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媚气得脸都绿了,武王却吹着口哨,走到亭里坐下了,翘起二郎腿。
柴兴弯着腰来到唐媚面前,“姑姑,请!”
唐媚只好跟着柴兴后面走,那五位姑娘紧随其后,尤嬷嬷走在最后。来到碧疏院,唐媚才刚坐下,五位姑娘就整齐地站在她面前,等着唐媚的吩咐。
唐媚在想,看来自己不懂也得装懂了,可她真的没兴趣看这些姑娘的身。可是见她们都眼巴巴等着,她只好吩咐道:“你们去内室将衣裳脱了,我等会儿就进去帮你们验身。”
五位姑娘赶紧领命去内室了,尤嬷嬷见唐媚发愁,来到她面前小声说道:“王妃不必烦忧,老奴懂得如何验明处身?”
“果真?”唐媚又惊又喜。
尤嬷嬷笑着说:“王妃大概是忘了,以前老奴在宰相府伺候时,夫人担心丫头们私下勾引主,每回都是让老奴给她们验身的。”
唐媚呵呵笑道:“我还真给忘了。”
尤嬷嬷扶起唐媚,“老奴给她们验着,王妃在旁边瞧着就好。”
“嘘……,记得要叫我姑姑,别说漏嘴了,我堂堂信王妃给她们来验身,叫人知道了会笑话。”
尤嬷嬷笑了笑,应道:“是。”
主仆两人来到内室,唐媚迈过门槛,才刚抬头往里瞧去,就见五个姑娘都脱得不着一缕,白晃晃地吓人。可她又不好意思连忙退出,便不瞧她们,而是端着姿态坐下了。
她玩着手里的绢帕,头也不抬地说:“嬷嬷,给她们一一验身吧。”
五位姑娘有的羞红了脸,有的倒是大大方方站着。
尤嬷嬷走到她们面前说:“你们都到床上去躺着,站着没法验。”
五位姑娘就乖乖上床躺着去了,尤嬷嬷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问唐媚,“姑姑,老奴给她们验过身后,若是能点上守宫砂就好了。王爷也不知何时能让她们侍寝,这府里男人又多,若不点守宫砂,怕是……”
唐媚觉得也是,这个武王稀里糊涂的,他的女人若是怀上别人的孩,他都未必知道呢。唉,看来她还得为武王的家事操心,这叫什么事啊。
唐媚点头道:“行,待嬷嬷给她们验过,我就去找王爷说一说此事。”
尤嬷嬷来给五位姑娘验身,唐媚只是稍稍抬头瞧了一眼,就见尤嬷嬷扒开姑娘们白生生的腿,这般场景不要说被验的姑娘面红耳赤,就连唐媚都看不下去了,脸红心跳的。
她赶紧低着头,看看指甲,玩玩绢帕。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尤嬷嬷就给她们都验过身了,竟然还真验出一位不过关的。这位姑娘长得瘦弱,小脸干巴巴的,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
她朝唐媚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姑姑,香儿真的没有被男人碰过,真的没有!倘若香儿知道自己不是处身,哪里还敢让嬷嬷验,早就自己招认了,哪敢来这武王府。姑姑,你一定要相信香儿,香儿不敢骗你,更不敢骗武王的。”
唐媚倒是相信这个香儿的话,见她可怜得很,而且依她这般毫不出众的相貌,觉得她想得武王的欢心也难。唐媚便取下手上的镯,往香儿手腕上一套。
香儿吓得连忙要取下来,她不敢要唐媚的东西。
唐媚一改之前高冷的面孔,此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香儿,我瞧着你的出身应该不是富贵之家,好不容易来到武王府,你肯定也是有所期盼的,但是……你验身不过关,叫众姐妹们如何心服?这个镯应该能值个上两,你可以拿回家帮衬着家里,你家至少一年内不用过穷日了。”
香儿不知是喜还是忧,只觉得唐媚是对她好,便给唐媚磕头。
唐媚微微笑道:“我只不过一个姑姑而已,你给我磕头作甚,等会儿你去给王爷磕头吧,让他允许你在府里做丫鬟,每月能领得一些份例,你这日不就能过了?”
香儿大喜,更是拼命朝唐媚磕头。
唐媚一把将她拉起,对着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香儿听得目瞪口呆,激动地问道:“真的可以这样?”
她慌忙又跪下来磕头,唐媚掩嘴而笑,觉得自己这样做倒也算是行善了。
其他四位姑娘已经穿好了衣裳,她们不知唐媚到底跟这位瘦弱又相貌平平的香儿说了啥,都很想知道,但又不敢问。
不过香儿由侍妾降为丫鬟,她们倒是高兴的。
这时武王忽然大步跨了进来,扫了一眼众姑娘,还见到香儿眼眶红红的,便笑问:“哟,姑姑,是你生气处罚了这位姑娘?还是这位姑娘身不洁,在这儿哭闹?”
唐媚挑着眉说:“哦,王爷见我处罚这位叫香儿的姑娘,便心疼了?”
武王也坐了下来,恬不知耻地说:“本王当然心疼了,她可是本王的女人!”
唐媚朝香儿使了个眼色,香儿便来到武王面前跪下了。武王身忙往后仰了仰,“你这是作甚?”
香儿自己不敢说,便看着唐媚。
唐媚慢条斯理地说:“王爷,这位姑娘不想当你的侍妾,只要在府里当丫鬟,你是否该成全她?”
武王眉头一拧,“不会吧,当侍妾不比当丫鬟好?”
香儿觉得唐媚这样说,只不想让武王知道她不是处身,她心里十分感激唐媚,但她不善言辞,仍然看着唐媚,希望唐媚能代她回答。
唐媚见武王似乎不高兴,便笑了起来,“王爷,你可不要以为这世上的女人都巴不得当你的侍妾。香儿家里不富裕,她来这儿只是想养活自己和家里人,刚才我已经答应了她,让她在这里当丫鬟,你不会不同意吧?”
武王瞅见香儿手腕上的镯了,他认得这个,刚才这只镯明明还戴在唐媚手腕上的。
他点头道:“行吧,既然姑姑都开口求情了,本王也就卖个人情。只是……侍妾不当却要当丫鬟,香儿,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哦。”
武王说完忽然将手一挥,“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跟姑姑说。”
众人赶紧退了出去,连尤嬷嬷也不敢留下来。
武王一把握住唐媚的手,再凑上脸说:“你不会是吃醋了,就想将本王的侍妾一个一个都收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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