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桌丰盛的早餐,花九歌站在桌前便傻了眼。
“这是本君特意为九歌准备的,不知可否合九歌的口味?”玄影在她身后淡淡开口。
花九歌吞了吞口水,这一桌全是她喜欢的菜式。她想,这魔君果然有摄读人心的能力吧,否则怎么知道她的口味?
玄影先她一步坐到位置上,“九歌可还满意?”
花九歌看了看他,下意识点头,“难得帝君照顾九歌的口味,可这么一桌丰盛的早餐,九歌恐怕是无福消受了。”
“九歌何出此言?”他微微一怔。
“正所谓无功受禄,帝君如此盛情实在让九歌惶恐。我想,凡事必有因,帝君大费周章将九歌带到冥月宫,想必不会只是为了与九歌把酒言欢,谈论风月之事吧?”这一桌的菜终于让花九歌回过神,看来魔君是拿出了足够的耐心要和她玩,可她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回应他的耐心。
况且她好歹也是天帝亲自晋封的上仙,堂堂天庭良民,怎可与魔界帝君同桌共饮?这要是让神界那些老古板知道了,恐怕唾沫星都够淹死她的。
“九歌果然聪明。”他悠然一笑,“本君请你来自然是有要紧之事。”
“帝君不妨直说。”
“九歌真想听?”他玩味笑看着她。
“若我说不想听,帝君就能放了我吗?”她反问。
他看着她,许久,才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你说呢?”
这样近距离接触已经不是头一回,可花九歌还是觉得难以适应。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何这魔君说话总是喜欢离人这么近,难道这是魔族的传统吗?
花九歌别过头去,“九歌愚钝,帝君还是别绕弯了。”
“既然九歌如此爽快,”他笑,“那甚好。”他退后一步看着她,“九歌可还记得昨夜欠下的报酬?”
“这个……“花九歌眼中有了戒备之色。
“九歌要拿什么来偿还呢?”他又问。
“可我怎么知道昨夜是不是帝君故意设的局呢?”这次她也要聪明些了。
“九歌觉得本君会那么无聊?”
“可要让九歌相信那只是个巧合,恐怕也强人所难了。”上次上了离夜仙君的当,这次难保不是魔君早设好的局。虽然这次魔君的目标可能不是她,她只是恰好掉进他消遣的陷阱了,可只是几率问题,不是她该考虑的,她要做的便是抓住“故意”这点不松口。
很显然,玄影并不像与她讨论这个问题,他淡然一笑:“好吧,既然九歌这么看得起本君,那本君就却之不恭了。不过……”
“……”
“不过,既然九歌也拿不出证据,那不如还是想想怎么报答本君吧。”
“这个……”花九歌想起昨晚他在自己耳边的那番话,耳根处不由得又红了红。
他薄唇轻轻一勾,上前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不如……”
“帝、帝君请自重。”她疾步后退却始终无法逃脱他的禁锢,她又羞又恼,“帝君不是要报酬吗,帝君要什么九歌给便是。”
“那本君要人呢?”他将手臂收紧,唇齿轻轻贴在她的耳畔,“本君要九歌,如何?”
“……”花九歌本就不属于口齿伶俐之人,此番羞恼之下更不知该如何应对。挣扎一番却发现对手实在凶悍,如今自己在他面前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群体,于是最终只能作罢。
半晌,他淡淡的嗓音又在她耳畔响起:“这件事本是打算用过早餐再与九歌商量的,既然九歌这般心急,本君也只得提前相告了。可不知九歌意下如何呀?”
“自、自古婚姻大事讲、讲究父母之命,媒、媒妁之言,此事九歌不、不敢妄加做主。”心脏快要跳出胸膛,可她还是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心静气。
“可据本君所知,伯父伯母早已仙逝,这件事……”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花九歌急忙打断他,“帝君可知九歌还有叔伯尚在界之内,既然还有长辈在,婚姻大事九歌就不得自行做主。”
“长辈?”玄影笑,“九歌可是指你的天帝大伯和那位仙君四叔啊?”
“正、正是。”天帝、仙君实在对不住,如今也只能将您二老拿出来挡挡了。
“如此说来,这件事倒——”玄影故意拖长了尾音。
“若帝君实在为难,此事还是作罢了吧。”花九歌听玄影的语气,心中稍稍舒了口气,“至于报酬,既然帝君九歌亲口承诺,自然也不会说话不算数,不过……”她故意顿了顿,然后抬头看着玄影,“虽然如今九歌也没什么能让帝君看上眼的,但帝君可以找九歌的大伯或者四叔,他们一定会替九歌还帝君这个情的。”
说罢,花九歌在心里偷偷一笑,她就不信白玄影真敢去找这两只老狐狸。
却不料玄影胸有成竹一笑,“既然九歌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本君这就派人去通知你的两位——大伯和四叔。”
“这……”她窘,这样也行吗?
“九歌意下如何?”
“还、还是不要麻烦了。”她故意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怎么不要?只要能让九歌高兴,”他放开她,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冷冽,“只要能让九歌高兴,便是毁了这天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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