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这是她第三次来北平，却已经是第二次进这个戏楼。
戏楼里的人今天难得的多，大抵都是为了以一曲《牡丹亭》而闻名满天下的苏若而来。待清妍进去的时候，戏台下已经座无虚席，红绣眼尖，发现在暗处一个空着的位置，赶紧带清妍过去坐在那。
“红绣，你是怎么知道今日来唱戏的人事苏若的”等到坐下后，清妍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红绣的手不经意地攥紧一角，连看清妍的眼神中都有点闪躲，但这里太暗，清妍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可以隐约感觉到，她有点紊乱的鼻息。
“就是一日出门的时候，路过这，看见这竖了很大的一块牌子，我好奇就看了一眼，这才知道的”
仿佛理由足够让清妍信服，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安静的听戏，却没有发现，红绣不知何时已经走掉了。清妍感觉有些渴，本来想让她帮自己倒一壶茶的，却始终找到不到她，清妍也没在意，等到苏若出来唱可能还有一会，而且现在这个戏子唱得，当真还不如自己唱得好听，她便轻轻离开座位，想去找杯水喝。
等到再回到那的时候，原本座无虚席的戏台之下，现在竟空的没有一个人，戏台上上的戏子正咿咿呀呀的唱着牡丹亭，正感到疑惑时，她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寻着声源而去，看到的是张承浩一身黑夜从暗处走来，她的目光被瞬间点亮，一时间竟忘乎了所有。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着，仿若全天下的烛光都在他们眼中被点亮。
张承浩的目光也直直投放在她的身上，今天的清妍美极了，他特地命人订做了这样一件洋装，让她穿上，还让红绣哄骗着把她带来，这一切不过都只是为了再回到他们的第一次。
他走到清妍面前，轻轻牵着她的手，在最前面一排坐下。戏楼的灯一时间都暗了下来，只留下戏台上打着唱戏人的微弱的一束光。
“还记得吗？”就在沉默之际，他突然开口
“记得”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回答，眼眶里扑闪着泪花，仿佛只要一刻，便会倾巢而出。
张承浩听出了她唇齿间的哽咽，牵着清妍的手猛地一用力，她便被他牢牢地锁在他的怀中。
他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头，鼻息有规律的一下下打在她的锁骨间，她被他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眼底满是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想要躲，而张承浩看出她的想法，把她搂得更紧了：“你我已经成婚，为什么现在还要躲我呢”
“我没有躲，只是很不习惯”清妍不敢再动弹，被他握在手心的手，却微微颤抖。
“为什么会不习惯”问完，又不想听她的回答，自顾自继续说：“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倒是不生羞，盯着我看了那样久”
“你一直都知道我看着你？”清妍转过头，却不料因为离的太近，清妍的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脸，她害羞地低下了头，而他却把她的脸满满捧起来。
“妍儿，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清妍还没来得及思索他刚刚的话，他的薄唇，便已经覆在她的唇上，她一时乱了思绪，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却不料那双眼突然睁开，清妍有些匆忙的移开自己的眼神，但她的不知所措却被他全数看在眼中。他稍稍把身子做正了，如往常一样，在她紧皱的眉心轻轻留下一吻。
“你是我的妻，以后不要再怕我，更不要再躲我，好吗”
清妍不知道他现在的温柔是真是假，她曾经很多次都把真心交给他，但那之后她总会看到许多血淋淋的事实，不过，即使被伤那么多次，她依然选择相信他，他是第二个唤她妍儿的，他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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