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不知道女人同范增到底说了什么,见范增说要救孩子,忙开始手术,呆在屋里的稳婆见徐尚用手术刀划开勒小娘子的肚皮,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徐尚抱着浑身是血,不停啼哭的女婴给勒小娘子看,但那勒小娘子已经奔向另一个世界,连自己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把孩子递给一旁勒小娘子的丫鬟丰儿。自己准备给勒小娘子进行最后的缝合手术,因为手术线所剩不多,叫小冬找出棉线来,用普通的针将勒小娘子的伤口细细的缝合,她只能这样表示下对逝者的尊敬。
徐尚一切弄完,天已经黑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浑身是汗的出了房门,范增立刻凑上前来,“尚尚姐辛苦你了。”
徐尚不想说话,摆摆手,带着小冬朝自己家走去。
范增见徐尚走的远了,“人处理了么?”他对着刚回来的戚师傅和马峰白问道。
“主子放心,已经处理好了,直接推进院外的那个井里,属下看着没动静了才回来的,等一会儿,再叫人找就行了。主子,屋里那个丫鬟要怎么处置?还有小冬。。。。。。”
范增皱眉沉思一下,“那丫鬟不是咱家的人吧,先叫人看住,现在还不能动她,以后再解决。至于小冬,找个机会警告她一下就行,这个时候动了小冬,尚尚姐说不定会跟我拼命的。”
戚师傅忙回,“属下知道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丰儿抱着小婴儿战战兢兢的走出门,见到范增忙福了福身,“四爷,这是孩子。。。。。。。”
范增点点头,“男孩还是女孩?”
“回爷的话,是。。。。。。。是个女孩。。。。。。。”
“你是跟着勒小娘子嫁过来的吧?这孩子是谁的你也知道,还有刚才勒小娘子说的话你最好忘了,我离家那么长时间,你主子的这孩子来的时间不对,这家里人怎么想的你也清楚。”
“奴婢已经忘了。。。。。。。都忘了。。。。。。。”丰儿紧紧的抱住那婴儿,身体不停的发抖,眼前俊逸范增却让她感觉非常可怕。
“孩子你先照看着,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王庄主了,怎么决定,等他来了再说。”
丰儿点点头,范增示意戚三,“把她带到四夫人紫红的院子,让四夫人帮忙照看孩子。”
戚三忙答应一声,忙将人带走。
“这张石和王小宝怎么还不回来,都去多久了。”范增朝四周看看,然后冲着戚师傅几个随口问道。
“主子别急,肯定是没见到王庄主,才没回来的。”
“宗元兄,你说事已至此,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主子,依属下看来,勒小娘子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话怎么说?”
“王庄主怕老婆是这州幽城人尽皆知的事,勒小娘子在咱们家总是个负担。像这勒小娘子的孩子,主子就担了不好的名声,咱们也不能总做这样的冤大头。王大贵也是个没脑子,不掩饰的主。喝多了酒没事就在外面炫耀勒小娘子的事,他信誓旦旦的,难保别人不多想。也仗着勒小娘子以前是干那事的,所以多数人听了也就一笑而过。现在勒小娘子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宗元兄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呢,刚才把我急的那样,一时冲动就跟尚尚姐说了伤人的话,把她也得罪了。”
“这些也是属下刚才想到的,一开始属下也担心勒小娘子死了怎么办,咱们正跟王大贵进行的那笔生意会不会因为这事,受制于他。可是勒小娘子已经死了,属下当然得帮着爷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我就是担心这次买了这么一大批的粮食,要依仗王大贵的船,才能尽快运到北方,也得靠他小舅子的帮忙弄到路票。才着急那勒小娘子的生命安危,戚师傅你叫长天你别生我的气,当时真的没想到她媳妇也在生孩子的事。现在想来也全靠尚尚姐拒绝了我的要求,要不然我得愧疚一辈子。”
“主子你别这么说,小的们一家的命都是主子给的”
“对了,就让长天的儿子给我当干儿子吧!”
“那怎么行,那不是主子同长天成兄弟了,这事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以的,一直我都把长天当成亲弟弟。”
“主子,这事咱们先放放,勒小娘子已经死了,咱们是等王庄主来了再说呢,还是现在就开始准备后事?”
“现在就叫人先把灵幡叫人挂出去,其他的慢慢准备。”
戚师傅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每一会儿功夫,两个做事麻利的婆子已经把勒小娘子的身体搽干净,整理了仪容,换了床褥,将勒小娘子安稳的放好。
众人正等着消息呢,王小宝回来汇报,王大贵去马栏山牧场买羊羔去了,张石前去半路等着,自己先回来传消息。
范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干等着。直到晚上王大贵才跟着张石来了,听闻勒小娘子已经死了,发了好大的脾气。大摔勒小娘子屋里里的东西,声声质问范增为什么没把人救回来?
范增一个劲儿的表示自己尽力了,叫戚三把稳婆和那几个郎中都叫来作证。戚三出去一趟,回来禀告范增,稳婆掉进院外的井里淹死了。范增一听,大惊。立刻报了官。
府尹听闻县令的汇报,亲自带着人前来,叫来众人,问了一遍事情经过,‘戚师傅他们都表示陪着主子站在院子里等消息,那稳婆捂着嘴从屋里出来,众人听到屋子里有声音,都关注勒小娘子的事,没注意她,哪知道她掉井里了。丰儿那小丫鬟告诉众人因为徐医生划开夫人的肚皮,稳婆看到就捂着嘴跑出去了,并没见回来。’府尹又询问了那几个郎中,知道他们都救不了,范增才请来徐医生,保住了孩子的命。府尹只会了展昭,展昭叫他别惊扰徐尚。府尹便得出结论:‘是稳婆自己一时不察掉井里的怨不得别人’。
王大贵一直装作前来吊丧的,呆在一旁。陪同范增送走了府尹,王大贵想出个刁难范增的幺蛾子,‘命令范增按照正妻的标准来出殡事宜。’
范增被逼的没法,只好照他说的做。哪知道,喇叭还没吹多久,徐尚就叫展昭过来,命令他不准吹喇叭,唢呐这些的,打扰她休息。
其实是徐尚被这吵杂的声音吵醒,心中怒气难平,故意找范增的麻烦,那知道到成全了范增。
王大贵听闻,别无他法,正好他老婆派人来叫他回去,他便甩手不管,任由范增处置。连自己的姑娘都没看眼,一走了之。
范增叫人将勒小娘子用布裹了,买口棺材,便葬了。第二日一家子一切如常。
王大贵回到家里,他婆娘利目一瞪,“人家死了个小妾,你去凑什么趣,还要有人去请才舍得回来,难道是你爱慕那女人,想要送她一程?”
王大贵忙凑近他婆娘,“夫人你不知道,我是在那看热闹才没早回来的。。。。。。。谁知道不但范增的小妾死了,给她接生的稳婆也掉井里死掉了,都闹得府尹亲自前来调查了。。。。。。。还有孩子是被前些日子出名的徐医生划破那小妾的肚子取出来的。。。。。。还有发丧的时候范增被徐医生刁难了。。。。。。。”
王大贵的婆娘眨巴着眼睛,津津有味的听完,同他讨论了半天,才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