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谎》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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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筝掏出电话，刚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啊，梦到悦格死了，真的死了？自己哭的真像个白痴，筝不知道的是，刚刚在梦中，自己叫出声唯一能听得清晰的名字是王默，王默，王默，还有就是一直伴随着那两个字的抽泣，一旁的韩枫，听得清清楚楚，韩枫举着的那个正在通话电话的另一头，另一个人，一样听得清清楚楚，筝自己在哭，即使在梦里，都觉得死一样的痛过，却不知晓，在别人耳朵里，那两个字会化作利剑，刺向心脏，让别人的心脏也像死一样的痛过。

    筝依然保留着那个电话号码，很久都没碰那两个字：悦格。手机里悦格的那条短信也一直保留着，那条只有三个字的短信：其实王。其实王什么呢？不知道，难道真像梦里那样，其实王默是个残忍的杀手？不会的，不会的。人生如梦啊，大学的梦，野尸岭的梦，还有关于侦探部门小柳的梦，这些，都是梦啊，都是梦吗？

    筝拨通了莫医生的电话，可几次都没接，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筝第一次觉得雨是一种会让人莫名心烦的东西。“韩枫，怎么莫医生还没来啊？刚刚打电话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来了。。。。。。”韩枫没太大反应，“莫医生说他不来了，有急事。”

    “哦。。。。。。”筝听得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哦，我明白了，其实莫医生还是不在乎你嘛！哈哈，看吧，我就说，莫医生怎么会跟你有同样的癖好？莫医生的喜好是正常的，很正常，非常正常的！”

    “王默是你的谁啊？”韩枫就像听不见筝的长篇大论一样，低沉的声音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刚刚听见你在梦里边喊边哭的名字，王默，是你的谁啊？瞧你都能哭成那样。”

    “哈哈，哪有什么王默？你听错了吧，我叫的是悦格，我朋友。。。。。。你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的！”筝无所谓的摆摆手，怎么说都觉得自己特有表演天分，真的，特有范儿！

    电话适时地响起来，“是莫医生。”筝拿起电话，停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这是她的习惯，“喂？莫医生吗？你在哪儿？”

    筝脸色变得很不好，“好，知道了。”挂上电话就拉着韩枫走出茶楼，莫医生出车祸了。赶到医院时，莫医生正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传出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浓的让人心里产生不了好感，还好伤的也不算很重。

    莫医生一直保持着商业化的微笑，看到筝与韩枫走进室内的那一刻，笑容僵了一下，随后还是很客气的招呼他们随便坐。筝一上来就东问西问的，什么伤到哪儿，严重不严重，以及怎么出事的一系列问题一个劲儿的往外问，也不知道莫医生能不能记住。韩枫显得很淡定，后来听筝说话有些烦了，直接打断了筝，“你能不能让莫医生安静一会儿？”筝才记起这是医院，旁边的护士早就不知道对她翻了多少白眼。

    “韩枫，你不介意去帮我买点东西吧？我这里住院也有个好几天，可什么也没有。”莫医生面对这个话并不多的朋友，大概也不知说什么好。

    韩枫笑着说，“没问题！走，筝，咱一起去买东西，病人最大！”筝掰开韩枫抓着她手腕的手指，瞪了韩枫一眼，说，“我不去，我要在这儿陪莫医生，你自己去！我还照顾莫医生呢！”

    韩枫在筝耳边说了一句，“别打莫医生主意，敢不敢公平竞争？”声音极小，莫医生根本听不到，筝老脸一红，回了一句，“有什么不敢的？”

    莫医生说，“韩枫，就你去吧，我有事跟筝说，关于她病情的。”这次没等韩枫开口说什么，倒是筝站了出来，一想起那句：敢不敢公平竞争？筝就觉得堵得慌，感情跟一个男人抢男人，自己还能输了不成？

    “莫医生，你别说了，我想韩枫给你买东西也是粗心大意的，没事，就一起去，有什么事儿就回来再说吧。”筝被刺激到了，转头对着韩枫说，“韩少爷，走！”完全顾不得身后还躺在病床上的莫医生，韩枫一笑，跟着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心事重重的莫医生在病房，点开了笔记本中的图片，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子在图片里宛如一个漫画美少年，带着些许的书生气质。

    刚走出病房，筝就直接甩开了韩枫的手，“我告诉你！现在莫医生可是病人，别在他面前说什么你喜欢他之类的！我怕你刺激到他！你听到没有！”

    韩枫在一旁点头说是，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了超市。筝站在或货架前，还犹豫着是给莫医生买哪种餐巾纸更好的时候，有人轻拍了她的肩膀，她回头刚先问，“韩枫，你说给莫医生买哪种餐巾纸好呢？”韩枫的声音却隔着好几个货架传过来，咦？韩枫不在身后，那身后的人是谁？

