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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凤兰被石达望的这一嗓吓了一跳,哆嗦的身回头道:“是,是啊,很多吗?”她本来还想耍耍手段,让他心一软就给了娘家点银。△¢
    可怎么看,这会儿他都有些不大一样。难道刚才出去被谁气坏了?应该不能啊,他可是寨主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你疯了吧?你不知道我现在连腊肉都不能发全了吗?你还在这里给你弟弟又是蒸馒头又是包饺的!”石达望右手背敲着左手掌啪啪作响,没好气的说道:“你在这里给我摆什么阔?”
    原来是因为这个,丁凤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笑着安抚道:“我当发生了什么事儿,让老爷你气成这样!”扶着石达望慢慢的坐了下来,给了弟弟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轻声道:“阿财跟他们能一样么?咱们是一家人,他们是外人。你何必计较外人该怎么看?人都是贪婪的,要多少都没有够!”
    石达望叹着气:“我确实做得不对,应该跟往年一样的!”
    丁凤兰撇嘴冷笑:“老爷,您是好心可也得分对谁。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可我一直忍着你知道为什么?一来这是青山寨的规矩,二来咱们家从前确实不缺这点东西。可您想想,哪个村民有这样的好处?逢年过节的不送点东西巴结巴结村长、里正什么的那都是好的了。还想从他们手里得点好处?做梦的吗?”
    石达望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丁凤兰点头:“哎,你这么想就对了。他们这些人本来就不应该得这份东西,偏偏今年没给就是你我的罪过了。难道咱们石家欠了他们的?那以后若是你阔气了发财了,一高兴每人一两银的打赏。哪天你不高兴了不给了。是不是还得骂你啊?要饭还嫌馊,那就长点骨气别要啊!”
    石达望听得舒服,这些话藏在他心里很久了。他是青山寨的主人,要做什么要发什么都是自己做主。他们对自己没有敬畏之心,还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对自己发脾气。放眼整个北郡。还有第二个,吗?
    “要不是我,他们早就饿死了。不饿死,家里头那点东西也被人抢走了。真是忘恩负义,忘恩负义!”石达望拍着桌,恨声的骂道。
    丁凤兰一边轻声安抚。一边扭头给弟弟一个眼神。要他赶紧走人,可偏偏这位爷不是个会看眼色的。
    站起身来没头没脑的说道:“姐,你让我去哪儿啊?馒头不蒸啦?饺不包啦?回头娘骂我,我可找你啊!”
    丁凤兰暗骂一声:糊涂。此时还能表现出对娘家的眷恋,那就是傻了。立即崩着脸骂道:“蒸什么蒸?没听你姐夫说吗?寨里连腊肉都发不出来了?没有。没有!你回家跟娘说,女儿不孝让她老人家除夕那天将就将就喝红薯粥好了。”
    说着还哽咽起来,强忍着吸了吸鼻:“还不走?”
    石达望见状不忍心,拍拍丁凤兰的手道:“你这是作什么?怎么能让岳母她老人家除夕喝粥?你让我这个女婿的脸往哪儿搁?”
    丁凤兰低着头哭道:“可是寨里的人都逼着你啊,我知道你不容易!”
    石达望皱眉冷声道:“我是寨主,谁能逼我?我堂堂七尺男儿,还能让自己的岳母的年夜饭是一碗粥?哼!他们以为自己是天王老?现在皇上都不值钱了,曹小将军说反就反了。我还怕谁?”
    说着就招呼下人。让人赶紧蒸一个馒头出来。又对丁有财道:“四袋饺是准备不出来,你先带着四袋面我再给你两角肉回家自己包去!”
    丁有财虽然痴了一些,却又不傻。见到姐夫不高兴。哪里敢再提意见。到了中午,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丁有财美滋滋的驾了他的小驴车,车里面装着好几袋的粮食美滋滋的回家了。
    骗他招摇过市习惯了,丁凤兰也没有刻意的嘱咐过他。出了石家大门,他牛哄哄的抽着小鞭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的走街串巷。
    有人认出他,想着今天的晦气。还以为是石达望后悔。将他撵了出去。有人就嘴贱的上前与他搭话,不想这个二傻自以为是的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我姐夫说了。你们都是外人。早就不应该给你们发腊肉了,说你们这群人是要饭还嫌馊那就不用要饭了。”丁有财咧着嘴。笑的张狂:“哪像我,皇亲国戚!瞧见没,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新出锅的馒头热乎乎个!”
