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风骚,极会**,能将男人哄得七荤八素忘乎所以的女人,其实都是极其聪明的女人,而五姨太正是这样的女人。
胡青山被杀,这是五姨太万万没想到的事,在胡家庄,胡青山虽然只是个族长,而实际上就是个土皇帝。他一惯为所欲为,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女人,不论是小媳妇、还是大姑娘,从来没人敢与他作对,对此,同族人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她和三姨太、四姨太之所以都没生养,正是胡青山跟别的女人太过纵欲而伤了精气的缘故。
她与土匪大当家王耀帮周旋,凭心而论,完全是为老爷着想,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那天如果不是她及时献媚,哄得土匪大当家王耀帮收起了杀心,那天老爷肯定躲不过那场劫难,她这用心,不光老爷胡青山心里明白,就连大太太和另外三位姨太太也都心里明白,这也是胡青山一直对她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人在生命受到威协的时候,脸面跟命比起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连命都没了,还要脸面顶屁用呢!
其实,每次王耀帮离去后,她心里难受得恨不能找个绳子吊死自己,要不是老爷安慰她、劝阻她、理解她,早都没她这个人了。她知道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她却从未做过什么有失妇道的事。尽管自己只是个排在名末的五姨太,但她从未背叛过自己的男人,从未红杏出过墙。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良家妇女,而王耀帮却是个土匪,是个杀人如麻的魔鬼,跟这样的魔鬼厮混,被这个土匪糟踏,她觉得不光对不住自己的良心,更对不住生养自己的爹娘!可有什么办法呢,在这生死关头,自己这个排在名末的小老婆不挺身而出,难道还让人家大太太挺身而出不成!
小老婆也是老婆,这样的世道就有这样的规矩,这样的规矩在这样的世道里却是合法的。没有哪个女人情愿给人家做小老婆,可生存的艰难把女人迫到了这步田地,不愿做小老婆却由不得女人自己。之所以没人情愿做小老婆,是因为小老婆不好做,要想做好小老婆,没有一定的本事和能耐,就会活得连狗都不如,而别的老婆本来就不想让你好过,你好过了,她就会不好过,女人要想好过,归根结底还得依靠男人,男人之所以娶你做他的小老婆,就是为了让你给他快乐,让男人快乐就是小老婆的职责,你不妖艳、你不风骚、你不娇媚由得了你吗?!
尽管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男人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她之所以从未做过背叛男人的事,不是她没想过,而是她不敢。可她从未想到,会跟个土匪上炕,并且还是自己主动把自己的身子献给这个土匪的。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耻辱,虽然目的是为了救自己的男人,可她还是觉得耻辱,这耻辱使她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因为自己的男人正是因这个土匪而丧命的。
五姨太把所有私房钱,还有金银首饰,全都交给了大太太,大太太一数,光银圆就两万六,她诧异地说;“你不留点吗?要不把这些首饰拿回去吧。”
五姨太平静地笑了笑说;“不用了,这些首饰就留你,也算是个念相吧!”
大太太感动地抓住她的手说;“不是大姐容不下你,真是土匪大当家要你做他的压寨夫人呢,大姐也没法子啊!”
“这我明白,我不会怪大姐您,以前小妹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大姐看在咱姐妹一场的情份上,原谅小妹吧!”
大太太一把抱住五姨太,俩人都失声痛哭了起来……
拾万大洋,五十石粮食,五十头牛羊,还有五姨太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都如期送到了乌山。
大当家王耀帮便令来人接走了肉票胡银锁和胡铜锁哥俩。
他现在心情特别好,他要立马娶五姨太做压寨夫人,五姨太也乐意给他做这个压寨夫人,只是要求他把婚礼的场面搞得越大越好,大当家满口答应了。
一时三刻,整个山寨就忙活了起来,山门上红绸缠裹,沿途的树梢上都挂满了红绸,大院里杀牛宰羊,厨房里热气蒸腾,所有人喜笑颜开,几十人一齐动手将宽敞的山洞布置成举行婚礼的厅堂……
吉时已到,众人全都拥进鲜红的厅堂里专等新郎新娘入场,大当家王耀帮身穿新郎服,头戴相公帽,一根红绸牵出了一身红装、头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把盖头揭下来,让弟兄们看看夫人是美人还是一脸赤麻……”
“把盖头揭下来……”
“把盖头揭下来……”
大当家报拳大笑道;“俺瞅准的压寨夫人绝对是个大美人,咋会是一脸赤麻呢,不信俺让你们看看。”说罢,伸手揭掉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众人一看,新娘子确实美艳无比,他们竞被如此美丽的新娘子给震住了,一时大厅里立刻静了下来。
新娘松开手里的红绸,面对着大伙笑道;“如果大家觉得我这容貌还配得上这压寨夫人身份的话,请大伙听我说几句话?”
“配得上……”
“配得上……”
新娘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大伙立马噤了声。
只见她脸一寒,愤然说道;“你们觉得配得上,可我觉得不配,为啥呢?因为你们是杀人放火的土匪,而我是个良家妇女,请问,天底下哪个良家妇女情愿给土匪当老婆呢?我敢肯定,没一个良家妇女情愿给土匪当老婆!”她转过身,瞅着大当家继续说;“我也不情愿,可我不来不行,我不来你们就要杀人,我是为救我男人的俩个儿子才上的山,我并不情愿给你做压寨夫人,想让我给你当压寨夫人?你不配,因为你是个杀人放火的土匪,想让我给你生儿养女?你别妄想了,你做梦去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突然从袖筒里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她双手握住匕首往出一拔,一股鲜红的热血就喷了出来,她又一刀捅进了胸膛,浑身猛然抖颤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大当家王耀帮愣愣地站那一下子呆了,等他回过神来,手指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气极败坏地吼道;“你以为老子想当土匪吗?狗日的才情愿当土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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