    “筝，好久不见。”筝转过头，愣住了。好半晌，韩枫过来喊她，“筝，我说你干嘛呢？选个餐巾纸都磨磨蹭蹭的，你买完东西也得明年了。”

    筝看着韩枫，也没有说话，指指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韩枫瞥了一眼，“你朋友？”

    筝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后长叹一口气，“原来这不是幻觉。”的确，筝被自己的幻觉给吓怕了，所以见到眼前女孩的时候，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海市蜃楼。筝眼眶一红，“悦格，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说着就抱住了眼前的女孩，呜呜的哭了起来。

    此时在悦格的面前，筝更显得像个孩子。悦格拍着她的背，小心地说，“没事，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啊你。。。。。。”悦格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眶。

    超市里的重逢，让筝觉得特感谢莫医生出车祸，真的，筝这样想，她甚至想，如果没有莫医生的车祸，根本就还见不到悦格，根本就见不到。。。。。。

    从超市出来，韩枫早就被晾到一边，筝挽着悦格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好久不见了，你变了好多哦！”

    “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你被学校宣布跳楼死亡，后来你的资料什么的都消失了，你到底是去哪儿了？”筝在好友重逢的同时也不忘提起心中的疑问，那些事件仿佛埋在地壳深处，又重新随着岩浆一起喷发出来，这次一定要弄清楚，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悦格变了，变得很成熟。这是筝的第一感觉，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在分别得这段时间里变得深藏不露，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去哪儿，就是休息了一段时间。”悦格脸上的微笑，自然的不显生疏，不知道怎么练的，就那么自然地挂在脸上，筝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看着一个猴子在人的绳索下表演，尽管表演的很完美，没有一处失误，人也没有打它，但你却清楚的看到猴子身上的伤痕，很多很多，然后你就可以联想到猴子是如何被抓回来，又是怎么在倔强下承受着那些鞭打，或许一开始还会拼尽全力的反抗，反抗，宁愿死，也不愿去服从这暴力的操纵，但那些挥舞的鞭子一下又一下不知疲惫的碰到皮肤的时候，皮肤裂开，血液与外表的毛发黏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会让猴子屈服，无力再反抗，当压迫你的力量比你强大太多的时候，因为无力反抗，所以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在猴子走过来要钱的时候，筝还是给了，不是为了猴子的完美表演，而是为了今天它能少一次的鞭打。

    筝一路都没问出来，悦格到底是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悦格始终避而不谈。一路就到了医院，当然，背后的韩枫一直处于苦力工人被忽视的状态。

    “对了，你还认识他吗？他叫韩枫，呀呀，说起韩枫与我还真是缘分呢！”筝总算是记起了身后一直被当空气的韩枫，韩枫快步跑了过来，对着悦格扬起一张笑脸，被无视的太久，所以在忽然被说起的时候有些得意，韩枫也洋洋得意的说着，“你想想吧，想想吧，总会记得我。。。。。。”

    筝接过韩枫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我帮你拿着吧，你也蛮辛苦的哦。”韩枫心里一阵窃喜，早知道这样，就早些找悦格搭讪就对了，可还没开口说什么，他猜发现自己被坑了：tmd医院门口都到了，这一路可都是自己扛过来的，谁知到了目的地，功劳掉在别人手里。。。。。。

    快要走进莫医生病房的时候，筝转过头去向韩枫眨眨眼，“你不会在莫医生面前跟我强功劳吧？毕竟，，，，，，你也还是格男人。。。。。。”

    说完筝就大摇大摆的走进莫医生病房，忽略了掉韩枫与悦格两人的眼神交流。

    “怎么是你扛着东西？韩枫呢？他人呢？”莫医生看见筝拿着打包小包的东西摇摇晃晃的到了病房门口，有些不悦。看到门口走进来的韩枫，以及悦格的时候，莫医生显得更加的不安，就连最起码礼貌的微笑都没有了。

    “莫医生！为你效劳是在下的荣幸！”筝在一旁接了杯开水，正想喝下去，可鼻子里瞬间就传进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捏着鼻子最后还是倒掉了。

    “韩枫，怎么，你朋友？”莫医生看着韩枫身后的悦格，脸上回复了一贯的微笑，筝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这肯定是练出来的！肯定是！

    筝跑过去拉住悦格的手，“莫医生，这是我朋友悦格！今天在超市见到的，说起来我还真的应该感谢你这场车祸呢。。。。。。”

