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知扫了一眼，接着说：“是一千两百万美金，还有五百万尾款没到给付期。一千两百万美金，公司想买四个人，却都被放走了。许友，一千两百万美金，在你眼里就是个细节？”
说着顾君知将手中的文件扔向许友，纸张在空中散开，如白色的雪片般飞散在会议桌上。
“所有参与这次收购的人员，包括法务部、办公室、电子商务公司、财务部、核算部人员，从现在起，全部接受调查！”随着顾君知暴怒的声音响起，室内的气压瞬间降低，没有被点到名的人全部收肩拢背低下头放缓呼吸降低存在感，被点到名字的人几乎是白无人色，冷汗淋淋。
“查处造成公司损失的当事人是当然很重要，但同时也要尽可能减低集团损失，您觉得呢？”林清语的语音依旧那样轻柔。
她边以轻柔的语音向顾君知提出建议，边将顾君知手边的茶杯递过去。
顾君知伸手接过杯子，林清语的手却没有移开，而是在他的指尖轻轻触了触。
那触碰有一种安抚的意味，她在告诉顾君知，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但那安抚中却又着一丝挑逗的意思，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从两人相碰的指尖，一直传到顾君知的心口。
有的时候，情人间的一些小动作，一些细微的接触，反倒比拥抱亲吻等更具挑逗，因为含蓄，其中的魅惑反倒更让人着迷。
那一刻，顾君知真的觉得喉咙发干。
喝过了两口水之后，顾总裁的样子变得和熙多了，声音也又现出那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说说你的方案。”
虽然顾总裁的眼睛还看着水杯，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你”是指谁。
在这间会议室里，还有谁能让总裁大人用那般温和的口吻说话？
“一方面彻查合约签订事宜，找出责任人，如果是无心之失做集团内部处理，如果有其它原因，送司法机关严惩。另一方面，派人联系那四个原格赛公司负责人，用之前的谈判记录及意向合同向其讨个说法，令他们结束新公司并入四海集团。如果对方不答应，建议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不过我想不会走到那一步，这四个人如果还想在京都商圈混下去，就不会傻到与四海集团对立。”
顾君知点头：“好，江总裁记录下，按林秘书的意见成立专门小组执行。”
不得不说，林清语的一番话确实令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对其刮目相看的惊讶。
这个女秘书绝不是只漂亮的花瓶，也不是只会找出问题却无法解决，她的思路极其清晰，给出的方案切实可行。
而且那种干脆利落、杀戮果断的气度，估计在整个四海集团也只有顾总裁才可以与其比肩，连江副总裁也未必做得到。
可是，问题是，顾总裁交待江副总裁要按照林秘书的意见执行，关键的不是执行内容，而是在“秘书”这两个字上。
一个集团副总裁竟然要按一个女秘书的意思行事，这，似乎是太不正常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