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喜求前妻高喜妹不成,反搭上了小儿子国梁,他气得直把喜妹她祖尊八代都掏出来骂了一遍,无奈,他去求大舅哥郑虎魁想办法,虎魁愁苦地说;“要不是我当着保长的话,国栋国梁早就被抓走了,你没看这回人家根本就没给我打招呼吗?我劝你还是掏钱赎人吧,这世道要那么多地顶屁用呢!”
“那得花多少钱啊?”
“以现在的行情,赎一个人就得两千块钱,我说的是银圆,人家不要钞票!”
“天爷!两千啊,还不要钞票,现在的地价一亩才八十多块钱,比民国十八年年馑时都便宜呢,我前些天刚买了五六十亩地,钱全花光了,你让我拿啥赎这俩娃娃呢!”
“这人都没有了,你买那么多地谁种呢,种给谁呢?你咋这么糊涂呢!你也不看看而今这世道,国共两党正在争天下呢,你以为谁会赢,实话对你说吧,没人看好**,为啥呢,就因为这抓壮丁太不得人心了,一个不把人当人待的朝廷它能长久吗?一个用绳子绑来的部队它能打胜仗吗?如果国民党败了,那你的罪可就大了,人家嘴里不说心里都明白着呢,眼头亮的人都乘此机会大量卖地呢,就你个瓜熊还傻乎乎大量买地呢,我劝你赶紧把地卖了赎回俩个娃娃是正经!”
“大哥这话说得也太邪乎了,不管谁得了天下,我这地是一颗汗珠子掉地上摔成八瓣挣来的,咱一不坑朦拐骗,二不杀人放火,咱清清白白做人呢么,它凭啥共我的产、共我的地呢,不管它是谁得了天下,它都得讲理是不?哼哼,大哥,咱庄有人买壮丁吗?”
“做啥,你想卖壮丁啊?”
“卖壮丁咋了,卖一回壮丁就能挣两千大洋,可比种菜强多了,我听说有人一年卖了好几回呢!”
“我说的两千大洋是赎人的价,卖壮丁只能得个一千二三,银圆跟钞票对半开,四喜啊,你可千万别动这个脑筋,这可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啊,你看看咱庄里有多少人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你还是赶紧想办法赎回俩娃娃吧!”
“我实在是没钱了,前些天买那五六十亩地时把家底全都掏空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虎魁气乎乎打断妹夫的话说;“那你的意思是那俩娃不管了,让人家送队伍上去,是死是活随他们造化?”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赎我们杨家就绝种了,赎、肯定要赎,可俩个都赎我没能力,我只能赎一个,我去顶替国梁,把老二换回来,老大国栋毕竞年龄大些,比老二国梁有见识,有眼色,他知道找机会逃跑,老二才十七岁,愣头愣脑傻乎乎没见识,真被送队伍上去肯定就回不来了,求大哥带我去见梁局长,一个换一个,你是保长,他不好拂你的面子”
“唉!”虎魁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说;“你这人呀真拿你没办法,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都舍得豁出这条命来,咋就舍不得卖些地呢,又不是让你全都卖了呢!”
“我都五十岁的人了,这条命值不了几个钱,地一亩都不能卖,留给娃娃熬日月吧!”
“这么做你咋给老大媳妇交待呢,她还不跟你闹翻天呀?”
“她敢!而今这世道有几个女人守着男人呢,还不是都守活寡着呢吗,她好好听话,我就让她跟老二一起过,她若不乖乖听话,一纸休书休了她,让她回她娘家去……”
“啥?你是说让老二回来跟老大媳妇一块过?这咋能行吗?这是穷汉家娶不起媳妇没办法了才做的事,你咋能做这事呢?你大小也是财东呢么,也不怕丢人惹人笑话!”
“好我的大哥呢,而今这世道,人活得连狗都不如了谁还笑话谁呢,自从大征兵开始,一茬又一茬没完没了地征兵,多少人家破人亡了,多少田地都荒了没人种,你到大街上去看看,卖儿卖女的成群结队,我是可怜老大要送死去了,留下这俩娃娃太可怜,俩娃娃已经没爹了不能再没娘,这才让老二回来跟她一块过呢,如果她不跟老二过,休了她回娘家去,她就是死路一条,兄弟俩只能活一个,我把这机会给了老二,老二就该替他哥养活俩侄儿和他嫂子,要不这么办,那你说我该咋安顿这个家呢?”
“唉!那万一以后老大回来了咋办呢?”
“能活着回来当然好了,回来再说回来话,兄弟俩娶一个媳妇的人家也不少,咱只能先顾眼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唉!也只能这么办了,那你先回去把家里安顿好,毕了我带你去找梁局长,记着带些钱,老替小人家要找差价呢!”
“哼哼,这哪是征兵啊,这明明是把人往死里逼呢么!那我先回去了!”杨四喜感叹着佝偻着腰背走了。
眼瞅着妹夫离去的背影,虎魁猛然可怜起他来!
交了三百块钱的差价,杨四喜换回了小儿子国梁。由保长郑虎魁作保,杨四喜回家安顿好家事就到兵役局报到。
傍晚,杨四喜领着小儿子国梁一进院门,就将大儿媳妇叫到了上房,他流着泪,嘴唇哆嗦着说;“老大媳妇,我顶替老二国梁去当兵,留国梁在家跟你一起熬日月,你要是愿意,就跟国梁在一起好好做夫妻,你要是不愿意,我就给你一纸休书,你就回你娘家去,我就到街上给国梁另买个女子做媳妇,我只所以换回老二国梁、而没换回老大国栋,一则是咱没那么多钱赎人,二是因为老大已有了一儿一女,老二国梁还没留下一男半女呢,男人来这人世走一遭,总得留个后吧,我想让你帮老二实现这个愿望,这么着你也落不了单,俩个娃娃也跟国梁亲,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你就给个痛快话吧?”
老大媳妇“扑嗵”跪地上哭道;“爹,我知道你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这么决定呢,爹,我死也不回娘家去,我愿意跟国梁在一起好好做夫妻,只要国梁不嫌弃我,我会好好待他、给他生儿养女呜呜呜……”
杨四喜抹了把泪对小儿子说;“国梁,你嫂子答应了,你就给你嫂子个痛快话吧!”
国梁也跪地上哭道;“爹,我的命是您的命给儿换下的,爹让儿咋做、儿就咋做,嫂子,我不会嫌弃你,我会把侄儿侄女当亲生儿女待,嫂子,你就放心吧呜呜呜……”
杨四喜抹着泪哭道;“天已经黑了,今夜你俩就住到一起去吧,爹只有看到你俩亲亲热热住一块,明早爹才能放心地走呜呜呜……”
在一旁不停流泪的四喜老婆,忍不住抱住四喜也失声痛哭起来。
杨四喜劝得老婆上炕睡下,他不放心这对硬被他凑在一起的叔嫂,他便轻轻来到东厦房窗外,偷偷听着屋里的动静。
“嫂子……你别脱我裤子……咱就这么睡……”
“别叫我嫂子……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媳妇……”
“嫂子……我不吃奶……我都是大人了……嫂子你下来……你爬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别喊瓜熊……舒坦吧……你舒坦……我也舒坦……你把我弄舒坦了我才能给你生儿子……噢……就这么弄……来咱翻个身……你爬我身上来……噢……别咬奶头……疼……”
“嫂子真舒坦……嫂子真舒坦……嫂子真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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