    “照你这样说，我出车祸还是件好事？”莫医生有些打趣的说道，问的筝直接就接不下去话。

    “莫医生，我想你误会了，筝只是想表达与我重逢有多高兴，她的重点不是想要放在你的车祸上。”悦格在背后语气里尽是客气，却听不出一丝柔弱的个性。

    “好了，好了，是我话太多，是我的错，大家能重逢都是好事，就别争了！莫医生，你看我给你选了好多东西，你看看啊，我连你无聊时想要吃的零食都卖了，对了，你喜不喜欢浪味仙？还有泡鸡爪你喜欢哪个牌子的啊。。。。。。”筝一边将东西拿出来，一边啪嗒啪嗒的问起来。

    莫医生打了个呵欠，“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韩枫一把抓起趴在病床上的筝，“听到没有，莫医生嫌你烦了，走了，出去。”

    筝朝韩枫使了个眼神：莫医生明明就是不想见到你，别跟我抢！

    韩枫也不甘示弱的望着筝，挤眉弄眼的用只有筝能看懂的无声语言告诉她：莫医生就是嫌弃她。

    莫医生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好了，你们就先出去，筝，你留下，还有药没给你开。”

    “什么？筝，你生病了吗？什么病？严重不严重？”悦格在一旁十分担心的问。

    “重度幻想型病人，其中包括会有梦游的可能。我就是她的心理医生，你可以问我。”莫医生在一旁淡淡的答道，声音像是一碗温热的白开水。

    筝被这样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莫医生，你可别乱说，我没有梦游症。悦格，你知道的，医生就是有点喜欢夸大病人的病情。。。。。。不信你问韩枫啊，今天下午我在茶楼梦游了吗？没有吧。。。。。。”

    “咳咳，你是没有梦游，可从睡着就哭到睡醒，你觉得能比梦游好到哪儿去？你说呢，莫医生？”韩枫在一旁阴笑着揭穿筝的?迨隆?p> 莫医生没有看韩枫，而是直接问筝，“他说的是真的？”眼神无比的严肃。

    筝瘪瘪嘴，“嗯，这个，很严重吗？”

    “有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还有。。。。。。”莫医生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筝没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只是做了个梦，不是吗？因为一个梦而哭醒，似乎，也很正常吧。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我有事单独跟筝说。”莫医生躺在病床上，说话的力道加大了些。

    悦格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将筝拉到一边，“这个医生，没问题吗？”

    “放心啦，即使我想潜他，我想莫医生还看不上我呢。”说完筝朝一旁的韩枫做了个鬼脸，韩枫以龇牙咧嘴回敬她！悦格与韩枫离开了病房，知道走廊上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莫医生猜缓缓从病床上坐起来。挥手示意筝过来。

    “莫医生，什么事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现在他们都走了，能说了吧？”筝还是关好了门，尽管她是个有些神经大条的女孩，可她不傻，知道什么时候有事，知道什么时候有大事。

    “我现在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好。”

    “你到底记得不记得，上次是你在我车上放了纸人？还有，那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装的？”莫医生神情凝重的望着筝。

    “你怎么知道的？”筝很好奇，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想测试在车里放纸人到底会不会有灵异事件发生，可没想到，一开始偷偷摸摸的放纸人到车里的时候，莫医生就已经知道，原来那些真相根本就不用他来揭穿，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场自己独自唱下去的戏。

    “为什么这么做？想诅咒我？后来又让罗警官误会我，为什么会对我有敌意？”

    “既然你一开始就看到我往你车里放纸人，你为什么不当时就问？或者直接阻止我？而是等到现在？”筝不顾莫医生的提问，自己心里也满是疑惑。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因为你精神错乱，之后才知道这是个计划，并不长远，也并不完美的计划，如果想害我，你不用这样草率的，不是吗？这个计划漏洞百出，既然你没有精神错乱，那为什么这样做？”

    “当时我想让你远离我。”

    “为什么？”莫医生听到这句话，捏紧了身上的被子，“我是你的心理医生。”

    “你不会明白的，别问了，真的。”筝根本不想争辩下去，看着还躺在病床上的莫医生，“你就是要问我这个？没别的事情吗？”

    “我让你离韩枫远点，你怎么不听？今天还居然跟他一起呆在茶楼一整天？！你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吗？”莫医生继续说道。

    筝心里忽然有些窃喜，“你这是吃醋吗？莫医生？”

    “我吃什么醋？”莫医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筝忍住想笑的感觉，“那你干嘛让我远离韩枫？你不想我跟别的男人呆在一起。。。。。。”

    莫医生直接打断她，“我说了，我只是你的心理医生，今天也是时候告诉你了。你没发现你这个朋友韩枫出现的有些可疑吗？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我问你，跟谁接触的比较多，你说是韩枫，那天我才会约他出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中途我离开了一会儿，后来回家你就产生了幻觉，你不觉得，这当中有什么联系吗？还有，你第一次觉得见鬼的时候，那天是不是也跟韩枫呆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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