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奶奶突然跪了下来,“七月你救救冬瓜他爹吧。”
七月忙上前拉起那老太太,“冬瓜奶奶有啥事站起来说,我也不会治病啊,就认识几种草药,知道它们的药效。”
冬瓜奶奶听了便哭泣起来,冬瓜娘也不停的抹泪,站在一旁的冬瓜和弟妹见娘哭了,他们也跟着大哭起来,呜呜的哭声弄得徐尚心烦气躁。
冬瓜爷爷蹲在一旁唉声叹气。
冬瓜两个叔叔站在躺在模板上的冬瓜爹旁边不知怎么办才好。
七月只能一个劲儿的劝他们别哭,去找大夫看看。
徐尚拉过七月,“你问问他们,躺地上那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原来冬瓜爹上山砍柴摔断了腿,在山上躺了一个晚上才被找到,这地方本就偏僻,难找到大夫。这冬瓜一家又没有多余的银子,就算将人拉到山下,也没钱看病,他们左思右想,想起七月曾经采过草药给他们,治好了冬瓜的肚子疼,所以他们就带着人来找七月了。
徐尚走近躺在木板上的男人,看到破烂的裤腿中露出血肉模糊的肿胀小腿,她伸手扯开那破烂的布料,伸手摸了摸受伤的部位,那男人疼得龇牙咧嘴。
“姨你能治么?”七月蹲下来凑近徐尚。
徐尚摇摇头,“我对骨科不了解。理论上骨折的话应该是将骨头接上,然后用夹板固定住,让它自己长好吧。不过这是最简单的情况,他腿肿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里面发炎了?伤口附近的肌肉已经有坏死的迹象,这种情况姨是治不了。”
七月听到治不了,泄了气,一个劲儿的嘟囔,“这可怎么办?”
徐尚看到七月焦急的样子,不由的说道:“我这里有钱,要不你让他们带人找大夫去看看吧。”
七月一听,忙告诉来人。
冬瓜爷爷听了也忍不住落泪,“这里到山下大镇得走一整天,等到了那里人能不能活着。。。。。。。”这老头一哭,他们一家子人就都跟着哭了。
徐尚忙道:“我有马车,把马车也借给你们。。。。。。。”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齐清衣清冷的声音传来。
七月露出希冀的目光,“娘你回来了,冬瓜爹他摔断了腿,想让娘你给看看。”
徐尚侧目了下,她没想到七月那么怕他娘,竟然会主动给齐清衣招惹麻烦。看来这冬瓜一家对七月来说很重要。
齐清衣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冬瓜爹,“他伤的这么重,我治不了,让他们另找能治的人吧。”
冬瓜爷爷带着一家子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恳求齐清衣救救儿子。
七月露出失望的表情,眼睛里含着泪水,“冬瓜爷爷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徐尚看到这一幕,心揪着疼,跟七月相处这几天,多少知道些七月心中的渴望。徐尚也是个没有享受到多少真正母爱长大的人,所以尤其同情七月。看到齐清衣冷漠的表情,不由的冷硬着声音冲着齐清衣问道:“你会接骨么?你把他骨头接上,后续的事情我来做。”
齐清衣听闻,看了眼徐尚。对于徐尚这样谜一样的女人,她是非常想知道其底细的,但她的性格又阻止向徐尚探问,所以虽然好奇,却一直忍着不问,这也是种煎熬。再说徐尚曾经给自己吃的药可是天下珍品,虽然她强调是救人换来的,却并没细说怎么救的人。齐清衣试探了徐尚两回,发现她除了认识几种草药,并没别的医学知识。这会儿却说要接手剩下的工作,她当然侧目了。莫不如趁着这次机会,看看徐尚怎么做?也当着这些人还可以不经意的问问徐尚,‘跨越千年的时空相遇’是什么意思?心里打定主意,将身上的背筐放下,拍了拍手,然后凑近冬瓜爹,看看他的伤口。“我只负责接骨?他这种情况,就算把骨头接上,也不一定能活下来,这伤口附近的肉都坏了。”
徐尚也凑了过去,看着伤口。“你能把骨头接上么?能阻止体内出血么?”
“什么体内出血?我不懂你说什么。骨头倒是能接上,但是死是活不归我管?”
徐尚点点头,“你把骨头接上就行,剩下的我来做。”然后她转头对着冬瓜一家说道:“我们帮忙救治,但人不一定能救活,你们决定一下要不要救吧。”
“救。。。。。救。。。。。但是。。。。。。。”
“什么?”徐尚看着话没说完的冬瓜爷爷。
“我们没银子。。。。。。。”
徐尚笑了一下,“我们不收钱的,免费给治,但他伤的太重,受伤时间又太长,所以我们也不能保证能治好。”
“姑奶奶你给治就行,我们也没其他的指望了。。。。。。。”冬瓜奶奶哭道。
“那就把人抬到院子里吧。”
七月抢着帮齐清衣把采的草药拿进院子。
“我去换身衣服,洗洗手就来。”齐清衣朝屋子走去。
“你慢慢换,不着急,我还有些东西要准备。”徐尚大声说道。
七月放下背筐后立马跑了回来,“姨要我做什么?”
“你去生火,给他打几个荷包蛋,他现在太虚弱了,得先让他吃的东西,才有可能挺过一会儿那一关。”徐尚指着冬瓜爹道。
七月听闻,立刻去生火,冬瓜的两个叔叔都去帮忙。
徐尚进屋翻出齐清衣买的那坛酒,正在换衣服的齐清衣看到:“你要喝酒?”
“你这坛酒先借我用用,赶明个再买一坛还你。”
“要喝你就拿去吧,那也是用你的银子买的。”
“我不喝,就是用它来消毒,我也没带酒精出来,也只有用这酒了。”说完到了一些进盆里。“你有棉花么?最好是没用过的。”
齐清衣从为数不多的家当里找出一包棉花递给徐尚。
“没想到你家还有棉花,本来我只是随便问问的,根本没报希望。”
“身为大夫,棉花倒是常用到,所以会留一些在身边。”
徐尚将那些棉花,团成一个小球,一个小球,浸到酒里。然后端着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