日怎么也不请人家来家里坐坐?”
她装作无意似得同于敬尧试探,心里只觉得事情来得蹊跷,若真是朋友,这样大喜的日子,总该来喝杯喜酒不是么?
“其实那人也称不上是朋友,不过是一个靠着炒地皮发家的土财主。这次凯悦要在北郊开发,他提前得了消息,买下北郊一块地皮不放,还不停抬价,明显就是想敲我们一杠……眼下整个北郊项目就因为他不能开工,林总着急也是应该的……哎,不知您听说过这个人没有,叫朱其昌。”
“你说谁?”
“朱其昌。”
宋卿言愣住。
她万万没想到林骞泽大婚之夜都要抽时间见上一面的贵客竟然是他!
朱其昌是她当财经记者后访问的第一个对象。
他本是包工头出身,靠着老婆的家底做了些小生意,加上他确实有几分生意头脑,才一步步走到后来的地步。那两年朱其昌生意虽做得风生水起,可却有个毛病,就是好色。
宋卿言采访他时,就听说他对旗下好几个女员工都实施过xing骚扰,却不想他后来竟然对她动了歪念,她一怒之下,索性将原本简单的商业报道写成了揭露黑幕维护女权的深度调查,还对他曾屡次对旗下女员工进行xing骚扰的事情进行了披露。
此事一度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在a市掀起轩然大波,朱其昌因此吃了数月牢饭,而他的妻子也因为这件事勃然大怒,害得他差点净身出户。
卿言和他的梁子也就此结下。
事情过去这么久,宋卿言没有想到会再次和他遇上。
如今他手里握着一块林骞泽一直想要拿下的地皮不肯放手,又突然说要见她,只怕是有心刁难,只为报当年一箭之仇。
如果林骞泽知道朱其昌和她有这样一段故事,难保不会把她当一粒弃子扔出去……
于敬尧透过后视镜看宋卿言眉头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试探道:
“您……认识他?”
宋卿言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说:
“我曾经采访过他……今晚,除了他还有别人么?”
“除了林总没别人了。其实林总中午回公司就是为了这事。本来想今晚就能把合同签了,谁知朱其昌却要突然叫您过去,可能是眼看单子要成了,他想亲自祝贺你和林总大喜吧。”
宋卿言不由冷笑,朱其昌这次点名叫她过来,绝不是想亲自祝福他们大喜,只怕是借着合同之名故意引她出来一雪前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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