    丁有财喜欢吹牛,伸出手指就比划了一个字。然后他摇头晃脑:“不仅如此,我姐夫还给我几袋上好的白面。让我回家天天都包饺吃,哈哈,看你眼睛饿的都绿了。怎么样,没饺吃吧?”
    他得意的一抽鞭,大声地喊道:“回家喝红薯粥喽!”
    旁边有人围起来,纷纷议论道:“这丁二傻又显摆什么了?跟你吹牛啦?”
    刚才与他搭话的男人气的满脸通红,狠狠地将自己的帽砸到了地上。大声道:“丁二傻说了,咱们的好寨主说咱们都是乞丐。每年管他要腊肉的乞丐,要饭的还嫌馊今年就不给了。”
    “啥?他凭啥这么说?”有人不信,惊讶的问到。旁边有人听见了丁有财的大嗓门,跟着作证:“没错,我听见了。丁二傻就是这么说的!”
    “我日他姥姥!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那是石家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谁当了寨主,谁就要发腊肉的。什么叫咱们都是要饭的啊?”
    “我还听说那个二傻说,不是族里没有粮食。寨主给了他个白面馍馍,发了好多袋的面让他天天蒸馍呢。”
    “啥?”
    “对对对!我也听见了,二傻说鸡鸭鱼肉管够吃。真真的!”
    “我日他姥姥!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走!去找寨主评评理!”有人开始起哄,一时间半个寨的人都知道了。有人伤心难过,有人愤愤不平,有人指天骂娘,好不热闹。
    “行啦!就算咱们去问,人家寨主可以说那是他旧年的存粮啊。也可以说,是那小空口说白话,糊弄咱们!”有人出主意,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人群散去,几个高大壮硕的小伙心里憋火。他们几个后生平日里在一起十分的要好,这几个人有人是石家本族的也有不是石家的。有人家里头遭了劫,有人为这场灾难出过力。但都一样被石达望这个背信弃义的窝囊废给抛弃掉了。
    这会几个人愤愤不平,总觉得窝囊。
    “那就响马,劫了那小的生辰纲。咱们也好打打牙祭,也能过的好年!”有人出了个好主意,这样既解气又能有东西过个好年。
    一拍即合,五六个小当下决定那些响马。从后面追过去,将丁有财的东西抢过来然后推给响马的身上。神不知鬼不觉,让他自以为是。
    说做就做,几个后生年轻力壮脚步快。虽然过了半个时辰,瞒着人一走近下了山。
    他们平日里都是干过了农活,小时候又都跟着长辈练武。比丁有财这个死胖身体好的多,不像他坐着驴车还嫌颠屁股。
    这都出了寨多长时间了,也没走出多少。此时的他正哼着小曲儿,咿咿呀呀的往家赶。
    却不料驴车前面突然出现几个蒙面汉,为的汉一把拉住驴。丁有财那肥硕的身体一下灵巧的由坐变成了跪着,双手作揖哭着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逮!此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财!”一个穿着月牙白粗布衣服的男人,突然着戏里的样做起了姿势。
    被后面的高个一脚踢到了屁股上,骂道:“脑被驴踢了吧?还不干活?墨迹什么那?”
    说这几个人一拥而上,用麻袋扣住了丁有财的头。拿着棍在他身上打了几下,丁有财裤就湿了。
    “我的娘啊!就这么两下就吓尿裤了,真有出息!”有人砸吧砸吧嘴,十分的鄙视。
    旁边的人却道:“行啦!感激干活!先把他敲晕了,一会儿喂狼!”
    刚说完丁有财就哭着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我。。。。”
    有人不耐烦嫌他尿裤,狠狠地揍了他一拳道:“谁管你是谁?”
    丁有财的头闷在袋里,声音有些粗:“我,我的姐姐是青山寨的当家夫人。她,她很有钱的。我姐夫也有很多粮食,你们不管是要钱还是要粮,只要给了信儿,他们就能赎我的!求好汉饶了我一命,我,我不只能换这一点点钱的!”
    “哼!你到不傻!”为的汉嗤笑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来的时候目的很单纯,就是吓唬吓唬这个傻。谁会干杀人越货的事儿,那还不真成了响马了!
    “等一下!”众人中身材最高大的少年按住丁有财得背,一把拉下他脸上的布。露出一张英气的脸,意有所指的说道:“他说得也不错啊!”
    似乎听明白话里的意思,为的汉大惊失色:“你疯了吗?”
    听明白的丁有财,立即被这个现实吓晕过去!(未完待续)